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龍叫不動了。
它嗓子已經(jīng)喊啞了,叫破喉嚨夏極也無動于衷。
感受著腦海里自身的狀態(tài):
【真氣,+1天+1天...】
速度在放緩,可見邪龍真的是叫不動了。
從開始咆哮到的能兌換近乎一個月的內(nèi)力,在幾次波谷波折的沖擊后,只剩下1天的量了。
“叫啊,你大聲的叫,叫得越大聲,我越喜歡,快,快叫出聲來!”
夏極在鼓勵著邪龍。
“你看,你是一條魔龍吧,我只是一個人類,你在我腦海里叫,是不是很有成就感?那就叫大聲一點!”
看著真氣增長速度越來越慢,他生出了一種魔刀中的存在已經(jīng)有氣無力的感覺,所以急忙鼓勵。
可是。
邪龍覺得特沒意思。
他決定沉睡了。
之前,它被這人類身上的死亡氣息所吸引。
本來還挺興奮的,可是不知為何它的高亢卻令那少年更興奮。
難道作為人類,聆聽著自己的咆哮,不是該痛苦,不是該跪下,不是該產(chǎn)生恨意,不是該失去理智,不是該墮落殺道嗎?
這是什么奇特的狀態(tài)?
邪龍本來是抱著去用強的亢奮。
可是發(fā)現(xiàn)自己卻被強了...
它忽然覺得這事兒特沒意思。
也許,是自己還沒到蘇醒的時候吧。
所以,它依然決定繼續(xù)睡。
這是邪龍第一次主動去睡...而非被人封印。
夏極腦海中:
【真氣,+6時辰+5時辰...+6分鐘+5分鐘...+6秒+5秒...】
然后停了下來。
邪龍徹底沒聲音了。
魔刀冷艷鋸也失去了攝人心魄的光澤,黑紋雕龍桿顯出普通金屬的樣子,刀鐔那凄厲的邪龍吞天也失去了靈動的狀態(tài),刀紋不再給人雜亂之感,拿著也沒什么咆哮了。
冷艷鋸似乎變成了一把普通的刀。
但夏極完全可以喚醒它。
他已經(jīng)想好了。
他可以“以魔刀之中邪龍的一根爪子為代價兌換內(nèi)力”,到時候邪龍怕是會凄厲的咆哮醒來...
到時候,他就可以與狂暴的冷艷鋸人刀合一,所向披靡。
如此可見,邪龍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但此時此刻,這魔刀真的是短暫的失去了邪惡的光華,無需以刀匣密封,以梵文鎖鏈捆綁。
夏極的真氣也是收獲不少,再看看狀態(tài):
【夏極】
【真氣:405單位】
【真意:死亡,1單位】
多了18年的功力,還算不錯。
心念一動:“以冷艷鋸為代價,兌換內(nèi)力?!?p> 回應(yīng):“可兌換六甲子內(nèi)力,是否兌換?”
“不了,還是養(yǎng)著吧?!?p> 夏極不想做這種殺雞取卵的事,養(yǎng)著一條邪龍挺好。
同時,他也明白自己丹田的那只異毒小麒麟是多么厲害,這么小就能兌換10甲子,這是多么的反生命啊。
不過也可能因為邪龍被封印,力量處于極弱期間,所以才只有六甲子。
18年真氣的增加,對于夏極來說,只是氣息更雄渾了一點,其余倒是沒什么了,顯然這還處于一種量變的過程,沒有達到本質(zhì)的變化。
但是,他有一種隱隱的預(yù)感。
快了。
夏極獲勝。
大魏刀王斬殺影子學(xué)宮第一人。
江湖之人覺得此事該浮一大白。
就是北涼州的將軍都覺得這事兒該喝,出異數(shù)峽谷,去往天涯府買酒,快馬加鞭一來一回只要一天帶六個時辰而已。
可是將軍想想魏王的那道秘令。
【軍中禁酒,違者殺無赦】
將軍露出苦笑,今年查的好像特別嚴(yán),那算了吧,改日還是去酒樓里喝吧。
小爐鼎臉頰上還掛著淚水。
她看著遠處那少年的背影,感情可是復(fù)雜的太多了。
可謂是喜怒哀樂,一切的情愫都體會過了。
只是...
圣子打贏了,還坐在那邊做什么?
寧夢真就要跑上前去叫回圣子。
可是還沒踏出一步,耳中就傳來老嫗溫和的聲音。
“別去打擾他,圣子在頓悟?!?p> 小爐鼎一驚一乍,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回頭,側(cè)頭,轉(zhuǎn)頭,怎么都找不到誰在說話。
再細細看那背影。
果然,她又生出了一種“明明圣子就在眼前,可是偏偏感覺那里沒有人”的幻覺...
捂臉,微笑著哭泣。
又頓悟了嗎?
她的震驚早在碧空山上已經(jīng)被用掉了,這個時候只剩下麻木了。
如果她不是爐鼎,怕是連圣子身邊都待不了吧?
那背影,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他的世界離自己太遙遠了。
“哎...”
輕聲嘆息。
再看看圣子對自己的態(tài)度,怕是連爐鼎的地位都要不保了,要不然為什么不睡自己?
寧夢真的心態(tài)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變。
這時,耳中又傳來聲音。
“你渴望變強嗎?”
“不,我渴望...欸?誰在說話?”
寧夢真搖頭,四處觀察。
“別看了,我在你身后異數(shù)峽谷的山巔上。如果你想變強,一個人來找我吧。”溫和老嫗的聲音繼續(xù)傳來。
“為...為什么看中我?難道其實我是天才?只不過一直方法不對,所以蒙塵了?”
小爐鼎呆住了,她竟然遭遇了這種江湖傳說中的“奇遇”!
抉擇再三。
寧夢真還是選擇去。
畢竟她不希望自己距離那個背影太遠。
順著老嫗的提示,她爬到山巔時已經(jīng)入夜。
老樹下,銀發(fā)老嫗負手而立,衣袂飄動。
她并不高,只有孩童大小。
這就是大魏國師,可是寧夢真不知道。
事實上,即便夏極面對面看見這矮小老嫗也不知道,因為國師傳音給他時是變幻了嗓音的。
小爐鼎眨了眨眼,乖巧地叫了聲:“婆婆?!?p> “小丫頭來了?”
銀發(fā)老嫗聲音溫柔,她轉(zhuǎn)身看著這小小巧巧的姑娘。
膚白似羊脂,一頭青絲有些亂,挽在身后垂落,末端以紅繩而束,耷拉在齊腰之處,兩分的劉海,露出一張迷人的臉龐。
她身為國師,自然知道這少女的身份。
可正因為這身份,她才生出了一種“看著過去的自己”的感覺。
只是似乎這個“過去的自己”資質(zhì)并不高。
但無妨。
普通人修煉真氣,一年就是一年。
但這世上還存在著許許多多的其他東西能飛速提升內(nèi)力。
老嫗從懷中拿出一枚黑玉盒子,“吃了?!?p> 寧夢真接過,用力打開,只見盒子里放著一粒雞蛋黃大小的丹藥。
而盒蓋一掀開,濃郁的藥味就化作兩道金黃氣流向著她鼻中鉆入。
給她一種血液燃燒起來的感覺。
就在她正在遲疑要不要吃的時候,銀發(fā)老嫗身形一閃,竟是瞬間出現(xiàn)在她身側(cè),手掌一攝,虛空取物,五指不碰丹藥。
“張嘴?!?p> 寧夢真眨眼,抿著嘴。
老嫗哭笑不得,這“過去的自己”也太特么和自己不像了吧?
你來都來了,我如果要做什么,還會和你這么好好說話?
側(cè)目,只見那金蛋黃大小的金色丹藥在“燃燒”,這是藥力在飛快散去的表現(xiàn)。
國師再顧不得,左手捏著小爐鼎的雙頰,右手翻覆,這金色丹藥便鉆入了寧夢真口中。
寧夢真吃完丹藥,小嘴一癟,似受了委屈。
國師無語了。
這種神丹,還要人喂,喂了還這么委屈?真是日了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