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小時候的弟弟
霓虹燈的光透過窗戶照進(jìn)來，收起了笑容的司紹明坐在燈影里，臉上一閃而逝的落寞終究沒有逃過申芷晴的眼。
在別人眼里，他永遠(yuǎn)是陽光開朗的大男孩，可她卻知道，他只是把快樂給了別人，而有些情緒卻留給了自己。
她想開解他，想安慰他，可卻不知道要怎么開口，最后也就只剩了沉默，和陪伴。
“你最近，有沒有見到……”
是司紹明打破了寂靜，他說話的時候眼神有些閃爍，顯然這個問題一度讓他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你想跟我打聽趙慕冉？”
有的時候連申芷晴都想不明白，她和司紹明之間的相處模式怎么就只有兩種。要么就是不說話，要么就是吵架，連第三種選項都沒有。
就像現(xiàn)在，她發(fā)誓在開口之前她是真的想好好說話的。
“你想知道怎么不自己去找她？就連打聽都支支吾吾地不敢光明正大，一點小心思繞了九曲十八彎，你肚子里裝得下嗎？”
他只說了半句話，就讓她這么一通搶白，可偏偏司紹明無話可說，只是垂下了眸。
“你放心吧，她很好。上次我見到她的時候，她還問起你了?！鄙贶魄缈戳丝此@頹廢的樣子，沒好氣地又補了一句，“你還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一個人的獨角戲，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人，
申商國際。
“申總，這是您要的，關(guān)于那個人的資料?！?p> 助理將文件袋遞到申司辰面前，里面只有薄薄的幾頁紙，但卻是他們能查到的關(guān)于藍(lán)天、關(guān)于靳洺的所有信息。
申司辰點了點頭接了過來。到底也是跟靳洺打過交道的，他原本也就沒指望著手底下的人能查出多少東西來，可翻開文件以后，里面的內(nèi)容卻是他實實在在沒有想到的……豐富。
尤其是關(guān)于姓名那一處，除了他知道的那兩個名字，還添了一個。
申憬辰。
這三個字，他并不陌生。
兒時的記憶雖然已經(jīng)模糊，但他還隱約記得，他曾經(jīng)是有一個弟弟叫這個名字的，只是后來有一次，他被父親帶出門去以后，就再也沒有回來。
后來，就只剩了他和芷晴。
難道……會有這么巧？
……
“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陳言看著站在窗前的男人，他背對著他，陽光勾勒出他的輪廓，在地上投下陰影。眸中閃過精光，他回答：“都辦妥了。按照您的吩咐，我們已經(jīng)把消息放了出去，現(xiàn)在申總那邊應(yīng)該已經(jīng)收到了一份信息量足以讓他滿意的資料。”
眼底翻滾著不明的情緒，靳洺的聲音比起往日的清朗，帶了一絲黯?。骸昂谩！?p> 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靳洺眸子輕輕瞇了瞇，沒有再說話。
趙慕萱曾經(jīng)的經(jīng)歷他知道，而知道的方式跟申司辰也差不了多少。那些事想要從趙慕萱的嘴里說出來是不太可能的，所以如果想要了解就只能自己去調(diào)查。
申司辰現(xiàn)在做的事，他都曾經(jīng)做過。而唯一不同的是，申司辰查到的那些過往里，多了一個藍(lán)天。自然也就不難猜到，他會知道藍(lán)天就是現(xiàn)在的靳洺，也會著手去調(diào)查。
既然他跟申家是脫不了關(guān)系了，那不如就讓他們也知道的多一點好了。
在申司辰的記憶里，申憬辰小的時候就被送去了孤兒院，也是那段時間，申家開始準(zhǔn)備將公司總部搬去加拿大的事。那個時候申司辰還小，但他記得清楚，那段時間的申家并不太平，或者說，不太平得很。
他記得，他的叔叔申健澤和妻子就是在那個時候出了車禍，雙雙亡故。因為這件事，他的爺爺生了一場大病，沒過了多久也撒手人寰。那個時候的申家時常籠罩著陰霾，以致于在他記憶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難道申憬辰的離開，會和這些事有什么關(guān)系嗎？
申司辰還在皺著眉琢磨這些事情，突然響起的敲門聲讓他回過了神，助理走進(jìn)來，臉上的神色一樣有些凝重，“申總，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當(dāng)年送申憬辰去孤兒院的人，確實是董事長。”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p> 那些事情到底是已經(jīng)記不清了，而申憬辰又消失了太久，就算想查也查不到什么。與其自己在這里瞎琢磨，不如直接去問當(dāng)事人。
申司辰?jīng)Q定以后，拿起大衣就出了門。只是一路上，握著方向盤的手都不自覺地收緊，他只隱約有一種預(yù)感，這件事的背后似乎隱藏著一個更為巨大的秘密，而要不要揭開它，他始終不能決斷。
回到申家，他直奔著申健陽的書房就去了，卻沒有看到人影。問了家里的阿姨才知道，他是臨時有事。申司辰只好又把目標(biāo)轉(zhuǎn)向了自己的母親。
他去找她的時候，程雪蕪正挽著袖子在廚房折騰。最近的她愛上了甜品，一有空就喜歡鉆在廚房里，他還記得申芷晴問起她怎么愛上吃甜食的時候，她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大概是心里太苦?！?p> 可在別人眼里，程雪蕪的日子過得別提有多愜意。出嫁以前是程家捧在手心里的明珠，出嫁以后是申家風(fēng)光無限的兒媳，當(dāng)時在整個儼江市她算是頭號的人生贏家。可人們總是會忘記一件事，擁有的越多，要擔(dān)負(fù)的也就越多。
他們兄妹兩個當(dāng)時都不太能理解母親的這句話，只是覺得她既然喜歡，那就隨她去，至少會開心。
大不了多刷牙就是了。
可現(xiàn)在的申司辰看著她，卻忍不住把那句話和那些事聯(lián)系在一起。不知道母親所說的心里的苦，又會和什么有關(guān)……
“司辰回來啦？我剛烤了蛋糕，你今天可是有口福了。”
申司辰站在廚房門邊看了她好久，都不知道要怎么開這個口，直到被程雪蕪發(fā)覺，“快來嘗嘗，很好吃的?！?p> 面對母親熱情的招呼，申司辰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媽，你知道我不愛吃甜的?！?p> “要吃甜的，這樣你和慕萱才能甜甜蜜蜜呀?！?p> 申司辰輕輕地笑了，他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自家母親會有這樣的想法。感情好不好可跟吃不吃甜食沒有關(guān)系，況且……
“我和她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