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四顆活樹干為柱,用木板圍著,頂上蓋著茅草的停腳棚大約能容十個人,停腳棚的地上鋪了一半厚實的干稻草,似乎是供人休息所用。
棚子里比外面暗的多,易歡將牛繩拴在樹干上后,便從麻布袋拿了兩個熟土豆給吾同,拉著她進了棚子。
棚子里月光只能照進一點,吾同一進去覺得太暗又想出去。
卻被易歡拉住。
“我們還是在外面休息吧,這里太黑了?!蔽嵬忉專f了一個土豆給易歡。
她不喜歡黑暗。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她一進這里,總感覺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心臟跳動的厲害,內(nèi)心隱隱不安。
吾同遞的土豆易歡沒接,因為棚內(nèi)太暗,吾同看不清易歡的神情,但她感覺到了易歡有些不對勁。
“易歡?你怎么了?”易歡的不應(yīng)聲讓吾同心中不安強烈了起來,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入目的卻是一片暗黑的陰影。
“梧桐,你喜歡我嗎?”
良久,易歡開口了。
聲音依舊溫和有磁性,卻似乎暗含隱寓。
吾同不知道易歡是什么意思,為什么突然問她這個問題。
不管她喜不喜歡他,都改變不了她已經(jīng)是易喜的媳婦,他的弟媳這個事實。
這一點她已經(jīng)向村長求證過了。
而因為易喜對她的好,她心中也認(rèn)定了易喜。
易歡在這個時候說這些,未免多此一舉,也多生事端。
“易歡,我是易喜的媳婦,是你的弟媳。以后這樣的話不要問我?!?p> 吾同說著,想從易歡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卻發(fā)現(xiàn)易歡抓的緊,她根本抽不出。
不由惱怒:“放手!我知道你是個讀書人,肯定不會不懂兄弟之妻不可欺的道理,我敬你是大哥,你可別讓我看不起你!”
吾同的話讓黑暗之中的易歡眸色暗沉的嚇人,死死盯著她的臉,像是在查探她有沒有撒謊。
易歡的眼睛夜視能力極強,他能清楚看見吾同臉上的神情。
吾同粉嫩小臉上的抗拒和墨玉眼中的厭煩深深的刺疼了他的心。
易歡在為讓吾同安心回到易家,同意她當(dāng)自己弟媳時就已經(jīng)預(yù)感到了,吾同會這么對他。
可縱使早有預(yù)料,當(dāng)吾同真的這么對他時,他心里的難受沒有少半分。
他,明明也是她的夫。
她怎能將喜歡全給了易喜,對他日漸疏離。
便是不知道雙生子的含義,每天共處同一屋檐下,這番對他也太過殘忍無情。
“梧桐,如果我是你的丈夫,你能接受嗎?”
易歡想直接告訴吾同,她不是他的弟媳,而是他的媳婦,但怕吾同會接受不了,還是狠不下心說出口,只能試探著輕聲問道。
“你這是說的什么胡話!”
易歡若她的丈夫,那她和易喜又是什么關(guān)系。
這個假如根本不可能成為現(xiàn)實,說出來不過是徒增煩惱而已。
吾同見易歡這么執(zhí)著她喜不喜歡他這個問題,為斷了他的念想,眼睛帶著幾分游離看向別處,帶著幾分義正言辭繼續(xù)說道:“我不喜歡你,我只喜歡易喜,你以后別想這些了。”
吾同說完這句話時,腦子里不自覺的閃過自己曾經(jīng)做的夢。
夢里的易歡深情凝視著她,讓她自控不得對他胡作非為。
若說不喜歡易歡,她自己都不敢肯定。
只是,喜歡歸喜歡,她現(xiàn)在已為人妻,得為自己和易喜負責(zé),絕不能三心二意,在現(xiàn)實中還與易歡牽扯不清。
“你撒謊。”易歡看到吾同不敢看他就知道吾同撒謊,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笑意,目光炙炙的凝視著她的臉。
他就知道,她不會這么沒良心。
吾同不知道易歡怎么看出她撒謊的,將眼睛轉(zhuǎn)回看著他,入目的依舊是一片濃重陰影。
“我說的是實話,你信不信隨你。但是以后我們得保持距離,你不能再這樣、唔!”
吾同一本正經(jīng)的疏離之意讓易歡惱火。
明明喜歡他,為了易喜媳婦這個名份卻將他推得遠遠的!易喜是她丈夫需要她愛護,難不成他就不要?
恨不得咬死懷中這個口是心非,對待他時心冷的不行的女人,易歡一把將她扯過懷中,彎腰直接用嘴巴堵住了她拼命放冷刀子的唇。
“唔~”吾同沒想到向來理智懂事的易歡敢做出這等不管不顧的事對她用強,拼命掙扎著想脫離他的懷抱。
卻沒想易歡的強壯非她能想像,根本令她掙扎不脫。
而且,易歡似乎是有備而來。
被易歡的手強彎過身后的手上,輕柔圈過的粗布條突然收緊令吾同一驚,睜大了眼睛看著易歡,當(dāng)看清易歡眼睛中的瘋狂情意時,她就知道易歡不是開玩笑的。
在這四面環(huán)著山林,夜黑無人經(jīng)過的棚子,吾同根本不敢想象易歡若是對她用強,她該怎么出逃。
豆大的淚珠從眼中滴下,吾同第二次有了束手無策的恐懼感。
第一次,是在剛穿過來被人販子圍著暴打之時。
這一次,卻是被所信賴的人綁住了手。。。
“別怕?!币讱g垂眸掃過吾同的臉,輕輕吻去吾同臉上的淚痕,反綁住了她的手才將手放到吾同腰間輕柔摩擦,語氣溫柔的不像話。
卻令吾同打了個冷顫。
櫻唇得到自由之際就趕緊出聲斥責(zé):“你這樣做考慮過后果嗎?不但我會瞧不起你!便是易喜知道了也不會認(rèn)你這個哥哥的!”
吾同暴怒吼叫,語氣中的惱意和抗拒溢于言表。
易歡聽言親吻她臉頰的動作微頓,充斥著情,欲的眼中醋意一閃而過,強按著她的腰身不讓她往后退,將腦袋移向吾同的頸邊,用薄唇輕輕磨蹭低語。
“你只顧著考慮易喜的感受,明明我也是你的丈夫,你怎么能這樣偏心。”
易歡的聲音帶著壓抑和委屈,令吾同心中不自覺的感到一瞬心疼。
她只知道她在兩兄弟中選擇易喜傷了易歡的心,可易歡的話似乎不是這個意思。
什么叫他也是她的丈夫?是她幻聽了,還是易歡胡言亂語?
“?。∧愀陕?!”正當(dāng)吾同分析易歡話中的意思時,易歡突然用力在她脖子上用力咬了一口,吾同吃疼出聲。
“你不專心,我不高興了?!币讱g從吾同脖子處抬起腦袋,眼睛帶著幾分不滿盯著吾同的眼睛。
讓吾同不自覺的想到自己之前做的夢中,易歡也是這樣眼帶委屈的看著她。
當(dāng)易歡與她完全融為一體,親密交融時。
吾同覺得。。一切都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