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真面目

　　認(rèn)主兩個字本身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含義，但當(dāng)它被一名美少女說出來時，即便只是一個虛擬世界里的美少女，也不禁讓人浮想聯(lián)翩。

　　林嵐神色有些奇怪：“你說的認(rèn)主是指？”

　　聽她的意思，好像是想要認(rèn)自己為主的趕腳，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或許——

　　應(yīng)該拒絕掉？

　　林嵐想的很簡單，若是換成無比聰慧的人工智能，自己說不定屁顛屁顛的就答應(yīng)了。

　　可眼前的這位，貌似“智能”方面出了點問題，就算認(rèn)主了，結(jié)果不還是人工智障嗎？

　　難道說，認(rèn)主之后還能讓“智能”飛漲不成？

　　“先生，您還記得系統(tǒng)叫什么嗎？”人工智能少女沒有回答，反而換了個話題。

　　林嵐點點頭，沒有說話，面容卻越發(fā)嚴(yán)肅起來。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人工智障的“智能”，好像是會隨著時間下跌的。

　　繼車轱轆式回答之后，居然又開始問記不記得住這種問題，真當(dāng)別人跟你一樣也是個智障呢？

　　林嵐眉頭緊鎖，可轉(zhuǎn)念一想，卻發(fā)現(xiàn)事情或許還有轉(zhuǎn)機。

　　人工智障廢了，不代表這個操作系統(tǒng)不行啊！

　　既然人工智障靠不住，那只能將逃脫的希望寄托在它背后的系統(tǒng)身上了。

　　但就目前的情況而言，能培養(yǎng)出這種人工智能的系統(tǒng)估計也好不到哪去。

　　“記得就好?！?p>　　似是沒注意到林嵐越發(fā)難看的臉色，少女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了一絲驕傲的神色：“其實，【人工智能姬】并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

　　她輕輕拍了拍手。

　　一股無形的波動以筆記本電腦為中心朝四周擴散開來，將整個房車籠罩在內(nèi)。

　　空間扭曲。

　　周圍場景猛地一變，林嵐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黑漆漆的房車內(nèi)部，轉(zhuǎn)眼間就變成了光線明亮，充斥著高科技色彩的巨大房間。

　　“這，這是？”

　　房間很大，甚至可以說非常大，一眼望不到盡頭。

　　整個房間的內(nèi)飾科幻感十足，卻很是空曠，除了數(shù)道散發(fā)著銀白光輝的金屬大門矗立在四周外，幾乎可以說是什么都沒有。

　　而那些大門，每扇都足有數(shù)十米高，在冷白燈光的映襯下，顯得異常冰冷。

　　事情的發(fā)展速度屬實有點超乎想象，林嵐有些不可置信的打量起周圍的環(huán)境。

　　高級人工智能少女似是很滿意林嵐“鄉(xiāng)巴佬”的模樣，也沒說什么，輕輕打了個響指。

　　遠(yuǎn)方，某道銀白色的巨大門扉如同獲得了指令一般，原地騰空而起，徑直朝林嵐飛來。

　　“臥槽！”

　　眼瞅著一道猶如小山般高大的門扉朝自己撞來，林嵐下意識的護(hù)住頭，卻沒曾想那門扉竟是直接透過身體，朝身后飛掠而去，隨即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了距離他數(shù)十米遠(yuǎn)的位置上。

　　沒有感受到被巨門沖撞的疼痛，林嵐連忙回頭望去，只見那扇透體而過的門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打開。

　　金色光芒透過門縫的空隙，悄然溜出，亮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這，是【人工智能姬】的武器庫?！鄙倥p笑一聲，門內(nèi)的光景也在同一刻映入眼簾。

　　無數(shù)武器，分門別類的被擺放的整整齊齊。

　　每一把武器的上方，都漂浮著一塊介紹牌。

　　距離大門越遠(yuǎn)，武器的威力便是越大。

　　無論是冷兵器的刀槍劍戟，棍棒斧鉞；還是熱兵器的沙漠阿卡，洲際導(dǎo)彈。林嵐認(rèn)識的不認(rèn)識的，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武器，里面應(yīng)有盡有。

　　而以最后的核彈為分界線，門內(nèi)更深處的東西，卻是被籠上了一片虛幻的迷霧，讓人無法看透。

　　“看完了嗎？”

　　見林嵐沒有什么反應(yīng)，等了一會兒，少女又是一個響指。

　　【武器庫】的大門關(guān)閉，另一道門飛了過來。

　　“這，是【人工智能姬】的防具庫?！?p>　　“這，是【人工智能姬】的科技庫?！?p>　　“這，是【人工智能姬】的基因藥劑庫。”

　　“這，是……”

　　少女仿佛不知疲倦，耐心地一個門一個門的介紹起來。

　　林嵐依舊沒有任何反應(yīng)。

　　若說為什么，那是因為他早在第一個大門打開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石化了。

　　初見時，林嵐還以為【人工智能姬系統(tǒng)】跟Windows系統(tǒng)差不多，只不過是個搭載了【人工智能少女】這種地外科技程序的普通系統(tǒng)罷了。

　　可現(xiàn)在一看，這特么不就是傳說中掛逼幾乎人手一個的外掛金手指嗎？

　　小了，自己的格局還是小了。

　　“簡單來說，只要您認(rèn)主了，拿到整個系統(tǒng)的控制權(quán)，系統(tǒng)內(nèi)所有的一切，都將是您的。別說離開這里，就算是想征服整個星球，也是輕輕松松?！?p>　　少女微笑著張開雙臂，圍在林嵐周身的所有門同時展開，里面的東西也仿佛金光般耀眼，差點沒刺瞎林嵐那雙鈦合金狗眼。

　　聽完少女的解釋，林嵐擦了擦口水，呼吸都變得有些粗重起來。

　　統(tǒng)子，這可是統(tǒng)子??！

　　無數(shù)人夢寐以求，只能在小說里囈吟的東西，居然是真實存在的！

　　而自己，只要認(rèn)主了，就能得到系統(tǒng)擁有的一切！

　　“那還等什么，快開始認(rèn)主吧！”林嵐已經(jīng)有些迫不及待了。

　　若說剛才有多嫌棄這位人工智障少女，那么他現(xiàn)在就有多想要系統(tǒng)認(rèn)主。

　　不為征服世界，不為香車美女，也不為權(quán)勢地位，只是為了男人心中的那抹對科幻的浪漫感！

　　對，就是這樣！

　　林嵐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都需要我做什么？”甩掉腦海中的幻想畫面，看了眼還握在手上的石頭，林嵐不免有些緊張。

　　“好的，請您稍等片刻?！甭牭搅謲雇庹J(rèn)主，人工智能少女欣喜不已。

　　她拍了拍手，空間再度扭曲。

　　銀白色的房間和那些巨大的門扉消失不見，房車內(nèi)又恢復(fù)成了原先黑漆漆的模樣。

　　人工智能少女坐回辦公桌前，在虛空中的面板上操作著：“先生方便告訴我您的姓名嗎？”

　　“林嵐，雙木林，山風(fēng)嵐?！?p>　　林嵐老老實實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心里還在暗自比劃著石頭應(yīng)該劃在哪出血量才不會那么大。

　　“好的?！?p>　　并沒有想象中的血腥認(rèn)主場面，人工智能少女在面板里點了兩下，一份類似于合同的電子文件便憑空出現(xiàn)在了林嵐的面前。

　　“給您，在契約的最下面，掃一下虹膜以及按下您的指紋就可以了?！?p>　　人工智能少女笑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很是職業(yè)化地起身，將雙手搭在小腹，等待林嵐簽約。

　　哎呦，不愧是統(tǒng)子，就是跟小說里面的妖艷賤貨們不一樣，沒有強買強賣，認(rèn)主都是要簽合同的！

　　林嵐嘴角一咧，丟下手里的石頭，樂呵呵地看起了面前的契約。

　　經(jīng)過剛才那一系列的“軍火展示”，林嵐在看這份契約的時候簡直要多順眼有多順眼。

　　若不是系統(tǒng)提示要求必須全部看完，他甚至都想直接拉到最下面確認(rèn)了。

　　系統(tǒng)給出的內(nèi)容很多，但省去了一些繁文縟節(jié)，所以讀起來還算輕松。

　　契約很正式，雙方都是用甲方乙方來代表的，甲方是人工智能姬系統(tǒng)，乙方則是林嵐本人。

　　將違約內(nèi)容通讀一遍，林嵐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霸王條款，妥妥的霸王條款！

　　與其說是認(rèn)主契約，倒不如稱之為超級賣身契更合理一點。

　　若不是親眼所見，林嵐都想不到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如此苛刻的契約條件。

　　一般來講，古代簽了賣身契的人，即便賣身于他人，也還是擁有著一定的自由空間與身為人的尊嚴(yán)。

　　而這超級賣身契的被簽約者，條款上面除了完全沒有自由，一切都要聽從主人的吩咐外，更是連作為人的尊嚴(yán)都不剩絲毫，簡直比奴隸都要慘幾萬倍不止。

　　但還好，這份超級賣身契是給系統(tǒng)準(zhǔn)備的，所以就算是再苛刻的條件也很合適。

　　林嵐可不想在某些關(guān)鍵的時刻被系統(tǒng)拋棄，或者因為一點小問題就突然把自己抹殺。

　　不是不相信系統(tǒng)，只不過小心才駛得萬年船。

　　沒多久，契約便滑到了最下面。

　　“總算是看完了?！?p>　　指紋確認(rèn)欄就在眼前，林嵐長吐一口氣，心情異常激動。

　　只要按下去，外掛就到手了！

　　“通往人生巔峰的大門就在眼前，只要按下去……只要按下去，我將擁有這世間的一切！”

　　腦海里的想法猶如惡魔的低語，催促著林嵐趕緊簽訂契約。

　　林嵐緩緩伸出手指，心臟跳的飛快。

　　按上去，快按上去！

　　……

　　距離契約還有幾厘米，林嵐的手指卻不知為何在半空中停下了。

　　總覺得哪里不太對。

　　淡淡的違和感如鯁在喉，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縈繞心底，一時間竟是令林嵐無法按下指紋。

　　實在想不通到底是為什么，林嵐索性又一字一句地重新讀了遍契約。

　　前面的條款沒有任何的問題，直到看見第十二條，林嵐的瞳孔頓時一縮。

　　【契約第十二條：甲方將認(rèn)作乙方主人，永不背叛。】

　　這是……

　　把目光從契約上轉(zhuǎn)開，林嵐望向人工智能少女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人工智能少女被盯得有些發(fā)毛，但依舊強裝鎮(zhèn)定，弱弱地微笑道：“先生，怎么了嗎？”

　　軟軟的語氣最能激發(fā)男人的保護(hù)欲，但林嵐卻不吃這一套。

　　他嘆了口氣，輕輕笑道：“沒什么，我就是忘了點事情?！?p>　　“原來是這樣！”

　　人工智能少女松了口氣，用柔弱無骨地小手輕撫著那片波濤洶涌，甜笑著問道：“先生您是忘記了什么呢？要不要認(rèn)完主再去想？”

　　呵呵，認(rèn)主？

　　心中冷笑連連，面前略顯緊張的人兒，讓他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想。

　　林嵐面色肅穆，卻無比的認(rèn)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突然想起，我好像是可以爬上去的！認(rèn)主就算了吧，這份契約對你來講委實有些不公了。身為祖國的花朵，未來的棟梁，我實在是做不出這種喪心病狂，道德淪喪之事！”

　　一番話雖有棒讀的嫌疑，卻說得大義凜然，鏗鏘有力。

　　就連身后都仿佛散發(fā)著圣者的光芒，道德的光輝。

　　“這怎么行！”

　　一聽林嵐不認(rèn)主，少女頓時急了：“以您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爬上去無異于自尋死路。很感謝先生的好意，但我被創(chuàng)造出來，本就是要為宿主提供服務(wù)的，所以您不需要有任何的負(fù)罪感?！?p>　　“還是說……”

　　少女雙眸泛著淚花，一臉的委屈巴巴：“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才惹得先生您寧愿去送死，也不愿意與我簽訂契約？”

　　如訴如泣的一番話，真是令聞?wù)邆穆犝吡鳒I。

　　要不是林嵐心里早有明悟，恐怕還真會忙不迭的答應(yīng)下來。

　　“不行！”

　　林嵐搖了搖頭，態(tài)度堅決：“就算你這么說，我也不會認(rèn)主的！你能接受得了，不代表我也能。再說，認(rèn)主本就講的你情我愿，與其讓我未來都生活在自責(zé)的深淵里，倒不如就讓我死在這荒山野嶺，與天地作伴！”

　　接下來的畫面很是奇怪。

　　人工智能少女苦口婆心的勸，而林嵐則是打死不松口。

　　結(jié)果二人誰也勸不動誰，一時間竟是僵持了下來。

　　勸了一會未果，人工智能少女也不再多費口舌。

　　微笑的表情逐漸收了起來，她的語氣也猶如冬天里的寒風(fēng)一般冰冷無比：“我再問一遍，你到底認(rèn)不認(rèn)主？”

　　媽的，終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

　　既然對方率先撕破臉皮，林嵐也索性不再裝客氣，豎起中指嘲諷道：“就是不認(rèn)，有能耐你出來打我??！”

　　區(qū)區(qū)人工智能，說不好聽點就是個電腦程序，我堂堂一個大活人，還能被你一個小小的程序給威脅了？

　　“好，你別后悔！”

　　見林嵐一副軟硬不吃的模樣，少女冷笑一聲，撂下句狠話，身影瞬間消失在了投影屏幕里。

　　屏幕的正中央，【60】的白色數(shù)字替換了原有的畫面。

　　光芒暗淡，車廂也隨之暗了幾分。

　　“咦，人呢？”

　　畫面再度消失，林嵐快步走到屏幕下方的臺子前，望著上面大大的數(shù)字，不禁有些撓頭：“還真被氣跑了？”

　　小姑娘還是太年輕，抗壓能力這么差可怎么行？

　　如同一位經(jīng)歷了世間百態(tài)的社會人，林嵐為人工智能少女的未來感到擔(dān)憂。

　　但很快，他便擔(dān)憂不出來了。

　　剛走到臺子前還沒站穩(wěn)，一絲好聞的香氣便莫名地鉆進(jìn)了鼻子里。

　　好香的味道……

　　念頭剛起，林嵐全身的汗毛猛地直立，冷汗也瞬間遍布全身。

　　沒有風(fēng)，卻有香氣飄來，只能說這里——

　　還有活人！

　　沒來由的，林嵐只覺得身后突然多出一道視線。

　　這視線給人的壓迫感十足，好似餓狼盯上了弱兔，極具侵略性。

　　而不太妙的是，自己好像正是那只弱兔。

　　出于生物趨吉避兇的本能，林嵐猛地就想往前撲去。

　　前撲躲避的動作很標(biāo)準(zhǔn)，但筆記本電腦和它下面的臺子將通往駕駛室的路給占了大半，并沒有給他留出前撲的空間。

　　咣！

　　雙腿狠狠磕在臺子上，林嵐一個沒站穩(wěn)，整個人以臉著地，直接撞在臺面上。

　　鼻梁仿佛被撞斷了一樣，疼痛無比。

　　而鼻子里又好似打翻了五味壇，酸甜苦辣咸一朝涌現(xiàn)出來，難受的讓人直想流淚。

　　林嵐剛想去揉，結(jié)果還沒等手伸過去，便被人干凈利落地從后面反剪了雙手，隨即又是被人如抓小雞般地抓著衣領(lǐng)一把給提了起來，狠狠地按倒在了臺子上面動彈不得。

　　整個過程絲滑無比，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等林嵐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變成了一副極為羞恥的姿勢。

　　“哼哼，本小姐說過會讓你后悔的。”那人影壓著林嵐得意的不行。

　　一切發(fā)生的飛快。

　　感受著背后巨大的柔軟，再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林嵐就算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是誰了。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居然能讓虛擬狀態(tài)的人工智能在沒有宿主的情況下從屏幕里面蹦出來，統(tǒng)子你要不要這么離譜??！

　　“快放開我！”淫威之下，林嵐仍舊不從，手腳用盡力氣掙扎了起來。

　　可惜雙方實力差距屬實過大，他的動作除了濺起四周的灰塵外，并沒有任何作用。

　　“還不老實？”

　　人工智能少女輕笑一聲，手指稍微的用了那么一丟丟的力氣：“你再動一個試試？”

　　咔咔咔……

　　手腕處傳來的劇痛清晰不已，就連鼻子的疼痛都給蓋了過去。

　　林嵐瞬間慘嚎不止，整個人在疼痛的摧殘下，瞬間便停止了掙扎。

　　“跟本小姐斗，你怕不是還沒睡醒呢吧！”

　　見林嵐不再反抗，人工智能少女收回手中的勁道，俯下身子惡狠狠地道：“喂，小子！識相的話就趕緊認(rèn)主，要不然本小姐就打斷你的手腳，將你扔下去喂魚！”

　　被一個大美女逼迫認(rèn)主的感覺不算壞，但林嵐偏偏是那種軟硬都不吃的犟種。

　　更何況手腕和鼻子處傳來的火辣痛感，持續(xù)刺激著他那逐漸衰弱的神經(jīng)，此刻的林嵐已然憤怒值拉滿。

　　“……嘶，休想！”

　　疼的倒吸一口涼氣，林嵐呸掉流進(jìn)嘴里的血，囔著鼻子冷笑道：“我看你才沒睡醒吧！老子哪怕是死，也不會讓你這個披著美女皮的丑八怪陰謀得逞的！現(xiàn)在你要么放開我，要么就直接殺了我。認(rèn)主的事情，下輩子……不，哪輩子都不可能！”

　　林嵐拒絕的斬釘截鐵，但話音還沒完全落下，便感覺到一股猶如實質(zhì)般的殺氣從身后迸發(fā)出來。

　　“你！說！誰！丑！”

　　那張完美無瑕的俏臉?biāo)查g便冷了下來，人工智能少女一字一頓，聽不出絲毫的情感，但每蹦出一個字，林嵐的手骨便是傳出一陣爆響。

　　她實在是想不通，自己好歹也是個高級人工智能，認(rèn)個主而已，又不是要他的命，為什么他就如此的不情愿？

　　不愿意也就罷了，居然還說自己丑！

　　姐姐芳齡十八，貌美如花，說我長的丑，你是沒長眼睛還是審美有問題?。?p>　　女人憤怒之下可是很可怕的。

　　“??！”手腕幾乎快要斷掉的感覺，讓林嵐的慘嚎一聲大過一聲。

　　林嵐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瞳孔疼到戰(zhàn)栗，眼珠子都開始逐漸充血，隱隱有種快要蹦出來的感覺。

　　劇痛之下，林嵐不斷地往四周瞟去，想找找看有沒有什么可以脫身的方法。

　　怎奈何，房車?yán)锩鎸嵲谑翘蓛簟?，除了灰塵，什么都沒有。

　　沒找到能借用的雜物，就連唯一具備殺傷性的武器——用來割手的石頭，還因為剛才的興奮而被丟到了地上。

　　天，又要亡我！

　　心如死灰，就在林嵐即將放棄的時候，眼睛無意間掃過空中的投影屏幕，恰巧看見屏幕上面的數(shù)字從60變成50。

　　難不成……

　　手腕的痛感越發(fā)明顯，來不及多想，林嵐狠狠咬了下舌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努力忽視掉那股劇痛，將語氣盡量放緩：“捏夠了嗎？”

　　平緩的語調(diào)透露著些許無奈，仿佛絲毫沒將疼痛當(dāng)回事。

　　“還沒?！?p>　　人工智能少女嘴上說沒有，手里卻是停止了用力，冷笑道：“怎么，現(xiàn)在終于想通了？到底誰丑？”

　　“嗯，沒想好……哎，別用勁，疼疼疼。我丑，我丑還不行嗎！”

　　林嵐慘嚎一聲，整個人如同一灘爛泥般趴在臺子上面氣若游絲：“我只是想跟你說……”

　　聲音越來越小，仿佛下一刻就要魂歸故里。

　　“說什么？”少女黛眉微皺，最后幾個字她一個都沒聽清。

　　有些嫌棄地俯下身，少女將耳朵湊近，準(zhǔn)備聽清楚林嵐究竟想要說什么。

　　豈料，她只聽到了一句話。

　　“你出來的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