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葛嬰夏南這幾日脾氣多少有點收斂,畢竟他在吳廣手里面遭了大罪,但是現(xiàn)在見他這般不愛護自己的身體,她也有點惱了,將竹簡一和,夏南目光有神的看著他,說到:“你也知道天色很晚了你還不趕緊回房去睡,你現(xiàn)在外傷雖然已經(jīng)養(yǎng)的差不多了,但內(nèi)傷還是要好好修養(yǎng)?!?p> 說到一半,夏南面色變得緊張起來,一雙黑眸不安的左右轉(zhuǎn)了轉(zhuǎn),確定隔墻沒有耳朵,她才靠近了葛嬰幾分繼續(xù)說到:“你要養(yǎng)好傷,千萬不要給哥哥拖后腿,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葛嬰就算是自己去死也不會給劉侃拖后腿的,他看著距離自己只有一尺距離下夏南,只覺得外面好像有人在敲鼓一樣,“砰砰砰”的簡直都要煩死人了,難道不知道晚上府里是不準喧嘩的嗎?
“我這不是想要陪你嗎?我要是不在,你一個人......一定會很害怕的吧?”鼓足了勇氣,葛嬰聽見自己如是說到。
這次夏南也聽到了外面的陣陣鼓聲,她羞紅了一雙俏臉猛地將自己和對方拉開一段距離,她怒氣沖沖的說到:“還沒睡的就說夢話,你還是趕緊回去吧,不然第二天一定起不來?!?p> 相比較之前葛嬰能夠感覺的到夏南對自己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好了很多,他被吼了兩句也不惱,只覺得兩人因此親近了一點,嘴角始終含著一抹笑意,葛嬰對夏南說到:“那......那你休息,我就不打攪了,我也回去......回去睡覺?!?p> 說完,葛嬰打了一個哈欠,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卻聽見夏南說話了。
支吾了兩聲,將場面弄的實在是有點過于曖昧,夏南糾結(jié)了幾秒還是決定有話好好說,“那個.......那個你明天.......明天行動的時候小心一點,不給我哥哥拖后腿的同時也要自己好好活著,總是,我在城外等著你。”
葛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夏南這話明顯就是在關(guān)心自己,對方難道也接受了自己?
“好,好的。”離開的時候葛嬰幾乎是一步三回頭,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下來過,他想自己的春天怕是要來了。
滿懷喜悅,葛嬰踱步到了后院,回房的時候突然聽見書房那邊傳來異響,以為是劉侃回來了,他帶著一絲好奇靠了過去。
還沒有靠近書房,葛嬰便看見呂言從里面走了出來,身后跟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錢乙,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中間架著的那個人,盡管對方被打暈低著頭,他還是一眼便人認出了那個人的身形。
閃身躲在墻角,葛嬰感覺自己的大腦像是進了水一樣,迷迷糊糊的,心底一直有個聲音在那里說著,“怎么回事?呂小姐和錢乙怎么會打昏劉大人?”
葛嬰之所以會懷疑是他們打昏的劉侃,而不是劉侃自己昏倒的,是因為他們兩個人行跡實在是鬼鬼祟祟像是做賊一樣,先是讓呂言打開門看看,確定外面沒人之后才將錢乙招了出來,要是別的,哪里需要這樣。
而且最重要的,他整日都待在府里,要是錢乙進來就算是不告訴他,他也不會對此完全一無所知。
錢乙秘密進到府中到底想要干什么?他年紀這么大了,要說他是和呂言有私情在婚禮前夕想要干掉新郎私奔,這種故事情節(jié)葛嬰就算是想一下都覺得一陣惡寒,覺得就算是呂言眼瞎了,也不會看上錢乙的,那他們這樣子做又是為什么呢?
猛地,一道白光在葛嬰腦海中閃過,他想起今早的時候劉侃還讓他去調(diào)查內(nèi)奸的事情,難道這個內(nèi)奸就是錢乙?
這樣想起來,陳勝確實在之前有意招攬過錢乙到自己的帳下,說不定,在劉侃說服錢乙之前他就已經(jīng)跟了陳勝,陳勝才是他最初的主人!
越想越有可能,葛嬰簡直都要被自己的推理給折服了,湊出半邊身體想要看看錢乙和呂言到底想要干什么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人家早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沒了人影。
不過,好在這個宅子就這么大,他們就算是消失了幾秒也是不難再找到的。
葛嬰想要查明內(nèi)奸的事情,又想要救回劉侃,幾乎沒有想便沖了出去,尋找地上錯落的腳印很快就找到了三個人。
呂言打開后門,等候了很久的董思放下韁繩跑了過去,用不太高的身子頂住劉侃不斷往前倒的身子,他抱怨道:“劉大人,怎么這種重?師傅我們趕緊將他扶進馬車里吧?!?p> 呂言和錢乙對望一眼,將人扶到馬車邊用力將人推了進去,等到董思也跟著跳上車之后,錢乙才翻身坐到前面,手里長鞭一揚,“啪”的一聲打在馬背上,馬蹄緩緩抬起,“噠噠噠”的聲音在巷子里面回蕩。
等到馬車趕離之后,葛嬰才再次將后門推開,月光清冷,照在巷子里面,在下了露水的青石板路上反射出銀色的光芒,將整條巷子點綴得斑駁陸離。
葛嬰放輕腳步走了出去,臨去時還不忘反手關(guān)了門。
馬車在城中小道上行進著,踏踏的馬蹄上一步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呂言的心上,她知道離別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眼前。
躺在呂言的腿上,劉侃的身體隨著馬車行進的速度輕輕的蕩著,雖然偶爾會劇烈的顛簸一下,但卻是沒有辦法將人弄醒的,因為害怕他中途會醒過來,所以出來的時候錢乙在他的幾處穴道上扎了幾針,確保他會一直昏睡到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間。
用手輕輕護在劉侃的腦袋邊,確保對方不會被撞到什么地方導致銀針發(fā)生錯位,呂言一路上都處于一種高度緊張的狀態(tài),看的董思也放松不了。
糾結(jié)著,董思超呂言靠了過去,用只要兩個人能聽的到的聲音,問道:“呂姐姐,到了藥廬我?guī)煾稻蜁⒋笕梭w內(nèi)的蠱蟲過度到你的身體里面,你.......你會死的,你死之后劉大人一定會很傷心,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之后的事情該怎么處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