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祥和的大山被激烈的火拼打破,原本計劃到達(dá)的顧家人被山下的巨石擋住去路。
幸好異常的響動驚動了維克多,半道出現(xiàn)攔截住阿爾法的后余追兵。
并且也派出一隊人滿山搜尋他們的蹤跡,確保無礙。
“三少,您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終于聯(lián)系到顧維鈞,如今他們被擋住上山的路,他們正在想辦法從側(cè)面的高崖進入。
“暫時沒事,有準(zhǔn)備醫(yī)藥箱?”祁魏永受傷,子彈穿過手臂,雖然現(xiàn)在他們正在一個極為安全的地點,但不及時止血的話……
“有,不過山路被阻,我們正在想其他辦法進入,您請盡量躲藏,不要與他們發(fā)生正面沖突?!?p> 顧維鈞放下電話,此時祁魏賢正在給他簡單包扎傷口,撕碎的襯衣很快就被鮮血染紅。
祁魏永臉色微白,低聲道:“三少,讓我去引開他們?!?p> “不用了,”顧維鈞迅速脫下襯衣扔給祁魏賢,“想辦法止血,我去附近看看。”
“顧先生!”祁魏賢不贊同地皺起眉,外面全是敵人,稍不注意就會被發(fā)現(xiàn)。
顧維鈞只穿著背心連外套都脫下,“不用擔(dān)心,外面全是芒草,只要動靜不大他們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不了?!?p> 抬手習(xí)慣性的去系袖口,觸碰到腕帶時,他驀地垂下眼看去,凌冽的眼角柔和幾分。
耳邊響起那輕輕柔柔的嗓音,緩緩的敘念,甚是想念。
明天要去接她,不能失約。
“先生,您要小心,”祁魏永將手槍遞給他,他沉默接住,旋即,他挺拔的身影沒入植物群。
身處槍林彈雨,密集的槍聲距離都不遠(yuǎn),他要先找止血的藥草才行。
在部隊的幾年他能分辨一些止血草藥,只是現(xiàn)下真要找卻并不好找。
“有沒有上山的路?”路旁峭壁,沒有工具根本上不去。
而他們就沒有準(zhǔn)備。
“沒有,”耳麥里傳來其他人的聲音,所有人臉色凝重。
‘轟轟——’
話音剛落,頭頂頓時烏云匯聚,驟然間一聲雷動,接著‘嘩啦’一道閃電劈開云層,徑直落地將擋路的巨石劈成兩半。
眾人頓時抬頭,然后欣喜若狂。
“快,現(xiàn)在可以過了,我們趕緊上山!”
跟著他們應(yīng)該能找到顧維鈞吧!喜卿如想著,他的氣息就在附近,可是距離越近就越不能分辨,應(yīng)該有什么東西再阻止。
喜卿如輕盈地使動鉞槍不急不慢地跟在他們身后。
忽然,槍聲密集起來,鉞槍忽然一頓,喜卿如看向那處。
林間飛鳥云集,云象怪異,好似一場厄難將臨
幾道黑影在林間跳躥,靈活的如同猴子。
古怪的氣息在身周竄動,喜卿如略一思考,調(diào)轉(zhuǎn)頭朝著幾人飛去。
“顧維鈞的氣息有古怪!”領(lǐng)頭的黑衣人不急不慢地說,裸露出的那雙赤瞳詭異至極。
“大哥,速戰(zhàn)速決吧,免得把那些人引出來?!?p> “別擔(dān)心,我們進入華國未透露半點蹤跡,他們不可能發(fā)現(xiàn)?!?p> 他們的話傳入她耳,引得她輕輕冷笑一聲。
“是誰?”他們猛地轉(zhuǎn)身,卻看見身后不知何時出現(xiàn)一名女子,而她御槍而立,蓮白長裙在空中輕輕飄飄,猶如仙姿。
她面戴白紗看不清相貌,潔白的額頭下那微微彎起的水眸,透著令人心悸的顫意。
就在他們愣怔的一秒,她已傾身靠近,鉞槍貫穿而去。
‘轟隆’一聲,他們躲閃及時,只看到腳下山坡被真氣打出溝壑,可想而知這道真力要是觸碰到自己會是個什么慘狀。
山林劇烈震動,仿若地震。
“上!”黑衣人一聲令下,倏地,化作殘影擊向她。
喜卿如指使著鉞槍悠然自得的應(yīng)對。
鉞槍是她本命法器,自出生就如同她身體的一部分,占據(jù)她大半的真力。
如果說鉞槍未現(xiàn),那她能使用的真力也不過巔峰的二分之一,只有當(dāng)鉞槍真正使用時,她的真力才能達(dá)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高度。
黑衣人接連發(fā)出慘叫,他們自認(rèn)為以多能勝少,然而在真正實力面前,一切都會被碾壓。
地上橫橫豎豎的幾具尸體,喜卿如握著鉞槍指著其中一人,槍頭緩緩出現(xiàn)星星點點的光暈,下一秒,黑衣人上空出現(xiàn)一道陣法,漸變漸小,隨后慢慢沒入他的體內(nèi)。
原本死去的人突然睜開眼,紅瞳毫無生氣表情木然,他偏偏倒到地站起。
喜卿如又在他身上施加一道陣法,毫無憐憫地說:“去,回到你主子那里。”
紅瞳突然出現(xiàn)一道厲光,漸漸有了一絲人氣,他拱手道:“是?!?p> 安靜了七年的華國,又要開始震動了嗎……
喜卿如垂眸深思,片刻后,耳畔出現(xiàn)幾道輕微的腳步聲,她收回心緒,閃身躲在樹旁。
是顧維鈞的人,
當(dāng)他們看見地上的幾具面目全非的尸體時,即使受到特殊訓(xùn)練,也不免為之冷顫。
其中一人更是倒抽口冷氣,震驚:“他們身上全是極其鋒利的刀傷?!?p> 傷口勻稱細(xì)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夠制造的傷口。
“看來有人趕在我們前面,快走?!闭f著,他們臉色愈加沉重。
他們走后,喜卿如才慢慢從樹后踱步走出。
顧維鈞現(xiàn)在的氣息很混亂,難不成是發(fā)生什么了?
喜卿如感受到空氣里不同尋常的波動,旋即就追著異常而去。
顧維鈞果然遭遇了危險,與過去不同的是,這次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不是尋常人。
“初次見面,顧三公子!我叫時仇之?!眮砣松泶┢岷谝屡郏脚蠋е荒ㄋ菩Ψ切?,那張臉慘白透著幾分陰柔。
顧維鈞不動聲色的摸向腰間的手槍,與他保持著安全距離。
時仇之像是沒看見他的動作,繼續(xù)說道:“我們等了你好久,你不出現(xiàn)只有我們來找你?!?p> 顧維鈞冷漠地看著他,“等我?我不記得跟你們有什么深仇大恨!”
時仇之輕輕鬼魅似的笑,“你與我們當(dāng)然沒有仇,不過你身上有我們要的東西!”
顧維鈞道:“什么東西?”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身上還有什么令人緊追不舍的寶藏!
時仇之上前一步,故意釋放出真力對人造成威壓。
“你不知很正常,你身上有一樣會令整個修真界都為之瘋狂的東西!”
手槍指著他,顧維鈞掃一眼周圍,左后都是懸崖,右邊雖然是荒地但不利于脫身。
而且對于他們這種不是普通人的人來說,跳崖無疑也是死路一條。
時仇之諷笑問:“你覺得凡人的武器對我有傷害?”
顧維鈞當(dāng)然知道沒用,當(dāng)年他可是親眼看見宮晉安用劍砍掉一臺重機槍。
“你真的覺得無用?”顧維鈞冷笑道,‘碰’子彈劃破空氣,嗖的射向他。
他也不躲,反而無所畏懼地笑著,“看來顧三公子還是不了解我們……”
他的話還未說完,子彈突然刺破他的真氣,在他驚訝的眼神中!子彈穿過他的肩膀,并且血流不止。
他臉色微變,捂著傷口,狠狠地看他,“你的子彈,是宮家人干的吧!”
顧維鈞的伸手在普通人中算是頂尖了,而時仇之算是半修真人類,他與真正修真者而言,他屬于人為改造,所以他并沒有屬于自己的本命法器。
也就是個半吊子。
時仇之震驚極了,沒想到身為普通人的顧維鈞竟然能與他打成平手。
而這精心打造出來的子彈毫不畏懼他的真力。
而且總覺得顧維鈞身上多出了什么古怪。
一瞬間,他起勢吸起地面上無數(shù)石頭,就在他發(fā)力的瞬間,顧維鈞被一道力量吸走,石頭砸空,接著,一道真力打向時仇之,‘噗——’龐大的真力旋即擊毀他的經(jīng)脈。
這一連竄事情發(fā)現(xiàn)的讓人眼花繚亂,還未看清時仇之就倒在地上。
大口大口的鮮血噴出,他捂著胸口,驚恐萬分地道:“是誰!什么人?”
顧維鈞感覺到那道力輕輕托著自己,然后放穩(wěn)后才漸漸消失。
慢慢的有人走近,顧維鈞轉(zhuǎn)頭看去,出現(xiàn)的人竟然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位。
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顧不得驚訝,他快步走到她身邊,“你怎么在這里?”
抬眸,喜卿如看著他微微笑著,“擔(dān)心你出事,所以來看看?!?p> 顧維鈞似乎想起了什么,臉色有些異樣,“剛才是你?”
喜卿如未答,只是一直在笑,他忽然松口氣,不應(yīng)該驚訝才是,這里除了她沒有其他人了。
見他似乎很快接受了事實,喜卿如越過他,慢慢踱步靠近時仇之。
“時臣舊部?”
時仇之驚懼交加,“你是什么人?為何知道?”
原來如此的表情,“你們找顧維鈞做什么?”
時仇之閉上嘴,氣息虛弱。
喜卿如看著他,“真是忠心,不愿意告訴我嗎?”
時仇之冷冷一笑,壓過心中的恐懼,他不算是忠心,只是他體內(nèi)被設(shè)置了陣法,只要說出核心機密就會立刻自爆。
“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喜卿如原本柔和的雙眸漸漸充斥著令人顫抖的暴虐,她緩緩抬起纖細(xì)的手掌。
雪白柔弱無骨的手掌放在他的脖子上。
“無所謂你說不說!時臣的人都要死!”她低聲道。
一瞬間收緊手掌,他的臉漲成豬肝色。
顧維鈞輕輕皺眉,已經(jīng)感覺到此時的喜卿如不大對勁,平時為何柔軟的女人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
‘咔擦’
她手下傳來一聲異響,時仇之的頭一歪,沒有了生氣。
她松開手,抽出手帕不停的擦拭碰過他人的手心。
她用力的像是要擦掉一層皮。
他生出幾絲憐惜。
這樣的她出乎他意料。
讓他心疼。
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拿走手帕,輕輕為她擦拭。
喜卿如像是失去生息的木偶,呆滯的任他所為。
“卿如?”他低頭喚她,卻沒有回應(yīng)。
心底空落落。
“沒事了!”他不由自主地伸出雙臂,收攏抱緊。
喜卿如慢慢握緊拳,靠著他閉上眼,腦海中都是當(dāng)年那揮之不去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