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南本想說你還沒請客呢，莊亦臣則早已經(jīng)跑得不見蹤影。
她微微一笑，“也真是個有趣的人。”
嘴邊一直咀嚼著他那句：“每個人心里肯定都住著個小孩，心底天生善良?！?p> 便又心情愉悅地往宿舍走回去。
......
莊亦臣回到宿舍，急急忙忙找了紙張將想到的譜和歌詞謄寫在了紙上。
基本的旋律、和弦和節(jié)奏，玩搖滾社和上鋼琴課的時候就入了門，吉他架子鼓又都懂點，給定個鼓節(jié)奏和加花都問題不大。
不過這就是雛形，真演奏和唱肯定還差遠了。還是得找個人幫忙。
嗯，明天再讓小表妹幫忙改改，再找汪星人問問搖滾社有沒認識的錄音室。
現(xiàn)在先試試再說！管它好聽不好聽，反正就是宿舍彈著玩。
“吉他吉他！”
蔡東明剛洗好澡：“急吼吼的干嘛呢？”
莊亦臣：“寫了個歌?！?p> 蔡東明：“？！”
莊亦臣：“吉他借我?！?p> 蔡東明：“不是，這都十二點了，還彈琴？”
莊亦臣腦子一下瓦特了，再看時間還真就十二點了。
蔡東明又道：“哦，還有，剛老班來找你了?！?p> 莊亦臣一臉懵逼，黎文聰來過？
“你桌頭，補上些假條，班長說不至于平時分扣那么慘。還說讓你備考，之后再浪?！?p> “哦哦好?！?p> 這老班還是暖心啊。
將琴收好，莊亦臣只得去洗簌了睡覺。
等第二天早上六點，莊亦臣背著吉他就出宿舍，在飯?zhí)贸粤嗽绮秃?，坐在了操場邊上先是憑著感覺清唱了一遍，一邊用筆在譜上微調。
“聽到?jīng)]有，那個男生唱得，還挺好聽？”
“也就一般般？好像沒聽過的歌。”
兩個晨運的女生經(jīng)過時一邊聊著閑話。
而隨著時間推移，操場上開始多了些人在晨運和晨讀，莊亦臣這邊聲響不小，引來了不少人注意，但最多就是看一眼，沒覺得太稀奇。
莊亦臣調改得差不多，嘗試著拿起吉他，撥動起了琴弦。
剛入手是相當生澀，說不上是因為自己的水平問題還是太久沒動樂器的原因。
彈了幾遍下來總是得卡殼一下，和弦的感覺也不盡如人意。
“說白了就是菜。”莊亦臣笑著想到。
他也不氣餒，不斷地反復嘗試和改進。
“咦，他開始彈了。”
“感覺挺亂？節(jié)奏不太好。”
“是嘛，我是不太懂，覺得還可以?！?p> 兩女生跑過一圈，又一次經(jīng)過。
莊亦臣就這么跟著感覺彈彈唱唱。
待嗓子感覺要冒煙，頭頂一陣火辣辣。再看時間已經(jīng)是十點了。
太陽已經(jīng)升起，夏日炎炎，晨運和晨跑的人早就散去。
他將吉他收拾好，趕了去地鐵。
“挑好辦公室，順路就去雨涵家吧。”
今明是周末，王雨涵應該放假在家。
等他在華貿(mào)中心快速地挑好了辦公室，兩百平裝修齊全，月租兩萬，要放十年后就是十萬租金還不一定能找著。
碰巧，聽大樓物業(yè)說，紅杉中國就在這棟的樓下，他還特意下去看了一眼。
有人還在上班，不過是沒有見到認識的人。
叫來了姑姑莊語來簽署合同，莊語剛見他就問道：“怎么還背個吉他，也不嫌累?！?p> 莊亦臣：“時間趕哈哈，而且一會找雨涵討教點東西。”
莊語：“那丫頭就是鋼琴，哪里懂吉他。”
莊亦臣笑道：“差不遠，反正她得比我強哈哈?！?p> 待莊亦臣同姑姑一塊回了家，進屋一聽，樓上琴房還傳來悠揚的琴聲。
莊亦臣上樓推開琴房。
小天使穿著平常在家的白色睡裙，一抹長發(fā)披肩，纖細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鍵中跳躍，比之平日的跳脫，此時是有種恬靜和優(yōu)雅。
莊亦臣靜靜地聽，等她這曲奏完。
“咦。”
王雨涵停下來后，看到了莊亦臣。
她逗著說道：“你個死鬼，舍得回來了？”
莊亦臣一陣好笑，給她腦門來了一下，“又上哪學的什么狗屁倒灶的詞。”
王雨涵吐嚕著舌頭：“嘿嘿，跟我媽學的。”
莊亦臣道：“大早上練到現(xiàn)在？衣服也不換?！?p> 王雨涵：“自己家嘛，今天又不打算出門。”
莊亦臣把手里的紙張遞給了她，“來，幫我看看。”
王雨涵奇怪地接過去，看了兩眼后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
“這是什么狗*？”
莊亦臣直接就氣樂了，說好的做彼此的天使呢，你就這么毒舌？！
“女孩子，少口吐芬芳的。好歹能看個大概吧。”
王雨涵看紙上東涂一塊西涂一塊，勉強道：“能是能，哥你自己寫的歌？”
莊亦臣哈哈大笑道：“哈哈，可還行？”
王雨涵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也就歌詞感覺可以吧。”
至于譜子，簡譜還能夸出花來不成。
她從旁取了線譜，拿起筆來圈圈畫畫，不時還問上莊亦臣兩句。
但說的太高深，莊亦臣哪清楚這么多，王雨涵也只能憑著他的哼唱和自己的感覺譜了一番。
過了一會，樓下傳來了莊語的叫喚：“吃飯啦，你們兩個?！?p> 兩人只得下樓隨便吃了些，便又急急忙忙上去搗弄。
“哥，我先走一遍咯，你看對不對?！?p> “好。聽得不對了打斷你？”
王雨涵嘟嚕著嘴：“就你事多，不就玩玩的。”
莊亦臣：“那不能。回頭我還找錄音室錄，錄完還要發(fā)的！”
王雨涵一聽就來了興趣，“真的嘛？好吧。”
王雨涵端正地坐在鋼琴前，她指尖按下琴鍵，輕盈地跳躍，琴聲出來，莊亦臣一聽就真是那個感覺。
《煙火里的塵?！氛沃饕陌樽鄻菲鞅揪褪卿撉伲f亦臣跟著熟悉的感覺，心底也不自覺跟著旋律唱起。
“這停一下。”
聽到一段不對，莊亦臣就叫住了雨涵。在譜上給王雨涵指了有問題的片段。
王雨涵張牙舞爪：“哪里有問題嘛？！”
莊亦臣撓頭道：“不知道，就是感覺不對。”
“就這一小段，你換個花樣彈彈試試？！”
王雨涵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是一小段，但她指尖都不知道過了多少音符，光這都能出好多種組合，一個個試？哪里經(jīng)得起這番折騰。
“試就試，誰怕誰?。 ?p> 王雨涵考慮了一番，稍改動后又彈奏了起來。
......
周末兩天匆匆而去，王雨涵的彈奏，經(jīng)過莊亦臣無限次地打斷，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接近莊亦臣聽過的感覺。
當然，光有鋼琴還是不夠的，還需要其他樂器的配合，這就不是王雨涵能幫忙的了。差不多就得聯(lián)系下王歆然。
等到周日晚上，小片段兩人都已經(jīng)嘗試了很多次。
此時，兩人正在客廳歇息。
“哥，你唱得好好哦！才發(fā)現(xiàn)原來你唱歌這么厲害的嘛！”
莊亦臣捏了把汗，老子就作的死，非得弄這么首煙火里的塵埃，他可不是老華那種華麗麗的聲線哦，光前幾個小段都唱得死去活來。
他干咳了兩聲，“謙虛”道：“還成還成?！?p> 王雨涵：“下周我還得再上課哦，上完下周放假就能一塊玩啦！”
王雨涵平常自己一個人練琴難免會枯燥一些，有莊亦臣陪她，雖然老被打斷就很煩，但笑笑鬧鬧的，比她一個人時歡樂多了。
莊亦臣：“下周我也得考試。下下周我也還得考兩門?！?p> 王雨涵：“誒??！這樣嘛，那我不是得等到下下周才行。”
莊亦臣：“我先找學校搖滾社問下錄音的事。你比較熟曲子，也可以提前來幫幫看吧。”
王雨涵高興道：“好啊好啊。其他伴奏找你們學校搖滾社的？”
莊亦臣：“也不一定。你就當過來玩吧?！?p> 王雨涵點頭應和：“好，那我到時候去找你玩咯！”
“哥，要不要試著完整走一遍？你也唱著試試？”
莊亦臣：“行。上樓試試?！?p> 說罷，二人就上到了琴房。
“看著飛舞的塵埃，掉下來
沒人發(fā)現(xiàn)它存在
多自由自在......”
莊亦臣聽著雨涵的鋼琴伴奏，很快就進入了狀態(tài)。
王雨涵似覺得他哥莊亦臣的感覺有那么些不一樣，比剛才唱幾個小段是好了很多。
她迷醉地聽著，指尖自然而然地敲出音符。
“只有我，只是我
好奇怪，還在感慨......”
待到最后步入這兩天還沒聽莊亦臣唱過的后半段，那最后放空的假聲卻讓她不自覺心頭有些顫動。
“笑得開懷，哭得坦率
為何表情，要讓這世界安排
我就是我，我只是我
只是一場煙火散落的塵埃......”
好似騰空而起的煙火！
叩在心門不停回蕩。
再等反應過來時，指尖就停了下來。
感覺像是看了一場絢爛的煙花盛宴，卻又轉瞬即逝。
“哥，真好聽?！?p> “可為什么我會覺得好難受？”
王雨涵紅著眼對莊亦臣說著。
好似想到自己從小到大總呆在琴房的時間，說著說著，人就哭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