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山走進病房,一眼就看見躺在病床上的父親。
陳建國臉上有好幾處淤青,嘴角還破了一塊,左小腿打著石膏懸吊在病床上方。
章美玲廠子離醫(yī)院近,接到張有財電話已經(jīng)先陳青山一步到了,看見丈夫傷成這個樣子,又心疼又窩火,正坐在床邊抹眼睛。
看見陳青山來了,章美玲擦了把眼淚,帶著鼻音說道:“小山,你不在家學(xué)習(xí),來這干嘛?”
“媽,出了這么大的事我哪有心思學(xué)習(xí)?”
青山來到陳建國床前,輕聲問道:“爸,你怎么樣了?”
老陳覺得自己鼻青臉腫的樣子在女兒面前挺丟份兒,有點訕訕的想笑,誰知道扯到了嘴角的傷口,“嘶”一下又憋回去了。
青山運起靈力,給爸爸做了個全身檢查。
陳建國身上最重的傷有三處,左肋骨兩處,左小腿脛骨一處,都是骨裂,沒有移位,簡單外固定即可。
除了這三處,剩下的都是軟組織傷,看淤傷的形狀是被人用棍棒擊打形成的。幸虧陳建國這幾年身體被青山調(diào)養(yǎng)的很好,不然的話情況會比現(xiàn)在嚴重的多。
陳青山臉色變冷,心里騰起一股怒火,等她查出打傷爸爸的人,一定要讓他也嘗嘗骨斷筋折的滋味!
病房門開,張有財拎著個暖水壺走進來。
陳青山趕緊迎上去,接過暖水壺,對張有財感激的說:
“有財哥,今天的事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碰見你和芬姐,我爸還不知要在地上躺多久……”
張有財靦腆的搓搓手,露出一臉憨厚的不好意思:“小山妹子別這么說,其實今天這事也賴俺,俺應(yīng)該去接組長……”
陳建國趕緊咳了一下,張有財不出聲了。
青山眼珠一轉(zhuǎn),明白這里面有隱情,看她爸和有財哥的樣子是不打算告訴自己。
青山?jīng)_張有財笑了笑,搬了把椅子給他坐,心里暗暗記下了張有財兩口子這份人情。
青山來到陳爸身邊,手輕輕撫上他的側(cè)肋部,緩緩輸入靈力滋養(yǎng)他裂紋的骨頭,嘴上跟他說話分散注意力:
“爸,你是怎么受的傷?”
陳建國嘆了口氣:
“我下班往家走,突然腦袋被蒙住了,緊接著就被人一頓拳打腳踢。我從頭到尾沒看見人,打我的人也沒出聲,但是我能感覺出來不止一個。”
陳建國覺得受傷的側(cè)肋沒有剛才那么疼了,還有種暖洋洋的感覺,像泡在溫泉里。
他沒往女兒身上懷疑,以為是剛剛吃的止痛藥發(fā)揮了作用。
病房的門又開了,進來兩個人,前面的那個一身便裝,三十歲出頭,中等身材,國字臉。
青山認識,是市公安局的刑警隊長,鄒鵬。
鄒鵬身后的人比他年輕許多,雖然一身警服,但看起來斯斯文文的。
鄒鵬看見陳青山來了,眼睛一亮;“小山也來了?。俊?p> 陳青山點點頭,皺著眉問道:“鄒大哥,你怎么來了?我爸的案子還驚動刑警了?是重大案件?”
陳青山殼子里裹著一個35歲的靈魂,讓她管一個三十來歲的人叫“叔”她實在叫不習(xí)慣,章美玲說了她好幾次她也改不過來。
好在鄒鵬這個人心大,說叫哥好,顯得他年輕,所以陳青山管他叫‘哥’,他管陳建國也叫‘哥’,各論各的。
鄒鵬“嗨”了一聲,答道:“沒有,我來醫(yī)院看個病號,走的時候正碰見陳哥掛急診。我通知了轄區(qū)派出所,所里馬上就出警了,我順便和李警官一起走訪下現(xiàn)場,看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地方?!?p> 青山:“原來是這樣啊,那真是謝謝鄒大哥和這位李警官了。鄒大哥,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鄒鵬看了眼病床上的陳建國,猶豫了。他確實有懷疑對象,不過小山年紀小,萬一陳哥不想讓孩子知道,他怕說的太多反而會受埋怨。
陳青山心里有氣,他們一個兩個的都拿她當(dāng)孩子看,真是嬸可忍叔不可忍!
陳青山盯著鄒鵬,把臉一沉:“鄒大哥,我問你話你看我爸干什么?”
鄒鵬心里咯噔,沒出息的結(jié)巴了:“嗯……嗯啊,有、有個懷疑對象。”
鄒鵬干了好幾年刑警隊長,自認在識人上有一套,可是他偏偏看不透陳青山。
模樣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可是舉手投足間的氣勢分明是個成年人,甚至有時候眼神里的鋒芒連自己這個老警察都能震懾住,更別提她還有一手神秘的醫(yī)術(shù)。
直覺告訴鄒鵬,陳青山這個人只能為友,不可為敵,別看她一副人畜無害的柔弱模樣,可要是有人觸了她的逆鱗,下場一定會非常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