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廟堂之爭
咳咳……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女子手藝相當(dāng)?shù)某錾?p> 之前公子羽不是在河頭里讓易川給弄了幾個宋朝的紡織機嘛。陰麗這個奇女子用這臺紡織機,硬是造出了和宋朝絲綢都不相上下的布匹。
這種天賦,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雖然宋朝的紡織機造出宋朝的絲綢,這本身沒什么,可你要知道,這是戰(zhàn)國。
宋朝和戰(zhàn)國相差一千多年,憑她自己對紡織的領(lǐng)悟,把那臺紡織機用到極致。這難道還不知道驚訝嗎?
綾羅綢緞,是要用來做奢侈品的,這東西和玻璃珠有點相似,都是那種捅破窗戶紙就不值錢的東西。所以一定不能用【專利】這種方法來做。
只能控制再控制,物以稀為貴,一旦泛濫就沒意思了。
當(dāng)然,陰麗的絲綢你當(dāng)然不要期望是那種上等絲綢。
陰麗是人,她總不能逆天嘛!
奢侈品、輕工業(yè),慢慢來就行了。別太弄過火,公子羽不是金融專家,他不敢保證,搜刮得太厲害,會不會把天下的市場給弄崩了。
現(xiàn)在市場的交易、發(fā)展還在龜速前進,太急功近利,就會過猶不及。
有一兩樣?xùn)|西,能把錢賺到就好了。
當(dāng)然,現(xiàn)在都還是規(guī)劃階段,能不能達到效果都很難說。畫樓易,建樓難。但都要先從畫樓開始不是嗎?
交給易川的技術(shù),公子羽就沒有這么多顧及了,先和他說【百煉成鋼】的原理。
百煉成鋼,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交代一聲就完了。
比較復(fù)雜的還是冶鐵的技術(shù),公子羽不可能什么都知道,這冶鐵技術(shù),他也只是大致了解。
所以只有不斷實踐,騰侯送來的那批鐵器,先把他融了,拿來做實驗再說。
實驗要等到把三友山建好,所以到最后,公子羽交代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那就是三友山的建造。
公子羽決定,讓易川選兩個比較機靈的徒弟,隨他已經(jīng)回中山,把他們分給徐角。讓徐角他們在戰(zhàn)爭中摸索火藥的用量。一來可以達到御敵的效果,二來在中山炸幾座山,先實驗了,回滕國再造山,這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公子羽就只有這三座寶山,在這里搞實驗,那是得不償失的。
造三友山的工匠,公子羽雖然已經(jīng)決定讓墨家來做,而且也和族弟公孫槐交代過了。但是以這個時代的傳信方式,估計得幾個月后,楚國的墨家才會收到信,然后回信。
而且當(dāng)代墨家巨子孟勝能不能來,都還兩說。
“真是頭疼!“公子羽不覺感覺疲倦。
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公子羽癱倒在地上,揉著太陽穴,一股疲累感讓他眼皮昏沉。
“公子!鼓苕小姐傳來消息了!“老伯一直在一旁陪伴。
公子羽是在他面前長大的,這兩年公子羽從一個紈绔子弟,變成中山國的少上造。
公子羽付出了什么,這一路來,公子羽付出了什么,只有老伯最清楚。
老伯是公子羽的家奴,但更像是一只守護在他身邊的長輩。
奮斗了兩年,終于位居人臣??蛇@一切,又在魏武卒的踐踏中失去。
公子羽十九了,今年就要到弱冠之年了。
到了這個年紀,公子羽都還沒有婚配,實在是一件讓人心悲的事情。
孟鼓苕比公子羽小兩歲。但在這個時代,也是大齡剩女了。
國破家亡,他們之間的婚事還有一個結(jié)果。
現(xiàn)在更是分居兩地,老伯如何能不著急呢?
公子羽本來是想帶著孟鼓苕一起來的,孟鼓苕也的確答應(yīng)了。
可惜被鼓氏的族老給阻止了。
孟鼓苕跟著公子羽到河頭里,都還沒有歇腳,族中便有人來接她回顧城去了。
鼓氏是中山的氏族,國滅則家滅。公子羽帶河丘一族遷移,說難聽點就是逃跑。
中山廟堂有愧于公子羽,公子羽想帶著河丘一族去別國,也不會有人指責(zé)什么。
可是這樣的行徑,讓孟鼓苕一起,中山鼓氏是絕不允許的。
“明日就整軍回中山吧!”公子羽長嘆一聲,做下決定道。
公子羽被沒有問道重點上,老伯接著說道:“鼓苕小姐說,若是公子執(zhí)意要歸在他國避難!那么……”
老伯沒有說下去,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公子羽猛然起身,皺眉問道:“那她就會怎么樣?”
“那么公子和鼓苕小姐的婚約,就將作廢!”老伯說完,則是把頭偏過一邊,不敢看公子羽的臉色。
公子羽很是憤怒,一時間,只有一種被戲弄的感覺。
這都是什么事?
難道我公子羽就這么丑嗎?一定要取你孟鼓苕嗎?
越是憤怒,就越是要冷靜,這是公子羽兩世為人,生活教會他的道理。
“公子,我們回中山就行了!這一切就當(dāng)老怒沒有說過,你們之間可千萬不能生出什么隔閡!現(xiàn)在公孫氏和鼓氏……”老伯看公子羽沉默不語,連忙解釋。
他最怕的就是公子羽一怒之下,斷了孟鼓苕和他之間的感情。
這可不是兩個人之間的感情,還是兩個氏族之間的聯(lián)姻。
在這個時代,既是兩情相悅,又能滿足家族利益交換的婚姻,那可是比夜明珠的珍貴程度高許多。
這樣的感情,沒有人希望會毀于一時之怒。
老伯最擔(dān)心的就是這一點。
公子羽制止老伯繼續(xù)說下去,目眺遠方,而是冷靜的說道:“這不是孟鼓苕的意思,甚至都不會是鼓氏一族的意思!這是公叔牧的意思!”
公叔牧,公子羽既敬重,又疼恨的中山大臣。
這兩年來,公子羽對公叔牧也有所了解。
比起公叔伯,公叔牧更讓公子羽忌憚。
公叔伯的計謀,也就是陰謀而已??闯鰜?,解開也不難。
而公叔牧的城府,到現(xiàn)在,公子羽都不敢去丈量。
當(dāng)利益相同時,公叔牧絕對是最可靠的朋友。
但當(dāng)利益稍有偏差之時,公叔牧則會變成最恐怖的敵人!
和這樣的人相處,無疑是最讓人痛苦的。他的計謀不是置你于死地,但絕不會讓你活得輕松。
直到你變成他的牽線傀儡,變成他所希望的少上造公子羽。
偏偏,你還不能針對他,因為你可以看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中山國!
亦敵亦友,不過如此。
公叔牧了解公子羽,公子羽同樣了解公叔牧。
可惜他們之間有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那就是公子羽希望自由,而公叔牧不希望一個自由的未來大臣。
騰國的布局,這才開始。
公子羽不會就這樣放棄,所以公子羽回中山和公叔牧必有一戰(zhàn)。
這一戰(zhàn)不會死人,也不會有硝煙。成敗不會改變他們本身在中山國的地位,也不會失去什么利益。
但若是公子羽敗了,等中山復(fù)國,就將是在二十年后。
若是公叔牧敗了,失去的就是如今公族的地位。
因為公子羽的布局,只可讓中山復(fù)國。復(fù)國之后,第一功臣,毫無疑問,將是公子羽。
公孫一族的強大,永遠需要同樣強大的氏族來制衡。
制衡,永遠是中山廟堂的主旋律。
制衡就如一把雙刃劍,能傷敵亦能傷己。
而造成這樣的原因,則是中山統(tǒng)治階層,對權(quán)利分化的不完善。
說白了就是制度的問題。
公子羽頭頂星空,嘆道:“我可以理解,我都可以理解!可是我真的很討厭,我在為國時,還需要面對這樣的難題!”
中山國的覆滅,或許并不是一件壞事。
唯有涅槃重生,才有重塑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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