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被套路的姐姐43
游然懶得和她辯解。
“那最后的時間,我們就定一下明天搜證的組別吧。”
梁宥維:“好。”
“明天我和許姐姐一組吧,”戴鈺搶先說道,“剛好有些沒弄懂的地方,還想問問姐姐?!?p> ……這聲姐姐叫的,簡直讓游然一秒代入宮斗戲了。
她扭頭瞧了眼默不作聲的楚雅馨,還是打算拒絕戴鈺的邀請。
“要不你就和戴鈺同學一組吧。”
楚雅馨突然柔柔地開了口。
游然挑眉:“可你是先和我……你不介意?”
“不是還剩一天嘛,又不是沒機會組隊了?!?p> 楚雅馨沖著她擠出一個微笑,“先聽聽戴鈺同學要問你什么吧,這個比較重要?!?p> 游然見她神色不似作偽,才回身答應了戴鈺。
一旁的胡安琪掩不住地欣喜問:“宥維哥,那我豈不是,還跟你一組?!”
“嗯?!?p> 梁宥維轉向一旁的楚雅馨問:“你也加入我們組吧,雅馨?”
楚雅馨勾勾嘴角,當是默認了。
這下明天的兩組便算分出來了,一組是戴鈺和游然,另一組是胡安琪、梁宥維和楚雅馨。
“沒什么事,那我就先回房休息了?!?p> 戴鈺率先起身,朝眾人頷首微笑,走向了昨天的房間。
她身后的胡安琪瞧了梁宥維一眼,才戀戀不舍地追過去。
“我也該去睡了,”梁宥維拉開凳子,朝游然眨了眨眼,“晚安?!?p> “嗯嗯?!?p> 游然敷衍地胡亂點點頭,拉起身邊的楚雅馨也打算回房,誰知楚雅馨依舊紋絲不動地坐在椅子上。
“還不回去睡覺啊,又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游然順著她看的方向看過去,并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之處。
“是我數(shù)錯了嗎?”楚雅馨喃喃自語道,“為什么去房間的通道……少了一個?”
少了嗎?
游然也跟著數(shù)了一遍,頓時感覺毛骨悚然。
怎么回事?昨天的洞口數(shù)量還是6,現(xiàn)在卻變?yōu)榱?……
難道說,這跟馮啟豪的消失有什么聯(lián)系?
楚雅馨害怕地拽緊了游然的衣袖,“……會不會是少一個人,就少一個房間?”
“你和我想到一塊去了,我也覺得房間數(shù)就代表了剩余的玩家人數(shù)?!?p> 游然握住楚雅馨冰冷的手,自己也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難怪游戲里有七只人鳥,卻唯獨少了黑鳥的房間……”
就是不知道最終,她的房間是不是也會這樣消失?
“你怕嗎?”楚雅馨突然問道。
游然咧開嘴角,故作輕松地說:“這問題該我問你吧?我當然不怕了……”
豬豬:宿主,人家檢測到你心跳過快,是不是撒謊了?其實怕的要死?
游然:……不帶當面戳穿的。
“你就是害怕了!”
楚雅馨語氣確鑿地說道。
游然有些心虛:“……我沒有?!?p> “還是這么好面子……”楚雅馨小聲吐槽了一句。
游然拉著耳朵湊過去:“你說什么?沒聽見?!?p> “我說——等你害怕了,就立馬告訴我,”楚雅馨把手環(huán)成喇叭狀,對著她說道,“畢竟兩個人害怕還能互相抱著,一個人就只能抱被子?!?p> “是啊……太慘了。”
游然一把勾住楚雅馨的脖子,“那走吧,回去一起抱被子?!?p> ……
經(jīng)過了一天的折騰,游然很快就倒頭睡去,連直播都忘了關。
她的身體和大腦的運動都幾乎達到了上限,可熟悉的夢境并未因此放過她,依舊如約而至。
“轟隆隆——”
驚天的雷聲響起,游然發(fā)現(xiàn)自己此時正站在雨里,雨大的她幾乎睜不開眼。
她想抹去臉上濕漉的雨水,驟然發(fā)現(xiàn)手上多了個行李箱,而不遠處,許彥辰正在坐在輪椅里,靜靜地看著她。
他的臉龐和靈堂的黑白照片里如出一轍,帶著某種將被打碎的脆弱美感,而他的身后,就是沉浸在黑夜里的許家住宅。
即使是在夢里,游然還是冷的狠狠打了個哆嗦。
她看著許彥辰,等待他開口說第一句話,像等待著一句赦免、一場解脫。
而他什么都沒說,只是隔著重重雨幕望著她,用她看不懂的眼神。
“快走啊游君!別在哪兒磨磨唧唧的了!”
游然回過頭,居然看到馮啟豪在大門口,從計程車上沖下來朝她揮手。
“不是要離家出走嗎?不會是有東西忘帶了吧?”
馮啟豪又喊了她一次,她最后望了許彥辰一眼,便堅定地轉過身,沖出了許家的大門。
沖上車門的一瞬間,四周場景瞬間變換,游然撲進了灌木叢里。
她感覺臉上火辣辣滴疼,有血順著臉頰滴到泥土里,驚飛了一只蝴蝶。
“靠,教導主任來了,快走……”
“別管她了,反正死不了。”
“下回再教訓你,沒娘養(yǎng)的妓女!”
上課鈴打響了,游然撐著最后一絲力氣翻了個身,仰躺在學校的草叢里。
視野被血染成了紅色,紅色的高墻上,許彥辰冷漠地看了她一眼,便由著戴鈺將他推走了。
游然徹底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閉上了眼睛,黑暗再次將她籠罩。
……
“我已經(jīng)知道,那個孩子的事情了……”
一個虛弱的女聲響起。
游然循聲睜開眼睛,四周依舊一片黑暗,有柔軟的面料摩挲著她。
原來她正置身于一間衣柜內(nèi)。
她嘗試悄悄推開柜門,面前頓時多了道縫隙,有光線從外照射進來。
順著那光往外望,就見外面的病床上躺著一個女人,而一個男人正站在她的床邊。
游然隱約認出了那個男人的背影,是許游君的父親許濤。
那病床上女人的身份便不言而喻了,正是許游君已經(jīng)去世的母親——俞妙藍。
“他比我的君君小一歲……所以是在我懷孕的時候,你們就好上了?”
“為什么趁我懷孕去做那種事……為什么……?”
俞妙藍不斷搖著頭,難以置信地詢問著。
“……你生病了,需要休息?!?p> 許濤根本不打算解釋,直接用生病為借口堵住俞妙藍的問題。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哈哈哈哈哈,原來,原來你和那些凡夫俗子沒什么兩樣?!?p> 俞妙藍神色顯出幾分瘋癲,“你不就是嫌我沒給你生個男孩嗎?”
“你知道就好。”
許濤神情漠然地說道。
“好歹夫妻一場,那我今兒就來祝福祝福你……”
俞妙藍用一種輕柔與狠惡并存的語氣說道:“我祝你永遠沒有子嗣,就算生下也會身體殘缺,歷經(jīng)磨難而死!”
許濤連忙上去用力捂住她的嘴巴,“你個賤人,給我閉嘴!”
躲在衣柜內(nèi)偷看的游然震驚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發(fā)出一絲響動,俞妙藍掙扎的動作漸漸和記憶里母親的身影重合,讓她一時分不清這是許游君的夢境,還是她的。
“滴滴——”
場景再次跳轉,游然站在馬路的一邊,回身看向馬路對面。
灰蒙蒙的路口,醒目的紅燈,跌跌撞撞的男孩跑向她,口里喊著“姐姐”。
汽車在狂奔,她的心也在突突的跳動,但她什么都沒干,只是僵站在那里。
直到刺耳的掛嚓聲響起,路那頭年幼的梁宥維瞪大眼睛,看著布滿血跡的路面。
唯一慶幸的是,男孩沒有死。
游然大口大口喘著氣,后怕、僥幸、快感一齊涌了上來,化成一只無形的雙手勒住她的脖子,幾乎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