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議室隔音頗為不錯,我在外附耳聽了半晌卻是只字未聞。
我睨了眼窗外,今日倒是陽光和煦,暖意融融,一掃先前的陰霾。
近日接連幾日都未曾好眠,趁這時機,我沐浴在這旭日光輝下,悠哉打了個盹。
正睡得酣暢淋漓之際,小乖卻將我喚醒。
我掀開它蓋在我面上的那條蓬松尾巴,咕噥道,“莫要調(diào)皮?!?p> 小乖不依不饒又用尾巴掃我兩下,這下我這滿腔的瞌睡蟲算是被它一掃而盡。
揉了揉眼,我睡眼惺忪坐直了身體看向小乖,“怎么了?”
小乖已然化作了異獸模樣,吱吱吱地示意我看些什么。
小乖甚少如此慌張,我亦是警覺了起來。
朝著它示意的方向,我定睛一瞧,卻是看到一道黑影游走于墻面之上,看這行進方向,顯然是會議室內(nèi)。
這是個什么東西?
我蹙了蹙眉,雙手合十,一道白光打向那道黑影,卻是被它靈巧躲開。
看它輪廓倒是有頭有身體,像是個人,卻又無實體,看不出是何物。
我手掌翻飛,又是數(shù)道白光打向那黑影,可這黑影卻是靈敏得很,我越打,它行進得越快,終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自那門縫鉆入了會議室。
它為何偏要去那會議室?
我皺了眉頭,卻是暗叫不好。
“小乖,你在此處守著?!?p> 現(xiàn)了身形,我輕輕敲擊了下門,不待回應便推門而入。
里頭除卻投影幕布的亮光,昏暗一片。
幾人聞聲回眸看我,包括那神獸,我顧不得失禮,將燈盡數(shù)打開,環(huán)顧一圈卻未發(fā)現(xiàn)那古怪的黑影。
“零露,你剛?cè)ツ膬毫耍呕貋?,我們都快結(jié)束了?!?p> 張總滿面堆笑看我,從這言談語氣推測,這神獸進行得應是頗為順利。
“剛才有些急事,抱歉?!?p> 我干笑兩聲,坐回自己的位置。
神獸打量我一眼,將電腦合上,關(guān)了投影,“我已完成我的工作,接下來就仰仗其他部門繼續(xù)支持了?!?p>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好,剩下的交給其他部門?!?p> 張總對神獸已是言聽計從,笑得如彌勒佛般,看來神獸這一千萬已是勢在必得。
“對了,至于剛才那視頻,我想楊組長你應該需要和我及沈總監(jiān)好好解釋解釋吧?!?p> 忽的話鋒一轉(zhuǎn),張總已轉(zhuǎn)向另一邊,臉色卻是晴轉(zhuǎn)多云,很是有些暴風雨前的寧靜。
沒想到一向和顏悅色的張總嚴肅起來也是叫人望而生畏。
張總不提,我倒是將這楊組長拋諸腦后了。
我瞧他一眼,此時看他已失了方才的從容鎮(zhèn)定,倒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低了頭只敢看那會議桌。
視頻?我掃了眼神獸的電腦,看到了我所特制的耳機,遂明了張總所說之視頻是為何物。
方才我瀏覽楊組長的記憶之時開的是資源共享模式,是以,這神獸亦能瞧見他的記憶。它定是加以利用,將這段記憶幻化成了影像傳輸至電腦上投影了。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今日這一當眾披露,怕是得傳的沸沸揚揚,這楊組長日后工作恐都成了問題。
神獸這招,著實狠厲,雖不見血,卻是叫他無地自容。
我雖有些扼腕,卻并未同情這楊組長。
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光明正大的比試是為正道,這偷雞摸狗暗算他人真真是為下品,此番他只能自認倒霉,栽在我與這神獸之手,就當給他個教訓吧,也叫他日后長長記性才好。
趁眾人的注意力放在了那楊組長身上,我壓低了聲音問那神獸。
“方才我進來之前,你可曾見過一道黑影?”
比之楊組長,我現(xiàn)下更為擔心的卻是那道怪異的黑影。
神獸掃至我面上,不聲不吭,倒是從褲袋中掏出了一團白乎乎的東西。
我仔細辨了辨,才發(fā)現(xiàn)這團東西竟是一縷盤在一起的白發(fā)。
“你說這便是那道黑影?”
我深表懷疑。
“從何而來?”
神獸涼涼看我一眼,不答反問。
看來確是那黑影,我接過那縷白發(fā),翻來覆去看了看卻未看出有何端倪。
它一進會議室便對著神獸直奔而來,果真如我所想,它的目標在于神獸。
是那巫族人嗎?
我有所猜疑,卻不十分肯定。
若是那巫族人,為何看到我與小乖反倒逃開了,怕是另有所圖。
“不知是何物,也不知從何而來?!?p> 我如實回答。
神獸聞言,劍眉輕挑,卻是一臉的高深莫測。
我心下莫名略有不安,再瞄了眼那白發(fā),思量著待會議結(jié)束后回宅邸研究一番才是。
緯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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