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老爺子說要跟她說這事,她還以為只是給蘇氏集團下的一兩個公司做陪嫁那樣,這輩子不愁吃穿也就是了,可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老爺子要給她這么多。
“老爺子的意思是,你所承得這三成是你母親的?!比齻€子女,女兒得三成,女兒已逝,其孩子繼承,理所應當。
蘇子晴嗯了一聲,爺爺是很疼她媽媽的,若不是她媽媽早逝,蘇家的接班人也未必不會是她媽媽。
那么老爺子做這樣的安排,也就能明白。
“但是……”金律師臉色嚴肅,“遺囑還沒有完全的生效?!?p> 蘇子晴不解,“沒有完全的生效是什么意思?”生效就不生效,不生效就不生效,沒有完全的生效,這就奇怪了。
“老爺子的遺囑還在立,細節(jié)也還有一些沒有訂下,最重要的是……”金律師看著蘇子晴,“還沒有蓋章。”
“那這樣……不是應該完全無效嗎?”蘇子晴不解,為什么律師卻說沒有完全生效。
金律師搖了搖頭,“蘇小姐,蘇老爺子的身體狀況他很清楚,遺囑又不是一時半會能弄好的,所以老爺子為防生變,加了個但書。”
“什么但書?”
“不管蓋無蓋章的遺囑,都必須要有他的私章才算有效。”而老爺子這樣做,當然是為了給蘇子晴獲得一份主動權(quán)。
畢竟老爺子很清楚,兒子們都不是省油的燈,又不喜歡蘇子晴,他在世,還好,一旦他去世,蘇家可能會亂成一團。
“私章在哪?”蘇子晴望著律師。
“老爺子寄放在瑞士銀行?!苯鹇蓭煂⒁粡埧ㄟf給蘇子晴,上面是簡單的一行數(shù)字。
“老爺子說,如果生變,來不及將遺囑立完,你看到這張卡會明白?!苯鹇蓭熗K子晴。
然而……
蘇子晴不明白。
“這是銀行卡?”是說她密碼明白嗎?還是說什么?
金律師點頭,其他的他也不知道。
看著才二十出頭的蘇子晴,他提醒了她一句,“蘇小姐,你自己要留個心眼?!?p> 蘇家財產(chǎn)豐厚,親兄弟都爭得你死我活,更別說她的身份與蘇家人不同。
“我知道?!?p> …………………………
A市溫度隨著雨夾雪的天氣持續(xù)降溫,蘇子晴站在陽臺處眺望著A市的繁華,客廳里傳來電視的新聞播報。
“蘇氏集團的創(chuàng)始人蘇世霖先生去世,據(jù)傳蘇家決定低調(diào)下葬……”
只是短短的一兩句便蓋了過去,接下來播報的短訊是信基集團注資A市生態(tài)產(chǎn)業(yè)……
蘇子晴無意識的晃著手中的酒杯,紅色的酒液輕輕地晃動著,電話鈴聲傳了過來。
她回過神,走回客廳,將酒杯放置一邊,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她眉頭輕輕地蹙了一下,接了起來。
“……”她沒有吭聲。
“你爺爺被下葬了。”電話那頭傳來宮承爵的聲音。
“你說什么?”蘇子晴抓著手機,爺爺才去世,不可能這么快……
“你現(xiàn)在趕回鄉(xiāng)下,應該還能來得及參加最后的葬禮?!睂m承爵的話沒有說完,蘇子晴便拿了外套直接沖出家門。
她自己身在A市,卻都不知道爺爺下葬的消息。
趕回蘇家,看到蘇家人一個不在,蘇子晴便猶如晴天霹靂,他們瘋了!
而當她好不容易趕回鄉(xiāng)下,只看到從半山上走下來的蘇家人。
手戴著白色孝巾的蘇家人走得緩慢,可是這一幕卻顯得極盡的諷刺,他們竟將老爺子這樣草草下葬。
蘇子晴與他們擦肩而過,上到半山祖墓,看到的是已經(jīng)在封的墓地……
她,錯過了爺爺?shù)脑岫Y。
雨勢變大,蘇子晴撲通一聲地跪在地上,膝蓋一下子就濺濕了。
雙手放在膝前,握緊,手指骨都泛著白。
……………………
門鈴聲不停地響著,蘇子晴從夢中醒來,從鄉(xiāng)下回來整個人便暈暈沉沉,洗了個澡后便倒床睡下。
她知道自己發(fā)燒了,但是,她不想去醫(yī)院。
門鈴聲還在響,蘇子晴搖晃著去開門。
門外,宮承爵站在那里。
“宮承爵?”看到他,蘇子晴既是訝然又似乎意料之中。
她臉色潮紅,眼睛微瞇,看起來就不太對勁。
宮承爵伸出手,摸向她的額頭……
“你干什……”么字還沒有說出來,她人便被他打橫抱了起來,“你發(fā)高燒了?!?p> 以手感溫度最少是四十度以上??!
門診
穿著白大褂的秦遇珩看著宮承爵抱著個人進來時,整個人都不太好了,“我說宮少爺,你能不能聽句勸,不要再用力了?。∧氵€要不要你的傷口好了?”
宮承爵冰著個臉掃他一眼,“她發(fā)高燒了。”
“咦,女的?”
宮承爵:“……”
秦遇珩一邊拿體溫計來量,一邊羅嗦著提醒,“你那傷口再裂開,我可就真的沒法管了。唉呀,41度,這可很容易燒壞腦子?!?p> “別廢話,快給她退燒?!睂m承爵覺得秦遇珩真的很不專業(yè)!他覺得把蘇子晴送來這里可能不是正確的決定。
“反正都燒了這么久了,急也不急著這一分鐘啊?!鼻赜鲧裾f著欠揍的話,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是快速的進行著。
讓護士拿退燒藥進來,配退燒針水。
蘇子晴已經(jīng)燒得整個人都懵懵的了,耳朵里又傳來喋噪的聲音,就更不舒服,不耐煩地開口,“別吵?!?p> “喲,還有點脾氣?!鼻赜鲧耋@訝了一下,看向?qū)m承爵,聲線放低了兩分。
在宮承爵面前還有脾氣的人,他可沒有見過。
或者說,他還沒有見過宮承爵讓人在他面前有脾氣。
宮承爵白他一眼。
“先把退燒藥喝了?!鼻赜鲧窨聪?qū)m承爵。
宮承爵上前去扶蘇子晴,蘇子晴都不想動,掙扎,“好暈。”
“乖,你發(fā)高燒了,先把退燒藥喝了。”宮承爵一邊哄著,一邊讓秦遇珩拿藥過來。
但是蘇子晴卻是一點也不合作,“我不喝藥。”
手一揮,便把到了面前的退燒藥給打倒在了地上。
護士再次拿了藥過來,宮承爵扶著她的肩哄著,“蘇子晴,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