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被套路的長官大人20
游然第一反應(yīng)就是,抓住以諾的肩頭,先拉開了自己跟他的距離。
雖然這個舉動完全是下意識的,但以諾的臉色還是明顯僵硬了一下。
“你怕我?”
確實心里有些發(fā)毛……但是游然不能讓這個狡猾的小子知道,便硬著頭皮說:“開什么玩笑,老娘十六歲就開始?xì)⒖得率勘?,會怕你??p> “我也覺得您不怕,”以諾笑了笑,“畢竟敢用手觸碰‘橋’的人,除了勇敢就是智力低下了,您說是吧?”
emmm……她怎么覺得被鄙視了?
“教母,不如我們也做個交易吧?”
以諾眨了眨眼睛,游然忽然發(fā)現(xiàn),他那雙灰色的眼睛在此時變得格外的亮,而且有一種難言的引力,讓她不得不專注地看著他。
“在外的這段時間,我會幫助你完成任務(wù),但是你死后,靈魂要歸我處置,如何?”
游然立馬聯(lián)想到了佩吉,它就是和以諾簽訂了合約,把自己的壽命調(diào)換給了老奶奶。
“不必了,”游然垂下眼簾,“這是組織交給我的任務(wù),我自己會完成?!?p> “你一個人能完成?”
以諾用食指支著下巴,“如果我沒記錯,教母今天還說,必要的時候需要我用精神力去控制別人?!?p> 游然有些尷尬……她確實說過那些話,但她以為洛根中將之前都跟他交代好了,他在此次行動中是自愿為贊加出力的。
“既然你沒有為贊加貢獻(xiàn)的意愿,那我收回之前的話。”游然有些抱歉地說。
“你只需要在我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保護(hù)好自己就行了,等完成任務(wù)之后我們就回首都,一拍兩散。”
“你想怎么完成任務(wù)?”
以諾突然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
“靠色誘嗎?是要色誘樓下那個金頭發(fā)的男人,還是那個棕頭發(fā)的蠢貨?”
“夠了!”
游然壓著聲音小聲呵斥道。
確實,女性在被派往獲取情報的時候,大部分都會被要求使用美人計,靠姿色誘惑目標(biāo)對象以換取情報,但她游蘭達(dá)是從部隊出來的,諜戰(zhàn)課程也是在失去一只眼睛后才開始培訓(xùn)的。
“我不管你是從哪里知道的,收起你不屑的嘴臉!”
她上前暴戾地拎起了以諾的衣領(lǐng),火紅的頭發(fā)看上去想要燃燒一樣。
“每一個為了國家犧牲自己的人都值得尊敬,你以為她們想那樣?在一群骯臟的畜生之間周旋?然后被不理解的人當(dāng)做茶余笑料?”
“以諾,別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可以輕易掌控別人的性命,她們只是普通人,能靠的只有自己?!?p> 看著游然近在咫尺的憤怒臉龐,以諾興奮地舔了舔牙尖,即使他正被對方難堪地揪住衣領(lǐng),也毫不在意。
他就知道游蘭達(dá)不一樣,她和懦弱的露西亞、和其他女人都不一樣!
明明同他一樣兩手沾滿鮮血,卻依舊保有自己的意志和精神,真是天真善良的可笑呢……
偏偏惡魔,最喜歡玷污這樣的人了。
“那好吧,我也收回剛才的話?!?p> 以諾委屈地癟了癟嘴,仿佛一個涉世未深的孩子無意中冒犯了別人似的,“教母要還是生氣,打我一頓或是怎么懲罰我都行,但我的交易條件還在,隨時歡迎您來兌現(xiàn)?!?p> 游然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用非常糟糕的姿勢拎著以諾,他的腳都幾乎被她拽的離地了。
“我沒有懲罰人的嗜好,”游然沒好氣地收回手,“那個交易更是別想,我的靈魂永遠(yuǎn)屬于我自己。”
“還有,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樓下那兩個人的,總之以后不許再監(jiān)視我!”
看著游然氣鼓鼓離開的身影,以諾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游蘭達(dá),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就可以的……嘿嘿嘿。
另一邊,和以諾爭吵過后的游然,似乎真的被惡魔詛咒了一般,又陷入了黑暗的夢境。
但是這次她沒有去到“無限深淵”,而是回到了游蘭達(dá)的童年。
以諾曾說游蘭達(dá)是個孤兒,其實在七歲之前她也是有父母的。
就在七歲的那一天,門口傳來激烈的敲門聲。
“例行搜查,請開門!”
年幼的她和妹妹被母親推進(jìn)了地下室,她聽不清上面在說什么,只聽見了幾個模糊的字樣,好像關(guān)于“橋”。
對了,是贊加里那些投靠康茂德的走狗,他們挨家挨戶地搜查“橋”的蹤跡,而每到這個時候,母親都會把她和妹妹關(guān)到地下室去。
只不過,這一次搜查的時間好長啊。
她抱著襁褓中的妹妹有些擔(dān)憂地想,要是再久一點,母親烤好的派就要放冷了。
可等到最后她也沒吃上熱乎乎的派,因為母親被抓走了。
從別人的口中,她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橋”,而她的母親就是其中一員,即使她一直隱藏自己,從未展現(xiàn)過自己的能力,那些人還是沒放過她。
后來身為普通人的父親獨自養(yǎng)著她和妹妹,沒過多久她的妹妹也被發(fā)現(xiàn)擁有“橋”的血統(tǒng),在一次搜查中被人帶走了。
她那時有些大了,已經(jīng)不用再躲進(jìn)地下室了,她看著那些被黑衣包裹的嚴(yán)實的人,帶著可笑的防護(hù)罩和黑皮手套提著妹妹的后脖頸,不禁瑟縮了一下。
她問爸爸,我是橋嗎?
在爸爸說不是的瞬間,她竟然有些慶幸,但隨即而來的就是慕名的羞愧。
再后來……她的父親就瘋了,而她則被當(dāng)時還是中尉的洛根發(fā)現(xiàn),進(jìn)入了軍隊學(xué)習(xí),這之后她真正才弄懂了什么是“橋”,并且因母親遺留給她的一部分“橋”的基因,對精神素更加耐受,甚至能依靠精神素構(gòu)想對象的心理。
但她依舊過的不好,她女性的身份被質(zhì)疑、被歧視,在一次次的惡作劇后,她學(xué)會了收起獨屬于女性的溫柔,用兇狠和拼命來偽裝自己,即使會被叫“男人婆”,會迎來更多取笑,她游蘭達(dá)也不會放在眼里。
畢竟這世上還有更多陷入水深火熱,需要拯救的人們。
游然沉沉地陷入了游蘭達(dá)的記憶,好像那些都是她的親身經(jīng)歷,她被拋棄時的無措,被取笑時的難堪,都一一印刻在她的心里。
她忽然覺得,自己用著游蘭達(dá)的身體,被游蘭達(dá)影響著情緒,難道游然才是不存在的那一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