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體育館內,座位全空,沒有燈光,暗如黑夜。
李凡本能心里一緊,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加試決賽場地,這個陳明東分明在拖延自己時間。
就在李凡意欲原路退走之際,前面的陳明東突然大聲道:“既來之則安之,想出去怕是沒那么容易了?!?p> 李凡喝道:“你居然是墨家的走狗?看來墨紫玉想贏這場比賽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你以為這座小小的體育館就能困住我嗎?別以為你是我的老師,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樣?”
陳明東手勢一動,不知按下了什么按鈕,整個體育館瞬間燈火通明,直刺人眼。
李凡瞇著眼睛,聽陳明東笑道:“呵,現(xiàn)在這座體育館,有如一座死城,只有你我二人,所有通道全都鎖死,所以你還是斷了逃出去的心思吧!再有,我跟墨家不熟,更不是他們家的走狗?!?p> “不可能!就算是鋼牢鐵籠我也走的出去,就算你是……”李凡本能身子一軟,手腳無力。
“哈哈哈……知道什么是葛櫚草嗎?這種長在城外密林深處的特殊植物,對于機甲戰(zhàn)士來說那可是噩夢一般的存在,尤其是它的草汁,專克機械之力,就算是你師傅鄭秋堂在這里也得乖乖束手就擒,你就老老實實的當一回廢人吧!”
李凡跌倒在地,感覺渾身筋疲骨軟,識海里的機械之力,更像是被什么東西禁錮住了一樣,根本調用不得。
看向自己左臂,李凡瞬間明白過來,“之前在體育館外,你用……”
陳明東點頭,“還算你聰明,是我把葛櫚草草汁涂在你左手上的?!彪S即朗聲一笑,摘掉濕答答的手套,道:“為了這一天,我可是足足盤算了三個月。”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李凡噓聲,緊緊盯著陳明東略漸扭曲的臉龐,在他看來,眼前這人已經不是自己的老師了,而是從地獄逃出來的惡魔,兇殘噬人。
“我說過我跟墨家沒關系,所以我并不在乎你,之所以大費周章,把你哄騙至這體育館里,其實只有一件事,而且剛才我也已經跟你說過了,奪甲!”
李凡心中一駭,“你想要搶奪暴龍機甲?”
陳明東摘下了鼻梁上架著的那副厚框眼鏡,道:“教書可不是我的本行,什么校長頭銜也不是我的追求,之所以數(shù)年以來一直盤踞在天鷹高中,就是在等待機會,如今終于讓我等到了,你說我會任它白白錯過嗎?”
李凡道:“老師,陳明東,我身上的這副機甲你根本戴不得,就算能奪了去,也沒任何用處,又何必呢?”
陳明東近乎癲狂的舉著腦袋,對頭頂高置的照明燈吼叫道:“我可不是什么善類,在金龍機甲公會時,就曾殺過人,有平民,還有機甲戰(zhàn)士,不過可笑的是,最后我卻是因為工作不力,被逐出金龍機甲公會,還真是他媽的嘲諷!”隨即這家伙臉色一怔,“你小子知道奪甲嗎?”
李凡搖頭,陳明東則解釋道:“機甲手環(huán),是認主人的,前任主人不死,后來者確實戴不上,所以這奪甲便是殺人!”
李凡身子一顫,這陳明東分明是他媽的瘋子,殺人瘋子!
陡然從身后抽出一柄鋒利斬刀,陳明東慢步走至李凡身前,“作為你的老師,我格外給你兩個優(yōu)待,慢死還是快死,自己選一個吧!”
“呸!”一口吐沫滋在了陳明東臉上,李凡道:“真是看不出來,我一直以來敬重且愛戴的老師,竟是這這種人,窺探我左臂上的機甲手環(huán)不說,還是個十足的殺人惡魔,我實在是瞎了眼睛,才會喊你老師。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陳明東抹了抹臉上污穢,咒罵道:“還真他媽的脾氣夠硬,膽子夠大!那我就自作主張,給你選個慢死,好好受我折磨吧!”
言罷,一道刀影落下,直砍李凡右肩。
隨即一腳踹出,李凡佝僂身子,右肩忍痛,滑出數(shù)米遠。
陳明東打量李凡,“還真是不忍心就這么簡簡單單的把你殺了,畢竟機甲天才之名,可不是誰都有這份殊榮的!”隨后嘖嘖道:“識海修為達到青銅后期,機械之力數(shù)值1700,還真是不可貌相啊,現(xiàn)在被葛櫚草草汁克制住的感受可還好,要知道這東西可不容易弄,老子也算是費了大力氣,你就好好享受吧!”
李凡咬牙道:“王八蛋,枉你也曾是機甲戰(zhàn)士,竟使這么下三濫的手段……”
陳明東一記重拳砸在李凡鼻梁上,道:“雖然我的右臂被種下結障,無法使用機械之力,但老子天生蠻力,照樣能一拳打碎你的腦袋?!?p> 李凡吐了口血水,鼻梁瞬間下坍,腦袋里一蕩,渾噩的厲害。
三秒鐘后,李凡才恢復神志,正見陳明東手里拿著一本線裝書,神色亢奮。
“那不是你的東西,你不能看!”
陳明東咧嘴大笑道:“華夏第一賞金獵人鄭秋堂終其一生寫下的《馭龍術經》,竟然交給了你這個黃毛小子,怪不得小小年紀便能如此精進,原來是背后有名師指點,不過現(xiàn)在這東西歸我了,連同你的機甲手環(huán)。哎,你身上穿的是什么?”
陳明東眼睛一掃,立即發(fā)現(xiàn)李凡身上穿的衣服不對勁,一把扯了下來,歡喜不已,“竟是用S級怪獸泰坦蟒蛇皮制成的水火衣,泰坦蟒皮甲堅固程度堪稱地表之最,你個小兔崽子,還真是有造化,這玩意我也收下了?!?p> 李凡怒吼道:“不!那是我?guī)煾掂嵡锾昧艚o我的東西,你不能拿走,你沒有權利拿走!”
“你的小命我都拿得,一本書、一件衣服還要吝惜嗎?”
李凡雙眼猩紅,血絲密布,憤怒當頭,火氣直沖九霄云巔!
“暴龍機甲,他要拿我的命,你肯答應?”
李凡左手腕處,機械音乍起,“不答應?!?p> “他還要奪我的機甲手環(huán),你肯答應?”
“不答應?!?p> 李凡雙手拄地,竟緩慢站了起來,大聲道:“不止它不答應,我也不答應!想要拿走師傅留下的東西,絕不可能,你真以為葛櫚草的草汁就能困住我?”
陳明東心頭一駭,“這是怎么回事?中了葛櫚草之毒,就算是黃金機甲戰(zhàn)士也絕對不可能恢復,他怎么可能站的起來?”
這時,李凡左臂上的機甲手環(huán),驟然熠熠發(fā)光起來,電子音道:“暴怒值500,700,900,1200,1800……”
體育館內,陡然生出一陣渦流旋風,以李凡為中心,逐漸有擴張、蔓延之勢。
“絕不可能!絕不可能!”陳明東手里握著的斬刀,猝然落地,而他自己雙眼大睜,雙腿顫顫,在金龍機甲公會服役數(shù)年,博文廣見的他,竟從沒見過這種景象,實在是匪夷所思。
“暴龍機甲,啟!和我一起戰(zhàn)斗。”話一落地,李凡當即變身成機甲戰(zhàn)士,周身赤紅色,鐵骨機身,散發(fā)著耀眼的金屬光芒。
面對這只三米多高的人形機甲,陳明東除了駭然還是駭然,一屁股跌坐在地,臉色鐵青,喃喃道:“我的奪甲計劃,失敗了嗎……”
“宵小人渣,你不配做老師,去死吧!”機甲鐵拳猛然一揮,陳明東身后的半個場館,瞬間化為粉齏,驚的陳明東眼珠子都要蹦了出來,“這已經不是青銅機甲戰(zhàn)士的實力了,他竟神速煉成一身黑鐵機甲戰(zhàn)士的修為……”
還未出口,陳明東就勢身子一栽,掀出十幾個跟頭,不過卻沒受什么重傷。
約莫一分鐘后,陳明東才聳動喉嚨,道:“為什么不殺我?”
化身暴龍機甲的李凡,手指一彈,憑空揮出一個空氣包彈,砸向身后的天棚頂。
“呵,看來這位小哥不僅僅是本事大了,觀察力也有所精進,竟然能察覺到我們?!?p> 說話的正是葉子櫻,凌空一躍,與刀疤臉兩人互為前后。
“怎么是你們?”李凡斜眼后視,著實有點意外。
葉子櫻玩味道:“真是想不到,暴龍機甲竟這么厲害,能將主人的暴怒值轉換成機械之力,暴怒值突破極限,亦能突破青銅機甲戰(zhàn)士限制,直接升級為黑鐵機甲戰(zhàn)士,只不過不知道你李凡能不能在平常情況下,依舊保持這種憤怒情緒,否則可不容易保持哦!”
“不過單以這個本事,暴龍機甲就堪稱機甲之王?!钡栋棠樃胶偷馈?p> “你們兩個到底想要干什么?作壁上觀看熱鬧嗎?”
葉子櫻道:“聽說你出了點事故,本想出手相助,不過現(xiàn)在看來,恐怕是有點咸吃蘿卜淡操心了!”
“為什么不殺了他?”葉子櫻反問。
“要你管!”李凡聳定身形,道:“在上面多長時間了,上次沒死在你們手里,這次是想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嗎?”
葉子櫻撲哧笑了起來,“都說了,是想出手相助,人家可不希望你這個機甲天才遭遇什么不測。”
“怕是我右肩受傷之前,你們兩個就已經到了?!崩罘舱溃骸胺置魇窍肟磻蚨噙^想救人?!?p> 陳明東眼珠子轉來轉去,感覺有點莫名其妙,不過這可是個大好機會,不跑就實在是浪費了。
兩只腿還未倒騰,便被李凡狠狠踩住,兩只腳踝骨瞬間碎成了大粒鹽,疼的陳明東嚎叫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