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喜從山上下來,兩只手里都提著東西,心里的高興溢于言表。
一只野雞,一只野兔,想到回去可以好好改善一下伙食,讓吾同開心他就異常高興。
易喜雖然一根筋做事沒有哥哥易歡考慮的詳細(xì)周到,但他對吾同是上了心的,這些天的相處間,他可沒錯(cuò)過吾同每次看見青菜蘿卜時(shí)那幽怨的神情。
他能感覺到,吾同是吃膩了家里那些青菜蘿卜。
也難為她憋著一直沒說。
易喜想到吾同每次起來看見桌上的菜都要盯一會兒才動(dòng)筷就覺得好笑,想著把這兩個(gè)野味弄回去吾同一定會很開心,他回家的步伐就快了起來。
吾同從易家離開還帶上了木勺和木桶,將稻草鋪好在培育土上后,她就拎著木桶去小溪邊舀水裝了半桶,搬回田里將土澆了一遍水。
弄好后仔細(xì)觀望了周圍一眼,見沒有什么雞呀什么的家禽來琢食,才安心拿著空木桶回了易家。
這時(shí)的吾同還不知道,家禽只有大村莊才有一些富裕的家庭養(yǎng),水牛村根本沒有養(yǎng)家禽的,村里唯一屬于家牲的兩頭牛,一到春耕各家各戶還出錢出力爭搶著用。
回易家的路上吾同發(fā)現(xiàn)有好幾個(gè)大媽級別的人看著她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說什么。
吾同猜可能是因?yàn)榭此吧匀思一ハ嘤懻摬聹y她是誰,并沒有在意,沖她們笑笑算做回應(yīng)。
易喜從村中路過回到家,也遇到了這種情況,見人家避著他不肯靠近,他也沒湊上去同她們說話,一路心情愉悅回到了家。
他前腳帶著野味剛回來,后腳吾同也拎著木桶回來了。
“梧桐,你到干嘛?”轉(zhuǎn)身看見吾同拎著木桶,易喜將野味拿籠蓋上,上前接過她手里的東西問了一句。
吾同看見了易喜帶回來的野雞和兔子,眼睛一亮回了他一句:“到澆水?!本屠@過他看著籠里,受了傷但還能動(dòng)的野雞和兔子。
“今天有肉吃對不對?”吾同是一個(gè)喜歡小動(dòng)物的人,以前若是見到兔子她只會覺得可愛多看幾眼。
現(xiàn)在嗎。。這只兔子在她眼中就是一盤紅燒兔肉。
吾同像一只一年沒吃到肉的餓狼,盯著籠中雞兔兩眼綠光。
易喜料到了吾同會喜歡,但看見她這副樣子還是沒忍住笑了起來憋笑道:“是有肉吃,瞧把你高興的,看著眼珠子都不動(dòng)一下,生怕雞兔跑了似的?!?p> 吾同白了他一眼,她本就是個(gè)肉食動(dòng)物,憋這些天沒吃到肉,她想肉吃想的都快發(fā)狂了。
“我就知道你見了這個(gè)會喜歡,這些天吃青菜蘿卜,只差沒把你臉吃綠了?!?p> 易喜得意的聲音自身后傳來,令吾同愣了下,回頭看了他一眼。
“你看出來了?”為了不增加他們的負(fù)擔(dān),她可是從沒在他和易歡面前表露過對青菜郁悶的情緒,就是吃飯她胃口都比他們好,怎么易喜這個(gè)一根筋的糙漢子還能發(fā)現(xiàn)?
易喜看見吾同乖巧疑惑的模樣,臉上帶笑心里卻有些煩悶。
若不是他們沒本事,也不用讓吾同懂事到想吃肉還得忍著怕被他們發(fā)現(xiàn)拖累他們。
他是脾氣不好,卻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
吾同對他們的這番心意,他有心注意到了便不會理解不了。
易喜聽見吾同的疑惑,臉上帶著苦澀的笑,伸手想摸吾同的腦袋,想到自己手臟又縮了回去。
“你可是我媳婦,你想什么我能不知道。”沖吾同咧嘴一笑,易喜抬頭看了下天上日頭說道:“都日中了,剛好給你做頓好吃的?!闭f著就往灶房走去。
吾同看著易喜高大的身影,奇跡的沒有為他話中媳婦兩字爭辯。
不過想到什么,吾同馬上進(jìn)了自己屋子關(guān)上了門,等她出來,手上便抱了幾樣?xùn)|西。
生姜、辣椒、大蒜和土豆。抱著這些東西吾同便走進(jìn)了灶房。
正在灶房燒水準(zhǔn)備殺兔子燙兔毛的易喜,看到吾同抱進(jìn)幾樣他根本沒見過的東西進(jìn)灶房,滿臉疑惑:“這是什么?”
吾同見他不認(rèn)識,馬上解釋道:“生姜切片去腥,辣椒大蒜增味,土豆放里面染上肉味好吃?!?p> 易喜聽言更懵了:“兔子不是切塊然后放鹽一燉就可以了嗎?為什么要這些東西?這些東西見都沒見過能吃嗎?”
吾同被易喜出口的話嚇了一跳,放鹽一燉就可以?這能吃嗎?不用先放姜翻炒?那多腥!
為免易喜糟蹋一鍋好菜,加上兔肉吾同見過別人弄,剛好會做,當(dāng)下也不和易喜多說,皺眉丟下一句:“你把兔子殺了切好,其它我來做?!?p> 就開始拿著菜刀削起了土豆皮。
易喜聽言一樂,雖然知道吾同不會做飯菜,見她認(rèn)真,此時(shí)也沒有出聲打擊她。
吾同從空間拿出來的土豆有三個(gè),辣椒一把,大蒜一把,生姜兩塊。
吾同以前是沒有做過菜,但她看過她媽做菜,和看過一些炒菜主播做菜,基本的操作她都懂得。
只不過畢竟是剛?cè)胧?,?dòng)作沒那么熟練也慢了一些。
易喜看著吾同蹲著,拿著把比她臉大的菜刀一下一下削著那個(gè)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皮,吾同每削一下,他心中緊張就多一分。
剛好鍋中水還沒開,他胡塞了一兩把只有在冬天才舍得燒的柴在臨時(shí)堆起的簡易鍋架下,起身來到了吾同身旁。
“吾同,我來?!币紫步辛宋嵬宦?,趁她停下轉(zhuǎn)頭看他時(shí)將菜刀和土豆從吾同手中拿走。
“你會嗎?”吾同想著她好歹還見過土豆,知道怎么削,易喜都沒見過,指不定比她削的更艱難。
可她不知道,有一種人做事,一看就會,初上手都比她強(qiáng)。
看著易喜左手寬大修長的五指捏著土豆的一半,右手拿著菜刀像拿著一個(gè)小孩玩具似的快速下刀,一個(gè)眨眼就削干凈了一半土豆后,吾同把想告訴他怎么削的話咽了回去。
果然,在易家,笨手笨腳啥都不會的只有她一個(gè)人。
易歡今天不知道為什么,一直在房里沒有出來。
吾同以為他睡著了,想著做好飯后再叫他,沒有去打擾他。
待易喜將兔子弄死用開米燙了毛,弄干凈切成一塊一塊肉,吾同也切好了姜和土豆,捊起了袖子準(zhǔn)備大展身手。
讓易喜將大鍋火燒到最旺,待鍋中沒有一點(diǎn)水跡后,吾同倒下山茶油,見油鍋熱了沒有油濺出,她松了一口氣,將切好的幾塊生姜塊丟下,離遠(yuǎn)了拿鍋鏟鏟了幾下,才把兔肉盡數(shù)倒入鍋中。
肉一倒進(jìn)鍋中就“刺刺”作響,吾同卻也沒亂了步驟,馬上拿出鹽罐倒了大量鹽進(jìn)去,因?yàn)榈认逻€要加水亂燉,吾同想到這點(diǎn),鹽算到了水的量有意多放了一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