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飛滔滔不絕地說著，從他跟路曉風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開始說起，一直說到《像素鳥》上線、籌備工作室，再到后來跟游獨網(wǎng)絡之間的沖突。
他覺得即使路曉風事后得知，也不會說什么，因為打聽消息的是葉培茗，而且路曉風做的那些事情，其實網(wǎng)上早就有各種內(nèi)幕帖進行八卦了，于飛說的，只不過是更加詳細的版本而已。
于飛回憶著當初的創(chuàng)業(yè)經(jīng)歷，葉培茗幾乎是全程在聽，很少插話，可是當他說自己現(xiàn)在從來不跟路曉風打賭的時候，葉培茗忽然提起興趣了。
“為什么不敢跟他打賭？”
“因為輸?shù)哪莻€肯定是我?！庇陲w嘆了口氣。
他告訴葉培茗，自己開始也是不信邪的，跟路曉風打賭說，只要他能贏一局游戲就吃屎，結(jié)果啪啪打臉。
葉培茗問：“游戲？什么游戲？”
“英雄聯(lián)盟啊，電腦上的游戲?！?p> 于飛解釋說，這個游戲在男生群體里非?；?，很多人都從DOTA轉(zhuǎn)LOL了。自從那天路曉風露了一手之后，于飛每次排位分數(shù)一掉，就讓路曉風幫他重新打上去。
別看于飛現(xiàn)在整天忙著學校和工作室兩頭的事情，還是跟普通大學男生一樣，抵擋不住英雄聯(lián)盟的誘惑，每天都要抽時間搞一局才心滿意足。
葉培茗當然聽過這個游戲，知道路曉風居然私下里也玩，反而覺得非常高興。
原來他也有貪玩的一面，她心里想。
一直以來，路曉風在葉培茗面前都太過于優(yōu)秀，她覺得這不是他的全部，現(xiàn)在聽于飛這么一說，才算多了解一點了。
“那個袁柳呢？”葉培茗隨口問了句。
于飛臉上的表情一閃而過，他說了一籮筐的話，故意省略了袁柳的部分。
一是因為路曉風和袁柳的關系有點說不清道不明，二是他覺得葉培茗很大可能并不知道袁柳的存在。
結(jié)果葉培茗不僅知道，還裝作不在乎地問了出來。
于飛腦子里迅速想了幾套說法，但是都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因為他不知道葉培茗到底對袁柳了解多少。
于是，他干脆就把鍋背到自己頭上。
于飛臉上一紅，尷尬地笑著說：“這個還跟我有關系，我當時想追袁柳來著，就拉風哥一起進了柔道社，后來，大家熟了之后，袁柳剛好學的是會計專業(yè)嘛，就來工作室?guī)兔α恕?p> 路曉風要是知道于飛這么說，可能會當場送他一面錦旗。
葉培茗點點頭，沒有追問，但她有種預感，那次從圖書館出來，遇到小混混攔路打架的事，就是因袁柳而起。
他們倆恐怕并不僅僅是朋友關系那么簡單。
……
在袁柳看來，自己跟路曉風的關系從來就沒有復雜過。
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她的確對路曉風產(chǎn)生了特殊的感情，在她和路曉風一起練習柔道的時候，不經(jīng)意間的觸碰都讓她怦然心動。
如果不是出于這種信任，她也不會把家傳的袁家拳都教給他。
她甚至都借助梁小白幫她傳話，想悄悄打聽一下路曉風的真實想法。
可是路曉風的態(tài)度一直很含糊，對自己的暗示毫無表示。
不過袁柳覺得自己到現(xiàn)在也沒主動坦白過，路曉風自然談不上答應或者拒絕。
以前，袁柳面對眾多追求者的時候，總煩那些有賊心沒賊膽、說話支支吾吾的靦腆男生，現(xiàn)在自己反而體會到了這種膽怯的感覺。
她敢把路曉風摔個狗吃屎，卻不敢說自己的心里話。
最近，袁柳感覺路曉風和她說話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她只能默默安慰自己，路曉風在忙著公司的事情，沒有時間兒女情長。
……
實際上，路曉風的確很忙，他不僅沒時間考慮袁柳，連葉培茗的事都要先放在一邊。
南方大學1月21日就要放寒假，距離現(xiàn)在滿打滿算也就一個月的時間，他要同時處理好幾件重要的事情。
第一是元旦晚會的事，這周末是第三次彩排。
《聲聲慢》他已經(jīng)彈得滾瓜爛熟，不需要花太多時間，可是晚會導演又找到他，說要在唱歌之前，插入一個簡短的主持人采訪環(huán)節(jié)。
他沒法拒絕。
而且這種采訪當然不可能是臨時發(fā)揮，問題已經(jīng)有了，路曉風得提前準備好答案。
第二是年會的籌備事項，雖然是于飛在張羅，但他也得時刻盯著進度，幫忙拿主意。
而且，這次演唱會，他作為曉風科技的老板，也是活動的發(fā)起人，肯定不能隨便唱一首歌敷衍了事的。
路曉風又選了幾首適合自己唱的歌，還有一首跟王怡彤合唱的，都需要花時間排練。
第三是段有梅的高數(shù)課題，為了趕在寒假前搞定，他這段時間一有空就研究，桌子上都疊了一堆稿紙。
還有一個就是各科的期末考試。
漢語言文學的專業(yè)和理工科不一樣，考試大部分都不是試卷，而是布置各種讀后感或者小論文。
上次輔導員丁蒙已經(jīng)說過，即使老教授幫他打過招呼，期末考試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完成。
路曉風從班里同學那里到處打聽作業(yè)要求，然后去圖書館借書，寫起論文來。
另外，注冊公司和市級創(chuàng)業(yè)基金評審的事情也需要他來跟進，還有明年的擴張計劃，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哪一件都不是可以快速完成的。
路曉風用Excel給自己弄了一個備忘錄，詳細地記下了各種事情的關鍵日期，安排好輕重緩急。
他感覺自己可能需要招一個秘書，非常能干的那種。
……
元旦晚會的第三次彩排安排在23號，這次加上了主持人的串場，路曉風也準備好了采訪的回答，走了個流程，非常順利。
排練結(jié)束之后，又去了趟老教授家里，回來的路上，路曉風才意識到，明天就是平安夜，25號就是圣誕節(jié)了。
單身時間過久，讓他對節(jié)日失去了敏感度，只要是不放假的節(jié)日，對他來說就是普通的一天。
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他是工作室的老大，還有一個關系不太確定的女朋友，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了。
只剩下一天時間，送什么禮物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