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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朝

第二十二章:買藥

不二朝 平舒道 2181 2019-02-03 23:37:04

  “平安無事才要出事!陛下分明派了方統(tǒng)領親去渝州接人,若是我四弟將人接來,才叫壞事!”容閎愁眉不展。

  二人面面相覷,一副恍然的模樣:“難怪這幾日不見方昭然在御前當值,原來是去了渝州?!?p>  “若這么說來,這瑞王世子手指頭斷或是不斷,也沒什么要緊的。”一直表現(xiàn)的較為冷靜的陳公子向后倚去,斟起茶來。

  誰都知道方昭然得陛下寵信,加上裕王與陛下親兄弟的情分,這裕王世子入選幾乎是板上釘釘?shù)氖?,什么瑞王德王之子,全是陪太子讀書,白跑一趟。

  另一位趙家小爺頓時撫掌大笑:“我前日瞧那曹家老二仗著和瑞王世子的表親關系,那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賽馬輸了竟還敢尋釁打人!這下好了,我也不用在擔心日后還要捧他的臭腳了!”

  容大爺按了按眉頭,有些頭疼。

  “怎地,大哥莫不是還有什么話要說?”陳家公子看出些許端倪。

  “這還用說么,必是又有起子閑人疑心到容王爺頭上,不然逛個迎風樓何必做這幅打扮,定是怕御使明日參他啊?!壁w小爺哈哈大笑,還拍胸脯打包票:“放心,明朝御史臺我替你按著!”

  “呸!說話不嫌腰疼,就你那捐來的小蔭官兒,朝列還在門檻站著呢,就想按著御史臺了,真當自己是御史大人了?”陳公子臊氣人來可半點不嘴軟。

  趙小爺還要吵回去,就聽容閎拍了桌子:“真要是兄弟,就幫我個忙!”

  兩位爺又是面面相覷:“我們能什么忙?”

  ……

  渝水之上,一艘大船逆流而上。

  船上起了兩層樓,四角掛著商字燈籠,但和商船不同的是船上有作黑衣家丁打扮的人晝夜巡邏,戒備森嚴,一看便和尋??痛煌?p>  更讓人不解的是,行船兩日半,沿途竟無半日靠岸,便是一時的補給也沒有過。

  顯然,容宿是將一切都備全了。

  就這樣,還說自己是聲明不顯的小小庶子?人力物力財力腦力,他哪個缺了?

  秦紹就差冷笑出聲。

  想來他獨獨缺的,就是個揚名立萬的機會吧。

  秦紹想想就一肚子氣,自己這裕王嫡子的身份,就是容宿張名立勢的最好籌碼。

  前世,他不也是靠著“伴讀”她侄兒秦騁,明里暗里地控制少主,才發(fā)跡起來的?

  屋內(nèi),燕妙端了飯食進來,又撐開窗,讓濕潤的空氣流通進來,也響起兩岸的一些車馬響動。

  不過沒片刻,就有黑衣小廝上前詢問,乖覺客氣但也擋了風景:“爺有什么事要吩咐嗎?”

  燕妙撇撇嘴,回頭看秦紹一眼。

  “沒什么,透透氣也不行嗎?”燕妙問道。

  “四爺吩咐,爺身體欠安還是要少受風寒,如果有吩咐,但叫小的去辦就是。”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爺要是想透口氣,你還能進來吹風嗎?”燕妙惱了,便是個囚犯,也得給個放風的功夫吧。

  秦紹瞥來一眼:“把窗戶放下吧。”

  燕妙沖小廝做了個鬼臉,落下窗戶便嘟囔起來:“爺,您也忒好脾氣了,您是世子之尊,那容四爺再能耐也不該管到您頭上?。 ?p>  秦紹兀自拉了個凳子坐著夾菜。

  便是再尊貴,他容宿不也管過,這算什么。

  “此番進長安,求得就是一個平安,只要一路順風悶些也無妨。”

  燕妙撇撇嘴:“得虧咱們是生在渝州地界,慣了水船行路,換上旁人,只怕不被憋死也被晃暈了?!?p>  秦紹端起杯子飲了口,將茶水倒在地上:“去暖壺酒來?!?p>  “是,”燕妙不敢再啰嗦。

  秦紹算著日子,估計也快靠岸了,不知接下來的路,容宿打算怎么安排。

  船的另一邊,容宿聽了近侍大成的稟報眉眼笑開。

  “世子果然是明白人,只可惜身邊養(yǎng)的人終是欠些眼界。”

  這兩日光景,容宿就把燕妙那丫頭看得清清楚楚。

  忠誠,但能力有限,論說起來,實不配跟在世子身邊伺候。

  “對了,你說那丫頭這幾日都跟在世子身邊服侍?”容宿盯著桌上茶碗,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皺,忽然抬頭:“船上有沒有藥?”

  “什么?什么藥?”大成懵了。

  容宿敲桌子:“當然是……當然是婦人喝的那種藥?”

  大成撓了撓后腦勺,忽然一拍腦袋反應過來:“爺是怕那丫頭跟世子連日干柴烈火的,有了孩子?”

  容宿盯著他。

  大成撓頭撓得更厲害了:“爺,咱這船上傷藥我是備了一籮筐,可這婦人承寵后喝的藥是真沒有?!?p>  容宿不滿地瞥他一眼。

  大成攤手:“您又不召人伺候,備它做什么?!?p>  容宿一個茶碗將大成砸出房門:“下了船就去買!”

  大船靠岸,燕妙一陣風似得飛了出去,雙腳著地的感覺可真是好?。?p>  秦紹看她這小鳥放風似得模樣,笑了笑,自己將兜帽戴好,遮住模樣。

  容宿從身后望見,牽馬走上前來:“紹爺不看看這岸上的風景?”

  “四爺又不急著趕路了?”秦紹反問。

  容宿把韁繩遞過去:“我是覺著,紹爺這幅沉穩(wěn)的模樣,倒像我一位好友?!?p>  秦紹心頭一跳。

  據(jù)她所知,被容宿稱好友的人寥寥可數(shù),其中之一便是……征文先生。

  “誰?”

  “到長安您就能見著了。”

  秦紹挑眉。

  如果她沒猜錯先生的身份,那先生此時應該不在長安,而是在西北邊塞雁秋關才對。

  “就這表情,超脫紅塵不問俗世也不好奇的樣子,更像了。”

  秦紹頓時知道他說的是誰了。

  大佛寺的禪師,慧寧,容宿的另一位好友。

  當年容宿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還跟著做了大佛寺的主持,并被封為國師,是秦紹心里另一位狗字開頭的亂臣賊子。

  秦紹想想就覺得肚子里有氣,索性翻身上馬:“那就去長安見見吧?!?p>  到了長安,定要你們這班狗賊好看!

  “總算不怕我了嗎?”容宿跟著翻身上馬,緊隨而去。

  不過下船的渡口是一處很是繁華的小鎮(zhèn),容宿雖然安排了接應的人,但天色已晚不宜趕路,眾人便在一處莊子落腳。

  秦紹住在正堂,但她此刻她并沒有上床,而是招呼人近前問話:“燕妙呢?”

  侍衛(wèi)吞吞吐吐:“燕妙姑娘……姑娘一會兒就回來?!?p>  “把她叫來,本世子要她服侍就寢了。”秦紹道,只見那侍衛(wèi)嘴上答應的好,卻派個人往院外去喚。

  燕妙素來只在她身邊伺候,何時需要到外面去了?

  秦紹臉色難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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