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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案

第四十九回 艾貝勒、Vieane一條船

三案 那成那滿天 3064 2019-03-13 22:05:00

  上船在濟(jì)南沒停,過了濟(jì)南以后,艾貝勒才開口。

  “您是真的可以沉得住氣,那么大事,您都不提點一下小的我”,艾貝勒可以算是陰陽怪氣到了極點。

  “艾貝勒,我的好哥們,你知道么?我是進(jìn)了王府以后才明白的”!

  “進(jìn)了王府?”這時候艾貝勒也放下了之前的語氣開始正經(jīng)的說話:“為什么進(jìn)了門才知道”?

  “你覺得,對于失敗者,一個王爺會親自接見么?”

  “不能,除非對方身份還不錯,我是一個失勢的貝勒,您什么也不是,所以…….”艾貝勒似乎也明白了。

  “所以,除非這本身就是一個局,這個局其實就是為了設(shè)計那個潛在的敵人,我們的失敗其實就在這個局中?!盫ieane這會兒頭腦清醒,比艾貝勒其實腦袋要好使。

  “您再說說,我有點眉目了,但是依然不清晰,看不明白”!

  “我們都是棋子,艾貝勒,希望有一天我們可以不做棋子,可以安生的過日子,現(xiàn)在我明白為何我?guī)煾敢恢弊屛译x開歐洲了”,Vieane突然特別感慨。

  “誒呦喂.您就別這樣傳情感慨了,您知道么?我們需要的是立刻明白自己的地位,我還不知道自己是一個TMD棋子?”艾貝勒這會兒有丁點兒的窮兇極惡。

  “您聽我說說,首先,我估摸著,載振貝勒一直想倒騰點事情,目的是什么呢?就是想對付一家人家,我估摸著您知道,但是,小看人家了,所以慶王爺安排一個差事給咱們倆讓咱們倆來試試水,如果拿著確鑿證據(jù),就下手,如果沒有的話也算是打草驚蛇有了鋪墊。”說完Vieane目光灼灼的看著艾貝勒。

  “我知道,你肯定認(rèn)為我知道那家人家是誰,其實我不算真的知道,只是大體明白是誰,我必須說么?”

  “必須,您知道,我們了解了這事,就知道我們后面是不是安全了”

  “我想的不錯的話,就是織造許家?!卑惱锗恼f:“我估摸著,織造許家有了不該有的東西或者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更或者兩個都有。”說完了這句,艾貝勒長處一口氣,然后看著Vieane。

  這時候,Vieane按照西方人的理解來了個鞠躬,艾貝勒知道這在洋人那里,算得上是大禮參拜。趕緊回了禮數(shù),繼續(xù)看著Vieane?!捌鋵?,我們這一趟算是安全了,”Vieane說了一句自己的判斷,看著艾貝勒欲言又止:“您知道,我怎么判斷這事了么?其實很簡單,織造許方面也覺得載振或者王爺惹不起,您看這次只是扒了我們,按道理說,要是真土匪,寧可把事做絕了也不會留著我們倆對么?但是并沒有,而且這次其實咱們倆就是明目張膽的走,織造許家也會當(dāng)做沒看見,因為不想暴露太多”。

  “那么我們今后怎么辦呢?”

  “艾貝勒,你信我么?”Vieane看著江面在問。

  “別說這沒用的,不信干嘛繼續(xù)趟著渾水?”

  “那么我們倆就做一對傻棋子,該吃吃,該喝喝,去上海賣了玩意就回京,慢慢從長計議我們離開北京,只要出了大清國,哪都行?!?p>  “您行,我一家老小的,怎么弄?”

  “事在人為啊我的兄弟”,說完Vieane拍拍艾貝勒的肩膀,一步步的走了開去,回船艙了。留下艾貝勒一個人,在捏呆呆的直立著,這會兒的他,雖然腦袋里慢了半拍,但是也逐漸的體會到了Vieane那種心情——無力感,在權(quán)力和勢力面前的無力感,他甚至開始詛咒自己的老父親,為何總是如此自己吃這些掛落?自己家族的顯赫為何都沒有落在自己頭上?除了宅子以及一個空頭的爵位,其他的也沒有任何東西,長嘆一聲,回身,他也進(jìn)去了船艙。

  馮太監(jiān)最近去織造許宅子少了,今天織造許主動找到了馮太監(jiān)。

  “馮爺,最近有空沒?一起喝兩口?”織造許端起茶盞問了一句。

  “不是在喝么?”馮太監(jiān)似笑非笑。

  “是啊,在喝呢,我只是覺得最近事兒太密,想和您一起過過腦子,”織造許這會兒似是而非的說出一個理由。

  “走著吧!”馮太監(jiān)前面就邁著步子走了出去。

  在馮太監(jiān)的小院子里,倆人就那么對坐著,織造許出門時候讓兒子置辦點餐食來送到馮爺府上,其余的倆人就著一鍋醪糟在喝著。

  “嗯,齊匠頭家的玩意其實還是好喝的,就是不給人家名份?!瘪T太監(jiān)這會兒還是在閑聊。

  “呵呵,您說的,齊匠頭也那么大歲數(shù)了,還不知道深淺?”織造許跟了一句:“我想做個買賣,小買賣,想拉著馮爺一起?!?p>  “您說的,織造許的名頭在行內(nèi)大的嚇人,只要您說什么玩意可以做,拿出去一塊兒破褲衩都能賣出寶貝兒價!”

  “我想和漆匠林,在上海一帶開個鋪子,專門做一些有意思的小物件,您有興趣么?”織造許看著馮太監(jiān),從自己隨身的褡褳里面拿出了一個西洋錢包,全是絲制的,但是中間的骨用的木頭,上面還有漆雕。

  “這個……”馮太監(jiān)拿著這個西洋錢包,仔細(xì)端詳著:“料一般,但是工很大啊,這個玩意兒有點意思,乍一看那叫個唬人呢?!?p>  “您是行家!這就是一塊絲帕的角料,以及找了一些拼的酸枝碎料做的,不值錢,最多八十個小子兒,但是這玩意兒洋人很喜歡,幾乎兩個一英鎊!”織造許說到這個直咂巴嘴。

  “這么貴?現(xiàn)在的價格三塊銀元才可以換一塊英鎊!”馮太監(jiān)覺得自己耳朵聽錯了,但是也坐直了身體:“既然這么好的行情,那么還是您兩家親家的活,我能做什么呢?”

  “您看您,我們倆小門小戶的,只是在上海開個鋪子,但是,所有的玩意兒不是都在北京過去的么?山高水遠(yuǎn)的運來運去的!都需要人照應(yīng)啊,您的門路門戶,沒問題?!笨椩煸S說這拿出了一個合股文書,直接推到了馮太監(jiān)面前。

  馮太監(jiān)都沒打開,只是握著織造許的手低聲的說了一句:“事兒,我應(yīng)了,換的是這么些年的交情,但是,您還是快點辦了?!笨椩煸S心里五味雜陳,但是面上也是風(fēng)輕云淡,許家大兒子這會兒已經(jīng)把食盒拿到了,拍著門,喊了一嗓子,這會兒織造許站起來接過食盒子,讓兒子先回去,轉(zhuǎn)身回到了坐上。

  一邊擺著餐食,一邊說:“您說的我懂,很多事,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的,都不打緊了,希望您知道我的心思,我是害怕?!?p>  “我也怕,但是我沒辦法,你幾位是有辦法的,我生死不由自己,您不是,不打緊的,咱們有交情。”馮太監(jiān)這會兒也算是交了真心。

  這一天晚上,織造許在馮太監(jiān)家里喝了一個天昏地暗,甚至于倆人連洪陽洞都唱了三回,十分盡興。第二天一早,倆人醒來的時候,都是在院子里抵足而眠,不遠(yuǎn)處還有頭天晚上吐的玩意兒,這樣也算是交過底兒的哥們了。

  早晨織造許回了家,打發(fā)人給刁三娘給了一個條子,自己就沐浴睡覺,他終于覺得整件事可以動彈動彈了。

  刁三娘拿到條子的時候,就在大羊毛胡同里和許三丫說話呢。打開條子看上面寫了幾個字:動彈動彈。一切明了會意了,很不經(jīng)意的把紙條一團(tuán),就那么放進(jìn)嘴里,嚼了嚼咽了下去,一切過程行云流水周圍幾個人都沒有任何人看到這一點。

  刁三娘在京城里這幾天,就是在為女兒準(zhǔn)備著一應(yīng)使用的東西以及物件。這些個玩意兒,其實沒有什么特別,乍一看都是街面上的大路貨,但都很實用。之所以這樣,就是讓人摸不著頭腦,看不出來龍。

  許三丫也覺得,突然貼近自己生活的刁三娘,讓她有了一種和許大奶奶一樣的感覺,那就是一個娘該給她的那種溫暖和關(guān)懷。刁三娘今天和許三丫聊了很久,最后聊到的大多都準(zhǔn)備好了,可以去上海的時候,三丫才覺得悵然若失——之前再如何,都在一個北京,知道自己的家換了,但是打小住的地方就在半天腳程的地兒,沒有其他的多余念想了。但是,這一去上海,什么時候回來就不知道了。

  “兩家子結(jié)了親家,那里有那么純粹呢,其實最終還是需要一起并股做買賣,你說呢?族長怹其實就是在這么想,人呢,需要做點事,做了事就長大了,你呢,還想一輩子都做小丫頭呢?不能只長個子!”刁三娘這會兒已經(jīng)進(jìn)入了母親的角色。

  “我都有了丈夫,婚配了,怎么不算長大了?”

  “長大是心思的長大,你看老姨母,一輩子沒婚配,那么她難道不長大了?盡說孩子話。”

  “老姨母……,哦,老姨母也很久沒見了,要是,我去上海了,那么得需要多久見老姨母?。 ?p>  “老姨母和你一起去,”刁三娘有點悵然若失。

  “那么您呢?”

  “我得在京城啊,沒我在這里頂著,老姨母怎么去呢?”刁三娘這會兒,覺得鼻子有點酸,她覺得自己怎么就沒有兒女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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