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軍中流言-2
南離反手抓住她的手套,給她拖出了運輸物資的必經(jīng)路,拿了把激光沖鋒槍塞到她手里。
南經(jīng)只得收回拽他袖子的手,兩只手抱著激光沖鋒槍,問:“只有咱倆巡邏嗎?”
“嗯?!蹦想x戴上雷達眼鏡,邊走邊時不時四處環(huán)顧著。
“這么大的地方,不怕我們在這頭,那頭有人找事兒???”南經(jīng)也跟著戴上雷達眼鏡。
“我們只是震懾一下和看看有沒有大規(guī)模的異動,做任務的都是尉官以上的人,他們自己遇到就當是訓練了?!蹦想x解釋著,從河邊的草垛里翻出一個獸族的記錄儀。
“哇哦……”南經(jīng)新奇地湊上去看那個被南離收起來的記錄儀,驚嘆著,“還真有其他族在這兒啊……”
南離翻翻白眼,不想理她。
“喂喂?!蹦辖?jīng)拿槍戳戳他的腰,說,“這個好重啊,我不想拿?!?p> 南離不多說,只回身拿過她手里的沖鋒槍便接著巡邏,走著走著發(fā)覺身后的腳步聲不見了,回頭看見南經(jīng)竟然在剛才的草垛河邊采野花,無奈地抬手扶住了額頭。
河邊一片開得正好的睡蓮前,南經(jīng)蹲在岸邊一手撈著披風一手努力伸長去摘一朵含苞待放的睡蓮,正要把腳踩到水中的一塊石頭上,那塊石頭突然張開一張血盆大口朝她咬去。
“啊啊??!”南經(jīng)被嚇得大叫,逃跑之前還不忘把那朵睡蓮扯下來。
這一叫不但把遠處的南離喊得心里一緊,甚至還把路上運輸物資的人們嚇得紛紛掏出武器沖了過來,發(fā)現(xiàn)追她的鱷魚還未開化,把鱷魚趕走后,齊齊莫名其妙地看著這個美女中尉。
一邊的南離看到這副丟人的場景,默默地閉上眼轉(zhuǎn)過了身,背對著他們。
“妹子啊,你不做任務來這做什么?”
“中尉了還怕鱷魚?”
“這么漂亮不會是誰包養(yǎng)上來的吧……”
“野外挺危險的,別在這玩了?!?p> 南經(jīng)抓著花,低頭一聲不吭地聽著他們的勸告和議論,直到人們紛紛散了,才害羞地吐了吐舌頭,這時又聽見耳邊傳來一個嘲諷的聲音。
“你不是那個和南離上校有關的人嗎?這就中尉了?靠后臺靠得太明顯了吧?”
她抬起頭轉(zhuǎn)向那個有些耳熟的聲音,看見了修補空間傳送站時的那個黃毛少年。
黃毛少年不屑看她的反應,背著裝滿物資的軍用容量包走遠。
南經(jīng)咬著嘴唇攥緊了拳頭,怒不可遏地沖他的方向不顧形象地吼:“老娘殺的獸族比你見過的都多!媽賣批!”
話音剛落,南經(jīng)的腦袋上就輕輕挨了一巴掌,她皺眉回頭看見走來的南離。
南離看了眼南經(jīng)手里的睡蓮花骨朵,責怪道:“摘它做什么,人家開得好好的?!?p> “我想回去把它放你辦公室里開……”南經(jīng)小聲說完,看他往黃毛少年方向望了眼,說,“你別對他出手!我要自己把他揍趴下!”
“誰要動手了,你們小崽子的事自己解決?!蹦想x懶懶地笑著,轉(zhuǎn)身走遠,說,“不想再丟人就跟好我?!?p> 南經(jīng)趕緊跟上,把制服換成了裝甲,又拿出了把激光槍。
在日常任務區(qū)巡邏了半圈已用去兩個小時,給南經(jīng)累得早把激光槍收回了裝置里,等裝甲的加速功能一準備就緒,她就用加速沖出幾十米,然后坐在地上等南離走來。
“別亂跑了,老實待我身邊?!睂λ耐祽行袨橐恢北犚恢谎坶]一只眼的南離這次走到她旁邊,摁住了正要加速的南經(jīng),說。
“為啥呀?”南經(jīng)不情愿著,還是乖乖地走在他后面。
走了兩步,南經(jīng)突然被南離一把摟住轉(zhuǎn)了個圈,她懵逼著趴在他的懷里,直到被他放開,才看見剛才她所在的地方被雷劈焦了一條五彩斑斕的巨蟒,她打了個哆嗦,又趴回南離懷里反胃著。
南離拍拍她的背,扶起她又往前走了幾步,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樣地停下,對南經(jīng)說:“你去檢查一下那條巨蟒的尸體,看看有沒有什么資料?!?p> 南經(jīng)呆愣地看著說完接著走的南離背影,說:“它好惡心??!我不想去!”
南離邊走邊回頭說:“快檢查完再繞回去我們就回母艦了?!?p> 看他這話說得毫無收回的跡象,南經(jīng)哭喪著臉,遮著眼慢慢挪向巨蟒,忍著發(fā)麻的頭皮蹲下,尸體旁憑空出現(xiàn)一個武裝獸人,它手里的槍就在南經(jīng)腦門前。
南經(jīng)對著它驚得瞪大了眼睛,還沒來得及拔出折刀,眼前的獸人就在南離的大口徑激光槍下消失了。
“哇哦——”南經(jīng)崇拜地跑回他的身邊。
南離輕輕揚起嘴角,回過身。
南經(jīng)跟在后面感到無比的安全感,走了一會兒想想不對,她還沒搜索巨蟒尸體呢,后面的武裝獸人尸體更沒搜。她越想越不對,蹙眉抬起裝甲腿一腳踹他屁股上,說:“你這狗比剛才是不是把我當誘餌呢!”
“哦喲,腦子變聰明了啊?!蹦想x也不在意屁股上挨的一腳,笑著承認。
媽賣批……南經(jīng)對準了他的屁股抬腿又是一腳,結果被南離加速躲開踹了個空,踉蹌一步差點自己摔一跤。
巡邏完了任務區(qū),南離在任務站營地一樓和下一班的人交接。南經(jīng)換回了制服,像個觀光者一樣趴在二樓環(huán)形圓臺上,看著一樓里人們運輸物資的忙碌場景。
“嘿,你好?!币粋€男聲在背后出現(xiàn)。
南經(jīng)感到這聲音就像在耳邊吹氣一樣,在回頭前先把身子貼著欄桿往旁邊大大地跨了一步,轉(zhuǎn)過身看見了下午和南離交接任務的那個色瞇瞇大叔。她眨眨眼,吞了吞口水,僵硬地笑著回:“你好?!?p> “我叫趙東寧,和南離一個部門的,是并肩多年的老戰(zhàn)友了,加個聯(lián)系吧,日后也好聯(lián)系?!贝笫宓碾p眼逗留在南經(jīng)拉緊拉鏈的胸上,語氣很是正派。
趙東寧?咋感覺聽過……南經(jīng)對著他皮笑肉不笑,腦子里飛速轉(zhuǎn)動,想起他就是她修補空間傳送那次南離的任務隊友,記得南離說過另一個沒受傷的是個劃水的坑隊友貨。
她對趙東寧亮起她天生有著傻乎乎氣質(zhì)的雙眼,拎起脖子上的水晶項鏈,驚訝地說:“呀,這個嗎?都是南離上校給遠程開密碼的呢,我去找他開個密碼就回來加你呀?!?p> 趙東寧的臉僵了僵,向小小地她靠近一步說:“傳達機用別人的密碼總是不方便的,盡管他是你直系上司?!?p> “哦……可是他給我設的呀,我也不能頂撞他呀?!蹦辖?jīng)悄悄后退一步,笑得很是真摯,想起趙東寧說的“收用”這個詞,她咬咬牙,低頭害羞地接著說,“一不小心把他惹生氣了,那我就被他折騰死了……”
老色狐貍趙東寧聽完臉更僵了,不過兩秒又說:“要不要考慮跳槽來我這,我的觀念里,女人是用來呵護的?!?p> 臥槽馬勒戈壁的,你他媽怎么這么變態(tài)!南經(jīng)在心里罵著,抬頭嬌羞地咬咬嘴唇,說:“嗯,那我先去找他開下密碼吧~”說完拔腿就跑,演得那么用心就在撒腿跑的一剎那崩塌。
站在原地看著南經(jīng)撒丫子背影的趙東寧臉上慢慢浮現(xiàn)出冷冷的笑意,心里冷哼著,倒是忠心,這演技這臉蛋,還好腦子不靈光,否則美人計還真能為南離辦不少事。
撒腿“噔噔噔”跑地跟被餓狼追一樣的南經(jīng)瘋了似的沖到樓下南離懷里,死死抱著他的身子,還沒開口講述剛才被變態(tài)窺探的恐懼,就先聽見南離在耳邊“呵呵”冷笑地問道。
“哎呦你給我惹生氣我怎么折騰你了???”
媽呀被聽見了,好丟人。南經(jīng)把燒紅的臉埋在他衣服里,任憑他怎么拔也拔不出來,她揮起小拳頭砸他,說:“狗比我都快被嚇死了你還嫌棄我的借口!”
“走了,起來了,接送機到了。”南離嘆口氣,把她拎起來,走上二樓升降臺,在路上說,“本來我們住一個辦公室已經(jīng)很讓人聯(lián)想了,你這一搞,明天全軍都是我倆的流言蜚語了?!?p> “嘁,身正不怕影子歪!我這妙齡少女怎么會對一個奔四的人動心!”南經(jīng)不甚擔憂地昂首踏步前進,進了機艙,小聲問坐在旁邊的南離,“明天的訓練能不能改成學開飛機???”
“嗯?”南離悄悄拿出耳罩。
“你看哈,我今天訓練睡一覺明天起來肯定腰酸背痛!那就隔一天一訓練嘛,好不好嘛~”南經(jīng)調(diào)整著護頸,眼巴巴地看著閉目養(yǎng)神的南離。
“行,別講話,休息?!蹦想x說完便戴上了耳罩。
咦,居然這么快答應了。南經(jīng)眼睛一亮,喜滋滋地也閉上眼睡覺。
飛機降落回到母艦,南經(jīng)急不可耐地找了個瓶子沖去洗浴室接了水,把睡蓮花苞插進去擺到南離辦公桌前的沙發(fā)茶幾上,心滿意足地沖南離要贊美。
緊張單調(diào)的生活仿佛有些被打亂,南離無奈著嘆氣,笑了笑。
第二天一覺醒來的南經(jīng)渾身酸痛無法動彈,被南離扔進浴缸設定了小力度按摩,關上門后洗浴室傳來南經(jīng)“啊好痛!狗比你讓它停下來!好痛嗚嗚嗚”的鬼哭狼嚎。
到下午,南經(jīng)從浴缸的折磨里稍微恢復了些運動能力,被南離攆去一次部門的固定任務,說得直白就是拿著儀器在森林里散步,南經(jīng)靠著外骨骼裝甲才行動自如,一邊溜達一邊采野果,一會兒用裝甲彈跳功能上樹,一會兒用懸浮功能在崖壁上采花。
在母艦辦公室里的南離,收到南經(jīng)這次任務的追蹤報告,扶著腦門很是頭痛。
果不其然,等南經(jīng)做完任務晚上回來,又在沙發(fā)茶幾上插了幾朵不知名的花苞,還給南離帶了幾枚深紅的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