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諧說升陽維新軼事

第三十章 師夷長技以制夷

諧說升陽維新軼事 靖武次代 3424 2019-10-18 10:10:48

  “約翰....這是個沒聽過的姓氏呀!”“他不會真的是從國外飄來的間諜吧...”“媽媽。這個怪叔叔的胡子可以拔下來嗎?”....西鄉(xiāng)家已經(jīng)對這位本就很神秘的怪人產(chǎn)生了更要命的疑團?!吘挂蝗喝讼肭碎_另一個的嘴,但那個人撬開的只是一大堆聽不懂的洋文,這能正常交流才算是怪事情了。

  正當大家都對著這個鐵磚塊一籌莫展的時候,另一位久別的老朋友也踏入了西鄉(xiāng)的家中。

  但是很不幸,我們的老朋友大久保正助看到西鄉(xiāng)之后,也活活地似見了鬼一般:吉之助?你不是在牢里切腹了嗎?

  吉之助一臉地無奈,他已經(jīng)不想再跟人解釋這個問題了。

  現(xiàn)在的情況仍然沒有任何改變,一群人還是圍著

  然后西鄉(xiāng)突然想到了什么:大久保,你會一點兒英文嗎?

  大久保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友人,把“你是不是被關(guān)傻了”活活給憋回去之后,回應道:我父親原來在琉球的時候做過英文翻譯的記錄,但是我的話....就是一竅不通了...

  “這樣啊.....等一下你說英文翻譯?你能把那本英文字典拿來么?如果能照著字典詢問他的話...”

  大久保突然也接上了弦:對呀!請稍等一下,它應該還在我父親的起居室里。

  不久,一場奇特的詢問大會就在西鄉(xiāng)家的客宿中開始了,這場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是由于語言不通所造成的大型搞笑現(xiàn)場,我們一起來一飽眼福吧:

  大久保先咳嗽了一聲,然后翻開了字典,用歪歪扭扭地日文式英語發(fā)出了:挖啊油卡嗯拂郎?(Where are you come from?你從哪兒來?為了增添樂趣性我接下來都會用這種方式來翻譯)

  約翰:.....San Francisco(舊金山)

  大家大喜:大久保不愧是讀過書的人,竟然能用這么標準的口音與外國人交流!全家的人都以一種祭拜神靈的眼神看著大久保,讓大久保背后一涼。

  他們這時還不知道,能聽得懂日式英語的人種目前只有日本人。

  詢問繼續(xù)進行,

  大久保:耶素!亦忒瑟嗯油呃萊頭汗哥瑞,嗚油萊特薩嗯奶絲?(Yes!It seems you a little hungry,would you like some rice?你看起來很餓呀,要吃一些飯么?)

  約翰:.....Sure,please.(好的,謝謝.)

  然后西鄉(xiāng)的母親為他盛了一碗飯,約翰拿起筷子就開始狼吞虎咽地吃了上去。

  一旁的西鄉(xiāng)家人看他吃的這么開心,也暗自感嘆說:天啊,原來美國人用筷子也用的這么熟練呀!長見識了。

  但是大久保還是讀過書的人,馬上發(fā)現(xiàn)了這個漏洞,照著字典讀了出來:嗚呃特!啊沒你卡皮破哦為素伊特伊恩拂哦尅思,哇矣油漏號圖油素窮噗素第可?(Wait!American always eat with forks,why you know how to use chopsticks?等一下!美國人總是用叉子吃飯,為什么你用筷子這么熟練???)

  聽到這句話之后,約翰忍不住將自己口中的飯差點噴了出來。還好西鄉(xiāng)的母親給他不停地捶背,他才緩過來這口氣。

  最后氣定神閑地大久保用日語說出了最后的話:說謊,不好!

  然后輕輕地走到約翰的身邊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對他說著:要是你想我們幫助你的話,憋著真話不說出來可不太好,自己權(quán)衡吧!

  這場辯論大會,就此以喜劇開頭,以恐怖片結(jié)束。雖然也沒有問到啥有實質(zhì)性的東西,但是好歹是稍微打開了約翰內(nèi)心的一點點兒裂縫。

  于是乎第二天,西鄉(xiāng)就被鶴丸城的家老之一給召集了去。(看來的確越獄是有意放走的,不然撇腳刺客喜劇效果太強了)

  家老明確地指出,這個約翰就在一周之前,神不知鬼不覺地坐著一艘來自美國的蒸汽船來到了鹿兒島的錦江灣。如何審他,他都沒說話;是哪兒的人,也不太清楚。但是若能打聽出來他的目的和意圖,那絕對是一個重大的機密。

  最后,給西鄉(xiāng)的任務就是:無論是用什么樣的方法,要撬開這個約翰的嘴。以上。

  “莫不是美國派到我們這兒的密談?”歸來之后的大久保,在與西鄉(xiāng)聊天時發(fā)出了這個疑問。

  “我覺得不是....你忘了,間諜是絕對不可能回到這里來的,去哪兒都不可能是這里?!?p>  大久保如夢初醒,“噢噢噢!難道是因為...禁止海外的禁令?”

  沒錯,這個德川家制定了上百年的禁令,要讓日本海外的逃犯呀、間諜呀什么的逃回國內(nèi)只能要么乖乖地辦入獄手續(xù)然后等死,要么可以在船上就把他一石二鳥了,范不著冒死返回日本來被審問。

  “哎....看來這人的目的很難猜到了呀...要多費一些時日咯!”大久保悻悻地伸了一個懶腰,離開了西鄉(xiāng)家返回了自己的家。

  但事實卻打了他一個耳光,其實也用不了多久,一天都不用。

  事后西鄉(xiāng)回屋時,約翰已經(jīng)睡著了,但卻在冥冥之間,他用夢話說了一句關(guān)鍵性的信息:“土佐....我想要回土佐...為什么回不去...”

  這句話,就恰好被剛進門的西鄉(xiāng)逮個正著了。他簡直很難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真實性。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呀。

  于是西鄉(xiāng)緩緩地退出了房間,關(guān)上了還在透著夜光的幕帳。

  第二天晨,

  與第一天相同的是,當約翰睜開眼睛之時,西鄉(xiāng)家的一群人就抱團簇擁著他,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看,生怕約翰會突然從底下鉆走逃跑一般。

  可憐的約翰剛醒就被一大群子啥也不干地盯著,是個正常人都會接受不了,于是剛想冒出:What are you do....(你想做什么...)的時候,突然被上前來的西鄉(xiāng)給突如其來地塞了回去。

  “約翰,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土佐人?這次回來,僅僅是為了返鄉(xiāng)?”

  一聽見土佐的字眼,約翰的最后一道防線終于被西鄉(xiāng)給單刀直入地攻破了。緊繃的面容終于松弛了下來,雙手抱著自己的額頭,任忍了很久的眼淚漫無目的地飄落。

  “是的....媽媽,我想你了...土佐的媽媽,我已經(jīng)很久沒見到了....”約翰終于說出了大家都能瞬間明白的日語,也標志著他的身份被西鄉(xiāng)一次突然的闖入而白于薩摩。

  官府沒做到的事情,西鄉(xiāng)做到了,所以他理所應當?shù)亍傲⒐Α绷恕?p>  當西鄉(xiāng)向新任家老小松帶刀匯報畢這個異國老表的來歷之后,坐在仙巖園案臺的島津齊彬一直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了下來,“原來如此呀,此人只是思母心切,才做好了冒死歸國的決心,執(zhí)意返回日本的呀!還好不是間諜,不然薩摩也不好交代咯!”言罷,端起了手中的茶杯淡淡地抿了一口,“既然這樣,或許還能讓我找到突破口了呢?!?p>  這幾天,約翰跟西鄉(xiāng)家的人聊了許多:自己的土佐身世,如何從土佐艱難輾轉(zhuǎn)到美利堅,異鄉(xiāng)的苦悶,偷渡返回日本時的驚厥,最后是如何在錦江灣誤登薩摩的....“但實際上,我是大約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流離失所于海外了,所以我還是不清楚我的母親是否還健在...在森林中就被薩摩警備員逮住押進牢中了,無法知曉他們會不會要我的命因此我只好一切不言了?!绷粝铝撕⒆觽凅@訝的眼神,約翰靜靜地飲著這一杯沉淀著風雪的清酒。

  “約翰!有一封藩主親自給您的詔令!”西鄉(xiāng)健步如飛地奔進了屋內(nèi),瞬間把還沉侵于回憶當中的約翰拉回了現(xiàn)實當中。

  “該不會是...幕府發(fā)現(xiàn)了我的潛逃,然后要把我繩之以法了吧....”約翰臉色突然慘青,用著顫抖的手慢慢地接下來西鄉(xiāng)急送而來的詔令。

  可當讀到一半之時,約翰的目光從恐懼的瞳孔突然又涌出來了淚花,并取出了夾在信封中的一枚小小的令章,并喃喃自語著:我能回家了.....媽媽,我能見到你了!

  原來,這封信為齊彬派使者去土佐調(diào)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該人真名為萬次郎,生于土佐的中之濱沿岸。而其母還依然身體健康,于是把這封赦令給了約翰,讓其能以一個日本民眾的身份正式地回到家鄉(xiāng)土佐,而見到他那魂牽夢縈多年的母親。

  齊彬,一位卓爾不凡的決策者,正是看到了約翰遠航美利堅的先進眼光,而盯上了他背后那巨大的籌碼,因此讓他從一位偷渡犯,變成一位真正的“日本民眾”,確實在薩摩不是一件大事情。

  約翰慢慢平復情緒之后,才緩緩地站起來,為西鄉(xiāng)一家人行禮,“各位,承蒙多日照顧了!明天藩主要召見我里臨行前的最后一面,我....實在是無以為報!希望你們未來家庭越來越和睦吧!”

  “沒事兒,萬次郎!我們的土地上,無論哪兒,都是我們的同胞!保重呀!”

  “約翰大哥哥,以后要多給我們講講大航海的故事呀!”

  “萬次郎,以后回來薩摩也別忘了回來玩呀!”

  此時,功勞最大的西鄉(xiāng)卻只是淡淡地擁抱了一下約翰,用最后的眼神目送著萬次郎離開了西鄉(xiāng)的草木屋。

  雖然幾經(jīng)周折,但是這個困擾著新藩主的致命疑問終于在西鄉(xiāng)的運勢下迎刃而解了,而就是這份膽識,讓西鄉(xiāng)在齊彬的面前再一次地煥發(fā)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不過好戲還未上臺,后來再敘西鄉(xiāng)的得道之路吧。

  先來看一看現(xiàn)實的東西:約翰.萬次郎先生在島津齊彬的召見下來到了仙巖園的一處奢華的招待席中。拂去了禮儀禮節(jié),島津齊彬直接一針見血地指出了薩摩的現(xiàn)狀:要想擺脫西南積弱的局面,應該如何是好?

  “萬次郎,你也是開眼看過世界的人,我現(xiàn)在放你歸回土佐,能不能借用你的能力讓我了解一下,當今世界的形勢。供我驅(qū)使一番呢?”

  萬次郎當然知道這句話的分量,于是他不緊不慢地從懷中掏出了一本書,并胸有成竹地向島津齊彬言道:“閣下您肯了卻我的心愿,也肯定有恩于我,其眼界吾也十分傾佩!那我就從論述這本書,和我的所學所知中來為閣下分析進步之道吧?!?p>  只見,桌子上赫赫地擺著一本德川家族當時奉為禁書的亞洲開眼看世界第一書——《海國圖志》是也。

靖武次代

原本雷打不動的外鄉(xiāng)人被一次偶然的機遇透露出了自己的內(nèi)心,也讓薩摩獲取了最接近世界前沿的一次天大的機會。薩摩的道路,該會怎么樣呢?讓我們拭目以待!   還是老話,喜歡的話請點一個收藏,寫作不易噢,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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