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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鐵嶺腦袋一片空白。他擔(dān)心縣令會派人去家里搜查,把玉佩拿出來。那不單單是存著好幾百兩銀子,還是他謀害親弟的鐵證!
縣令見他這般模樣,心里冷笑,果然是有狼心狗肺之人,為了一己私利,竟然謀害手足。簡直令人發(fā)指。也不知那玉佩代表著什么。
縣令迫不及待地叫人去搜查。衙役十個領(lǐng)命而去,一股干勁,希望能找到東西,好在縣令面前邀功,好為自己以后升遷鋪路。
但是誰都沒發(fā)現(xiàn),人群里的一個小小身影聽到縣令要派人去搜查賀鐵嶺家的時候,就先行離去。若是相熟之人看見了,定會認(rèn)出那小孩兒便是賀鐵嶺的幼子賀寶財。
賀寶財好歹也念過幾年書,也跟著大人與老師見過世面,所以,遇事雖然慌卻不亂。當(dāng)即拿著身上的錢請了馬車趕回家。
可是衙役們可是騎馬而來,在半路上便超越了趕路的賀寶財。
“怎么辦?要是叫他們先到家了,鐵定能把東西搜出來。到那時,爹就被定罪了!”心急火燎的賀寶財咬著牙,催著馬夫加快車速,又走了一刻鐘,距離家還有一段距離,便跳下馬車。
下了馬車的賀寶財,隔著一大片的農(nóng)田,看到了遠(yuǎn)處的馬隊正沿著道路進(jìn)村。而他則是需要抄近路回家,趕在衙役前進(jìn)家門!
沒有多想,賀寶財撒丫子地沿著一條小路往家里跑去??禳c,再快點!慢了,爹就懸了。
村里忽然間響起了馬蹄聲,驚得村民都跑到家門口看熱鬧去。
看著十個威風(fēng)凜凜的衙役策馬而過,都議論紛紛,也不知是哪家犯了事,叫衙差大人們上門抓人了。
有人聰明,思及方才賀鐵嶺被抓去的事,心里顫抖著,拉著家里的妻兒就進(jìn)屋關(guān)門。
那可不是為了雞鴨牛馬或一塊菜地的事,那是人命關(guān)天的啊。這種熱鬧可不能看。
卻說賀寶財跑得氣息紊亂,臉色發(fā)白,絲毫感覺不到腿腳發(fā)軟??吹皆鹤永餂]有那些衙役,心里喜悅極了,反手將門關(guān)上,還插上門栓。
而后不顧余氏的驚疑問話,飛奔進(jìn)了賀鐵嶺的屋子,翻騰著箱籠角落。
可是賀鐵嶺狡兔三窟,把東西藏得嚴(yán)實,賀寶財又不是那些擅長搜查的衙役,哪里能快速找到?時間一點點過去,他只覺得身上直冒熱氣,急得。深深呼吸了一下,他眼角瞄到一個角落,那里的石頭明顯有些奇怪。
他走過去一挪,石頭就松了。這是找到了?賀寶財又驚又喜,一個用力,便把石頭挪開,露出了一個小木盒。
他的心頓時被極大的驚喜填滿,抖著手打開,果然看到了一個玉佩。最刺痛他眼睛的是,玉佩一面寫著一個“林”字,另一面卻寫著細(xì)小的“汀州錢莊”!
爹他果真拿了二叔的東西!
賀寶財痛心的同時,又是愧疚難堪。他的父母是這樣的人,叫他無顏見人了??墒?,叫他大義滅親嗎?
就在這時候,外面院子的門被拍得震天響。
是衙役來了。
賀寶財驚慌了,將石頭挪回去后,便拿著木盒出了門。
院子門響,屋子里卻是靜悄悄的。
賀寶財不知該把玉佩藏在哪里。
忽然,一旁的屋子傳來聲響,賀寶財轉(zhuǎn)角就跑進(jìn)了灶房。
盯著烏黑的灶膛,賀寶財雙眼卻是亮了。
蹲下來,他就把小木盒埋在灶膛深處的灶灰里。
這時候院門砰地一聲,被衙役踢開了。
而余氏也帶著一個年輕婦人走到了院子里,哆哆嗦嗦地立在一邊,不敢多說一個字。
賀寶財也不敢出去。
他蹲在那里,旁邊就是一個瓦罐,里面裝著燒柴燒出來的木炭,旁邊還有一個簸箕。
無意識地,他伸手進(jìn)瓦罐。
而這一幕被進(jìn)來的衙役看到了,呸了一聲就走了。
沒一會,就聽到有人說,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