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觥籌交錯之間,許九白雖不用應(yīng)酬來往。
卻因貪嘴多喝了一壺梨花釀,有些暈頭,小臉也紅撲撲的。
便趁許若白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溜出了宴席。一直注意著許九白的宋如玉也輕輕放下杯盞,悄然離席。
許九白這是第一回進(jìn)宮,于這皇宮環(huán)境并不熟悉。只好一直向前走,不敢拐道。
一路都是盛開的七彩牡丹,看得人眼花繚亂的。終于在她走了不知多遠(yuǎn)以后,見到了綠草如茵的青青草地。
草地上還有一只千秋,許九白往四周瞅了瞅,見沒人。想也不想一屁股就坐上了秋千,腳一蹬,整個人都像是飛了起來一樣。
涼涼的風(fēng)吹在臉上,熏人的酒醉也快走了。
突然眼前一張放大的俊臉將許九白嚇了一大跳!
秋千也因為他的抓握停了下來,許九白吞了一口唾沫,對上快要挨上她的那張俊臉不安道:“你,你想做什么?”
“之前問我要婚書的時候,你還很是張狂囂張,怎么如今卻變成了這幅窩囊樣?”
他說話時,有好聞的酒香從他嘴里飄出,撲在自己的臉上,有些暖暖的醉人。
若不是一道微風(fēng)正好吹來,許九白都怕自己會情不自禁湊上去。
慌忙推開宋如玉,哪知秋千一下子蕩了起來。她雙手還沒來得及抓住秋千,整個人就被騰空而起。
這一瞬間,她那里反應(yīng)的過來。只好祈禱這草地夠軟,她掉在地上,不會太痛。
片刻之后
“這草果然厚實呀,掉在這上面,一點都不痛!嘻嘻。”也不知道許九白今兒是借酒裝瘋賣傻還是真的醉了。
身下傳來宋如玉冷冷的聲音:“你不痛,我痛!”
許九白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把宋如玉壓在身下,這姿勢甚為奇怪。
她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出奇的紅了臉。
手捧著有些發(fā)燙的臉頰,許九白深知自己的體重有幾斤幾兩,愧疚道:“對不??!”
“也是我倒霉,站在你身前,被你撲倒?!彼稳缬袢嗔巳啾辉S九白壓痛的胸,口不對心道。
也不知道方才是誰心甘情愿的為許九白做后盾。
宋如玉一直揉著胸腔,看來是將他的胸壓痛了,許九白伸手就說要來幫他揉。
他竟也不阻攔,直到許九白的手透過他的月白長衫,感到胸腔的跳動之時,許九白臉一紅這才忙不迭將手移開。
宋如玉一臉壞笑的看著許九白道:“你不是說要幫我揉嗎,怎么不揉了?”
這世間怎么還有這般厚顏無恥之人,許九白騰的起身轉(zhuǎn)身就走,說是走,比跑都還快。
徒留單手撐地的宋如玉看著她的背影一陣淺笑。
不知宋如玉一人傻笑了多久,一道挺拔的男子身影一步步向他走近。
“你竟然會笑了!”男子說罷,竟也隨著宋如玉一般毫無形象的席地而坐。
著一身寶藍(lán)華服,頭束玉冠。面容俊逸非凡,七皇子慕容衍是也。
原來他和宋如玉竟然是舊相識。
“慕容衍,找我何事?”能夠直呼姓名,也可見兩人私交不淺。
說罷,宋如玉臉上的笑意卻仍未消失,也不知他到底遇見了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慕容衍從未見他這樣歡喜。
記憶里,宋如玉就是個冷淡之人。
一回到宴席上,許若白就拉著許九白的手詢問道:“大姐姐你去哪里了?”
許九白不小心掃過那空蕩蕩的位置,看來那個人還沒回來,著實松了一口氣。
這一路走來,也不知臉上的紅暈消了沒有。方才它經(jīng)過湖邊,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她的臉就像櫻桃一般紅的滴血。
忙捂著臉道:“你放心就是,我沒有闖禍?!?p> 說著,又忙喝下幾杯清水解熱,一杯一杯下肚,這才好不容易消了點熱氣。
鼻尖傳來一股異香,許九白側(cè)身看去,不過就是已經(jīng)恢復(fù)容貌的許思白。
隨意問了一句:“你換香料了?”
本就覺得自己有些愧疚,許思白也不急著享用珍饈,搖頭道:“沒有啊,我身上的味道應(yīng)該是江婆婆給我敷的藥膏,等我回去洗了臉應(yīng)該就沒有了?!?p> 許九白點了點頭,許思白乘機(jī)問道:“那你還怪我嗎?”
“怪,怎么不怪?”
許思白泄氣地哦了一聲,轉(zhuǎn)過臉,一口一口的嘗起珍饈。因是臉好了,她脾氣也變得好了,也不再找許悠白的茬了。
一旁地許悠白心不在焉的,雙眼不時就往對面左上方看去。
果然他又在看許九白,從她們?nèi)胂院?,宋如風(fēng)的注意就沒從許九白身上離開過,她將這一切看得仔仔細(xì)細(xì)的。
宋如風(fēng)見許九白終于回到了席上,俊逸的臉上又浮出了笑。
其實他生得好看,笑起來也如清晨陽光一般燦爛,許九白卻不知為何就是有一些反感,可能就是因為他們之間那道婚書的緣故。
她不喜歡宋如風(fēng)的,當(dāng)然也不能讓人把心意浪費在自己的身上。
僵著臉同他笑了笑,算作回應(yīng)。又低下了頭,用筷著隨意撥弄碗里的食物。只覺得這宴會甚是無聊,中央處雖有舞女樂伎,翻來覆去看了一遍,也就是這個樣子,再沒心意。
她早就感到無聊了。
剛好許思白突然起身,繞過幾個座席來到二夫人席面上。
經(jīng)過她身后時,許九白又聞到了那股異香。甜膩膩的味道,好似馥郁的桂花香。
許思白不知附耳和二嬸說了些什么,二嬸先是蹙了眉頭,后頭又點了點頭。
對許若白吩咐道:“若兒,你三妹妹身子不舒服,你陪她先回去。”
許若白自然答應(yīng),放下筷著,擦了擦嘴,便要起身。
許九白一把手將她按了下去,笑嘻嘻地說道:“無妨無妨,二嬸,我送三妹回去就好了?!?p> 二夫人看她笑的真誠,雖素知許九白和許思白兩人不對付。不過在宴席之上怎么可能提起這些家長里短。
瞧若白也正歡喜的欣賞歌舞,顯然也是不想先行離開的。
點了點頭道:“也好,你們兩個是該好好增進(jìn)一下感情了,那你們就先回去吧,馬車就在玉闔門候著的?!?p> “知道知道!”許九白拉著許思白的手,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宋如風(fēng)見了,有些不舍,卻也無可奈何。
宋如風(fēng)卻不曾想到,就是他如今深情的模樣,會為日后惹來兩朵桃花。
許悠白不想早早離席的原因自然是因為對面坐著的那月白風(fēng)清的男子。
許若白也不知怎的,以往也不見胃口有多好,今兒倒是一個勁兒的吃喝,賞舞。
難得見她這么開心,二夫人自然也愿意她多待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