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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清與殖民

011章 自己騙自己

伐清與殖民 回憶破天 2042 2019-04-15 08:00:00

  不驕不躁,武藝高強,還這么謙虛。

  鄭恩感覺已經(jīng)有些喜歡這個道士了,想到了之前道士對他說的那些心神不寧、易怒易燥等話,于是計上心來:

  “道長,最近我是心浮氣躁了些,闖……軍圍城,大戰(zhàn)在即,明日會如何,誰也不知道,由不得我不浮躁。

  同時自己騙自己這一點我也認了。”

  鄭恩沒有直接說闖賊,對方是心向哪邊的,自己還不知道呢,亂世,最好還是小心點好。

  老老實實的聽道士說了一些善莫大焉的話。

  鄭恩又道:

  “道長既然指出,定是有化解的方法,還請道長幫幫我,酬勞……就當(dāng)做是我欠您一個人情。”

  有了花不完的錢之后,鄭恩第一想法就是想砸錢求教,可話到嘴邊,如今已經(jīng)是真正意義上的冷靜了一些,于是改成了人情。

  人情可大可小,可供選擇的地方也多,可以用人情換錢,也可以換其它東西,就看道士自己愛什么,比純粹的給錢明智多了。

  被人點破了,自己也冷靜下來了,多活了幾十年的鄭恩還是能做到收斂情緒并轉(zhuǎn)換面部表情的,連稱呼都用上了尊稱您。

  既然是人情,道士也沒有什么推辭不推辭的了,實在不想要這個人情,不兌現(xiàn)不就成了,他開始在懷里摸索,一本線裝書被掏了出來。

  鄭青狼等人以為他是要發(fā)展信徒,紛紛聚攏在鄭恩身邊,連年天災(zāi)人禍,民不聊生,這年代邪教可多得很:

  “道長,這是什么書?”

  道士眼睛很平靜的看著警惕的鄭家人,將線裝書遞向了鄭青狼:

  “教習(xí)打坐的?!?p>  說著他深深的看了眾人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兵器,眼睛在六鄭家人和幾十把兵器年少來回掃視,露出了了然之色,之后轉(zhuǎn)身告辭離開。

  真是輕輕的來,悄悄的去,不帶走一片云彩。

  鄭恩接過線裝書,打開一看還真是一本詳解打坐的,其中還有配圖、注釋,很是詳細。

  “什么人呀這是?沒頭沒腦的,傷到人怎么辦?鄭大力你怎么連這種人都帶進來?!?p>  人走了,鄭渡雄起來了。

  鄭大力被鄭渡說的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我在回來的時候碰見他在門口徘徊,盤問后他說有人聽見我們院內(nèi)槍響了一整天,特來一探究竟,看他挺善良的樣子,不像是壞人,而且再三保證只是說上幾句話,我就帶著他進來了,而且我一直小心戒備著他,哪知……”

  好吧,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對方來去匆匆,除了打了一架,之后還送了自己一本書,并點醒了自己,整個過程不過一刻鐘,這還是自己根本就不認識的人。

  而且對方叫什么名字來著?

  鄭恩有種感覺自己簡直到了神經(jīng)過敏加衰竭的地步。

  “三少爺,剛剛那自稱是張悟道的道士,他的樸刀你還要嗎?”

  原來他叫張悟道,原來自己還要選兵器,原來那個介于關(guān)刀與短刀之間的刀叫做樸刀,原來都是因為這個。

  想想剛剛自己一驚一乍,神經(jīng)跳脫的樣子,都有些懷疑自己上輩子幾十年都白活了。

  言歸正傳,自己一身肉又不靈活,最適合這種長短合適,又可以一擊必殺的武器了。

  張悟道的樸刀是拿不到了,想來北京城這么大,十八般兵器都能湊齊,搞些樸刀還是很容易的。

  “要樸刀,但不能再強搶張什么道長的?!?p>  “張悟道?!?p>  “對,張悟道,張悟道超凡脫俗,人看起來也不是什么壞人,如今非常時期,能結(jié)交還是結(jié)交的好。

  停!二哥,您別不屑。

  如今情況特殊,鄭家離我們可還遠著呢?逃出了北京,那時候才對張悟道不屑一顧也不遲?!?p>  鄭恩說這話的時候,鄭渡已經(jīng)表現(xiàn)的很不屑了,張悟道還真有些入不了他的法眼。

  以鄭家的威望,比張悟道還牛掰的,不知道多少,都排隊來巴結(jié)鄭家。

  整個天下最富庶的江南的大小軍閥,哪個不是以鄭家馬首是瞻,也不想想鄭家將士的龐大,如今天下第一軍閥也不為過。

  只是鄭家家主鄭芝龍更像個商人,而不是軍事家、政治家、野心家,因此表現(xiàn)的十分低調(diào),一直以經(jīng)商為主。

  要自己堂堂鄭家公子去主動結(jié)交一個小道士,想想他都覺得掉價。

  鄭恩繼續(xù)了自己的安排:

  “青狼你趁現(xiàn)在還有時間,給我找?guī)妆鷺愕哆^來,哦,再找一些苗刀倭刀,午時三刻在這集合,如果耽誤的時間長了就去假神父的教堂找我。

  大力、小四、小六,你們將地上兵器收拾好,挑出一些最好用的,余等都藏起來,藏的越深越好,再將細軟收拾一下,過了午時三刻我們就去教堂?!?p>  四人都聽著吩咐去做事了,院子里一時間就剩下兄弟兩人,鄭渡還是有點無所謂,雖有緊張之色,但鄭恩看不到他有危機的感覺。

  被張悟道點醒,鄭恩總算冷靜了一些,開始跟鄭渡講解一些闖賊的事情,特別是福祿壽。

  國子監(jiān)地處北京內(nèi)城東區(qū),靠近朝陽門,西面就是宮城,火銃聲響了一整天,官府、宮城沒人問津,卻引來了一個道士,如今細細想來對方看出了自己不是什么為非作歹的人,更像是一群極度緊張尋求戰(zhàn)亂中自保的人,所以輕輕的來輕輕的走。

  有了張悟道的指點,鄭恩清醒了很多,但是他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了。

  就在張悟道走沒一會,西南方向已經(jīng)傳來了嘈雜的聲音,之后火銃聲,連大炮的聲音都能遠遠傳來。

  這不是鄭恩在四合院練槍,一發(fā)發(fā)射擊的聲音,而是槍炮齊鳴,連綿不絕于耳。

  也就是說闖賊已經(jīng)開始攻城了,別無其他可能。

  以明軍的孱弱,是不可能主動發(fā)起進攻的。

  說來也是可笑,北京城防之牢固,而且城墻之上紅夷大炮都有不少,卻沒有人可以承擔(dān)防務(wù)。

  加緊收拾完重要的東西,用不上的丟也好,藏也好,還沒到午時三刻五人就已經(jīng)收拾好了,鄭渡雖然感覺不到太強烈的生命威脅,但簡單的形勢還是分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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