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百里流祤嘴角微微動了動,表情微怒,留下了兩個(gè)字,大步離去。
百里流祤越是不言明,許云廷越不能解。
太子如此尊重先生,他自然也對先生的話不敢輕易懈怠。
只怕先生不知道他天生愚鈍,不將話挑明,他如何也是理解不了的。
只能亂加猜測各種可能性,越想越覺得后怕。
百里流祤當(dāng)然知他愚鈍,才更是不將話言明,只是告訴他,這韓覓音殺不得,如此就夠了。
其余的,讓他自己去胡思亂想,未知的想象才更讓人害怕。
若要挑明了說,便是,韓覓音是他百里流祤的人,武林盟主的人,不是你們東宮能招惹的起的。
甩下了一臉茫然的許云廷,百里流祤獨(dú)自進(jìn)了留仙殿。
殿中杏黃色衣服的男子獨(dú)坐在幾案前,手指用力的捏著茶杯,看得到他手指因過力而顯得發(fā)白。
百里流祤剛踏入殿門口,宇文流云便抬起了頭,準(zhǔn)備上前迎接,卻又暗自生氣的逼自己坐了下來。
直到百里流祤走到了宇文流云面前,躬身為禮后,入座。
沉默了許久的宇文流云才冷冷問道,“先生是不是早就知道覓音的臉好了?!”
百里流祤淡然一笑,自斟自飲,“我和殿下你,是同一時(shí)間知道的。”
“是嗎?”宇文流云不太相信的抬眸望著他。
可為何他一點(diǎn)兒驚訝的表情都沒有?!
若不是知道覓音漂亮,怎么會愿意在眾目睽睽之下救她?
又怎么會愿意在宴會上跟她一同入座?!
若不是因?yàn)槠恋哪?,恐怕很難說通吧?!
武林盟主坐在一個(gè)被毀容的丑女旁邊,不怕別人笑話嗎?
百里流祤淡然一笑,抬眸問道,“殿下不信?”
“當(dāng)然不信!”宇文流云直視著他的眼睛,壓抑著胸口的怒火,“若不是知道她漂亮了,你會毫不猶豫的在拱橋上面出手救她?!”
百里流祤不以為然的冷笑一聲,反問道,“殿下以為,每個(gè)人都只在乎別人的臉長成什么樣子?從而決定,對她的態(tài)度?”
“…”宇文流云瞬間被問住了。
難道不是嗎?!
食色性也。
趨利避害,人之常情。
百里流祤見他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只是垂眸冷冷一笑,將笑意掩飾了下來,聲音極為冷淡,“殿下叫我來,不會只是因?yàn)檫@件事兒吧!這件事兒,對殿下你目前所擔(dān)心的問題,毫無幫助,毫無意義。”
目前的問題!
宇文流云被他這么一提醒,立即回過神來,想起周國公的舊府邸,經(jīng)過多手轉(zhuǎn)賣,竟然到了洛王宇文蕭然手中了。
府邸買賣本是常事,不足為道。
哪兒知周國公的舊府邸里,居然被宇文蕭然發(fā)現(xiàn)了樹下藏尸一案。
宇文蕭然先是沒有張揚(yáng),查出這個(gè)府邸以前屬于周國公,立即略過了刑部,直接上報(bào)了大理寺。
周國公可是開國元老,比宇文蕭然手里的開國候爵位更重,周國公更是在朝廷上明確支持太子一黨的。
如今,周國公被查出藏尸案,真叫宇文流云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跟砍掉他的肩膀一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