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鈺雖然也是經(jīng)歷過太多生生死死地,可當她真的面臨冷兵器時代的戰(zhàn)場時,不覺絲毫恐懼,她從未如此的爽快過。
這大概就是男人戀戰(zhàn)的原因吧!她不由得莞爾一笑,可這一笑卻扯到了傷口,她漠然的看看自己肩膀上中的一箭,這真的很“痛快”呢!
但是,當她看到了某個‘大名鼎鼎’的‘戰(zhàn)神’,他臉頰上那鮮紅的血口子時,陰鷙一笑,“值了”。
能在‘蕭戰(zhàn)’這頭猛虎的屁股上拔毛,她也算是古往今來第一人了。
蕭戰(zhàn)被迫退兵,雖說從始至終他不過是臉頰上被言鈺一箭劃了條細長口子,但是剛才交手的時候,他意識到他上當了!她妄想誘敵深入。
要知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她準備的太充分了,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反撲,現(xiàn)下看來不過是兵力上他損失大了一點,可是,長此以往他定會被她牽著鼻子走!廟時,他帶來的數(shù)十萬大軍就會有傾覆的跡象。
不能再拖下去了,蕭戰(zhàn)果斷下令鳴金收兵,最后回首望向遠方的城墻,城墻之上的守將一旁,一個身著銀白色盔甲的少年。
她那居高臨下的架勢,浴血加身,目光凜冽而寒冷,她勾唇一笑盡顯囂張。
這次他終于看清楚了,那個宵小之輩!那只會躲在暗處傷人的狡猾狐貍,原來是那么的年輕!
看樣子她應(yīng)該是也是個地位不低的將領(lǐng),少年將領(lǐng)一襲銀白鎧甲立于城墻之上,風揚起她被鮮血渲染的面頰,俊逸的眉眼美如畫,換上了一抹極淡的笑容,這一刻,留在了很多人的心底,也包括他。
蕭戰(zhàn)的臉色難看極了,城中的那個少年守將,遠比他想象的厲害些許,他這輩子也許很難會再找到這樣的對手。
這次是他輕敵了,傷亡人數(shù)達到了一萬余人,蕭戰(zhàn)很是心疼,這一戰(zhàn)他尚且沒有摸清逍遙城的底細,不知原來城中守備如此精良,許多守城的器械,重弓箭,火箭,破城錘,投石機,攻城車,塌刺罐等……他之前竟也只是在書上聽聞過,軍糧充足是他之前就知道的,畢竟這里地勢優(yōu)越,他的探子許久不曾傳消息回來,怕是已經(jīng)……折在了里面。
自古以來欲攻城,無外乎有兩種方法,一為守,二為攻。守,意為守株待兔,讓城中之人山窮水盡瀕臨絕境,被困死在城中,最后不費一兵一卒便可拿下此城。攻,意為千軍萬馬拼命攻打,撞破城門殺入城內(nèi),占據(jù)此城。但是,此法的代價太大,就算是最后攻下此城他的士兵也會盡數(shù)折損,得不償失。
“吩咐下去鳴金收兵,快!”他一定會回來的,下一次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他瞇著陰鷙的雙眼,雖然已經(jīng)看不清那個少年的容顏了,但還是抬頭看向逍遙城的方向。
“將軍,天色已晚不如就地安營扎寨吧?!辈肯伦哌^來問道。
蕭戰(zhàn)點了點頭,似乎在思考些什么,“把傷兵都好好安置一番,至于那些犧牲了的……都及時記錄在冊,待班師回朝我會向皇上請示補償給他們的家眷?!?p> 部下尊敬的應(yīng)了一聲,南羿大軍就地扎營,蕭戰(zhàn)的大帳則是最中央,處于核心位置。
午夜夢回,他都會想起那日與他交鋒的少年。他曾一度的想要親手殺了她!可是,他又不舍得,沒錯的的確確是不舍得。她小小年紀就如此作為,待她長大了想必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但是,他和她之間乃是國仇家恨??!她,既然不能為他所用,那么就只能寧可殺之,也決不能放虎歸山!
自從南宮少祁出逃未遂之后,他就再也沒機會離開言鈺的營帳,他便一直安置在了言鈺的眼皮子底下,南宮少祁越來越為自己的處境而擔憂,生怕這個魔頭一個不順眼就把他給殺了。
這段日子,因為敵軍沒有進行進攻,所以言鈺的小日子還過的不錯。江楓也有其父風范,面對大軍圍城,不見一絲怯意,反而積極為下一次作戰(zhàn)做準備,還時不時的向言鈺探討一番作戰(zhàn)陣法。
至于那個關(guān)在籠子里的南宮少祁……言鈺看他的眼神越發(fā)的鋒利,就像在看頭待宰的羔羊。
南宮少祁一副被嚇破了膽的小模樣,自從上次那場戰(zhàn)役結(jié)束,他連吃東西都要像老鼠似的窩在籠子的角落,整個人以肉眼能看到的成度瘦了下來,言鈺深刻懷疑人生,她有那么嚇人嗎。
其實她對待‘細作’并不苛刻,但是……言鈺抬頭看了瑟瑟發(fā)抖的少年,他到底在怕啥?
“小花貓,你今年多大了?”
少年偷偷的瞄了她好幾一眼,怯生生的說,“雙十。”
言鈺上下的打量了他一番,長嘆了一口氣,“可惜了……”這么年輕就要被她祭旗。
南宮少祁的心咯噔一下,他有一個種不好的預(yù)感,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就聽見她道。
“來人啊,把這個小花貓拖下去,明天是個好日子,兩軍交戰(zhàn)是時候該祭旗了?!彼氖植黄灰兄赶蛄怂?。
很明顯,他就是那個即將被祭旗的小可憐,他的驚慌恐懼一瞬間涌上心頭,來不及哭訴求饒他即將被拖下去,只能大聲的呼喊,“不要,不要殺我!我是南羿皇室!別殺我,我還有用,你們要是殺了我,我父皇一定不會放過你們永昌的。”
士兵上來就要把他拖走,完全不理會他,很明顯他們明顯不信這個胡言亂語的細作會是南羿皇室子弟。
“等等?!?p> 言鈺抬手阻止他們的動作,示意讓他把話說完。
士兵松開了他的脖頸,他瞬間松了口氣,死里逃生整個人看上去很是狼狽,他癱在地上拼命地喘氣,瘦小的身子匍匐在言鈺的腳下,她并不急于一時,等他反應(yīng)過來完,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竟然為了活命,暴露了身份!倘若此次南羿大軍當真為了他了退兵,那他當真可以說是千古罪人了。
言鈺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嘴角揚起一抹滿意的弧度,人??!只有面對死亡,才會恐懼到暴露所有,哪怕是犧牲國家的利息,也想要活下去。
言鈺看著他自相矛盾的模樣,饒有興致道:“說說看,你有什么證據(jù)能證明你是南羿皇室?”
南宮少祁咬咬牙,還是招了。
待他交代的差不多了,言鈺才滿意的笑了笑,還真是一天大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