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只見威勢正節(jié)節(jié)攀升而上的男人胸膛處,突然開了一個幾厘米長的狹長的傷口,而后,黑色的血液從其中緩慢的流了出來,順著衣服逐漸彌漫至上半身。
同時,有那么幾滴俏皮的黑色血液順著空氣,緩慢的向前流動,并最終滴落。
細細觀察擦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郁而凝實的黑色血液勾勒出一柄較為模糊的,劍的形狀。
早已潛伏在男人身旁的原隱形仆役在第一時間便將手中同樣無形的長劍從側方插入了對方的胸膛。
然而,這并沒有什么卵用。
男人的氣勢只是因此而稍稍停滯,隨后便以更加洶涌的氣勢蓬勃溢出,并扶搖直上!
氣溫驟降,黑風乍起,凍雨從天花板上憑空出現(xiàn),而后極速墜落。
異能·狂想者
其實,高手之間的對決,很少會像電影里面演的那樣,先切磋三百回合,互相試探一下彼此的深淺。
而后再大戰(zhàn)三百回合,讓彼此將所有的底牌都一五一十的展現(xiàn)出來。
最后,雙方才使用自己的殺招,一招定輸贏。
就好像不這樣的話,就不足以展現(xiàn)出對戰(zhàn)雙方的真正實力。
而在現(xiàn)實中,哪有那么多的時間給你展示那么多的花里胡哨?
試想一下,一方還在琢磨著用那一招比較帥的時候,另一方便已經干脆利落的使出了最強的絕招。
一招之下,生死已分。
固然,強不強是一個版本的事,帥不帥是一輩子的事,可是若是沒有強到足以活下去,又哪來的機會去用后半輩子展示自己的盛世美顏?
速戰(zhàn)速決,才是生死對決的第一要義。
因此,毫不猶豫的,路西法全力綻放開了自己的異能。
不知從何時起,路西法已經習慣了在第一時間選擇使用異能來克敵制勝,而不是依舊倚靠完全來源于自身的魔法所能提供的力量。
在他的潛意識看來,異能已經成為了自己最為強勁的底牌。
可惜的是,這依舊沒有什么卵用。
對方開始緩步走向路西法。
盡管路西法在不斷的后退,同時不斷地用各種法術戒指阻礙著對方的前進,隱形仆役也在一旁不斷地,忠誠的刺擊著主人的敵人,可雙方的距離仍在不斷地,緩慢的被拉進。
而這種被拉進的速度之所以緩慢,并非是因為路西法的阻礙所致,只是單純的因為對方在故意放緩自己的步伐。
狂想者之所以能夠顯著遲緩,甚至完全封鎖敵人的行動,其實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在于極其嚴酷的低溫,使得所有生靈體內的鮮血都開始出現(xiàn)了凍結,所以才使得他們的行動變得無比遲緩。
可現(xiàn)在,盡管在隱形仆役的開發(fā)下,對方的胸口處已經如同一個花灑一般,盡管在異能的作用下,從傷口處流出的血液連帶著傷口附近的肉體都已經被凍結,可是對方的步伐依舊平穩(wěn)而緩慢。
而從路西法的視角看來,對方似乎很享受這種緩慢逼近獵物,同時欣賞獵物手足無措的樣子的過程。
弱小,可憐,又無助。
此時的路西法不知道自己除了倒在地上,依靠在墻角邊,無助的看著敵人迫近以外,還能做些什么。
所有能用的法術都已經嘗試過,除了在對方殘破的如同一個破布娃娃的身軀上再添幾道傷痕以外,再無其他效果。
就連以往無往而不利的風之牢,都被對方揮一揮衣袖,輕松所化解去。
雖說還有諸如炎龍吐息之類的強大殺傷力的魔法。
可是,在這個距離上,釋放它們,和抱著炸藥包去炸碉堡有什么兩樣?
路西法,可沒有英雄般的覺悟。
胡思亂想間,對方終于走到了路西法的面前,并開始居高臨下的審視著這個無助的青年。
而后,
右腳后撤,
緩緩蹲下,
單膝跪地,
低下頭顱,
將一直死死地賴在手上的黑色卷軸,舉過腦袋,捧在了路西法的面前。
看著一個不朽級別的強者,如此恭敬的蹲伏在自己的面前,一時間,路西法竟有些恍惚,恍惚中,甚至有一點小膨脹。
不朽強者,
一個山德魯那般級別的人物,
竟然就如此心甘情愿的跪在自己的面前!
盡管,此時的這個不朽強者與其說是一個人物,還不如說是黑色卷軸的傀儡。
可那也是一個毫無水分的不朽強者。
這由不得路西法不膨脹。
事實上,對于黑色卷軸的真相,路西法早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能將一個城市在短短的幾天內變?yōu)橐粋€末日般的墓地,能將一個傳奇強者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意志下,如同一個提線木偶任由擺布。
這般賣相,這般力量,除了神器級別的那幾個,還能有什么?
而能讓一個有著一定自我意識和思維的神器,竟然會選擇自己將自己打包好送上來,路西法不由得對于體內的喂的身份多了幾分想法。
沒錯,路西法全然沒有將神器納頭便拜的原因往自己身上想,雖然自己是一個穿越者,雖然自己有著極強的法術天賦,有著極強的老師指導,有著極強的家族背景,雖然不僅如此,自己更是有著驚為天人的盛世美顏......
雖然這樣的模板放在小說網文中是一個妥妥的主角模板,可是,讓路西法相信是自己剛才的那翻慫樣,使得這個原本暴躁無比的神器瞬間甘心俯首做小,
還不如讓路西法相信自己不過是一個十八流網文作家躲在屏幕后面,用一個落滿灰塵的小鍵盤意淫出來的人物,自己所處的世界也是一個沒有一個讀者的,無聊的世界。
這怎么可能?
這絕不可能!
所以,一切的一切,只能將原因歸結到了體中的喂身上。
可是知道原因又如何?
路西法敢伸手接過這卷黑色卷軸嗎?
不,他不敢。
誰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下一個行尸走肉?
所以,路西法很謹慎的將自己的雙手塞進了衣兜,將自己的頭埋進懷中,同時盡可能的蜷縮著身軀,以遠離這個近在咫尺的神器。
“接過它?!?p> 喂的聲音驟然響起。
“我聽不見,我看不見......”
“不會有事,信我?!?p>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