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續(xù)之蘇明朗
蘇月離盤坐在飛舟之上,手攬著蘇明朗的肩頭,急速的向前飛去。
蘇月離偏頭朝蘇明朗望去,見蘇明朗雙目緊閉面上死氣縈繞。
蘇月離伸手摸著蘇明朗的臉頰,低聲朝蘇明朗自言自語道:“哥哥!從此以后這世上在也沒什么蘇府少爺了!哥哥以后只會是阿離的哥哥!哥哥永遠都是阿離一人的了!”
蘇月離說完忍不住笑了起來,偏頭靠在蘇明朗的頸項上,面上露出歡喜的神色。
蘇月離帶著蘇明朗的尸身星夜兼程,直到尋了一處靈氣充足的山谷,方才停下飛舟動手建起了屋院。
蘇月離搭了幾間簡陋的石屋后,隨即又弄了一張玉床,而后伸手在床上刻起了繁雜的符文來。
待到符文將床覆滿后,蘇月離將蘇明朗的尸身安放在床上,同時揮手在床周插了十幾面黑幡。
蘇月離隨即又翻出藥瓶,倒出一枚玉色藥丸,掰開蘇明朗的下頜,將藥丸喂了進去,而后伸手一掌拍在玉床上,玉床上的符文瞬間就亮了起來,床周的黑幡更是無風飄動,空氣中迷慢著白色的霧氣。
蘇明朗躺在玉床上,面色被玉床映照的泛著寒光,渾身上下亦是霧氣籠罩,猶如厲鬼陰魂降世。
直到兩個時辰后,玉床上的符文方才漸漸斂去光芒,蘇明朗仍是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連呼吸都沒有。
蘇月離隨即轉(zhuǎn)身離去,不在玉床前繼續(xù)守著。
接下來的幾日,蘇月離定時來到蘇明朗床前,重復喂藥事宜,不曾間斷。
直到七日后,蘇月離方才停止喂藥,將蘇明朗從玉床上移開,伸手將玉床銷毀,同時換了新的玉床,重新刻過符文,連黑幡亦是換了一批,而后再將蘇明朗放回玉床上,繼續(xù)喂藥。
又過了七日,蘇月離在次將蘇明朗從玉床上移開,再次更換玉床換掉黑幡,繼續(xù)喂著藥丸。
七天后,蘇月離將最后一枚藥丸喂下,而后伸手拍向玉床,隨即盤坐在地上靜候。
過了兩個時辰,霧氣散盡,蘇月離起身坐到床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蘇明朗。
過了片刻,蘇明朗的睫毛顫了顫。
蘇月離見狀揮手將床周的黑幡收盡,而后迅速將玉床上的符文抹平,繼爾坐等蘇明朗醒來。
過了半響,蘇明朗緩緩睜開眼睛。
蘇月離有些緊張的盯著蘇明朗,就見蘇明朗眨了兩下眼睛,神思迷茫了片刻,隨后伸手撐著玉床坐了起來。
蘇月離伸手扶著蘇明朗坐起,而后撲到蘇明朗懷里抱住蘇明朗,很是開心的對蘇明朗道:“哥哥!你終于醒了!阿離好擔心你!”
蘇明朗被蘇月離抱得一驚,雙手有些無處安放的彊在半空,低頭瞧了眼蘇月離的衣著扮相,伸手扶著蘇月離的肩頭,有些尷尬的對蘇月離道:“這位……小兄弟!有什么話!你先放開在下在說!”
蘇月離聞言抬頭朝蘇明朗望去,見蘇明朗一臉的窘迫,蘇月離咬著下唇不舍的放開了蘇明朗。
蘇明朗見蘇月離從自己懷里爬了起來,心下暗自松了口氣,隨即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總覺得自己遺忘了些什么。
蘇明朗低頭沉思了起來,只覺得腦海里一片空白,連自己性甚名什么,家住何方還有沒有親人在世都不記得了。
蘇明朗心中立馬慌了一下,隨即摸了下自己的身體,發(fā)現(xiàn)身上并無傷勢,蘇明朗不禁驚駭了起來,直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失了記憶,怕是經(jīng)歷了什么難以想象的事情。
蘇月離見蘇明朗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
蘇明朗聞聲朝蘇月離望去,就見眼前少年生的頗為清麗,雙目幽黑濃郁,額間墜著赤色琉璃,看上去顯得妖艷詭異,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陰寒。
只是笑起來的時候風光霽月,滿是歡喜的模樣頗有種風華絕代的味道,蘇明朗不禁呆了一下。
蘇月離眼見蘇明朗看著自己發(fā)呆,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很是期翼的朝蘇明朗問道:“哥哥覺得阿離好看嗎?若是哥哥喜歡!阿離以后日日都給哥哥看!”
蘇明朗聽得蘇月離的話,心中怪異之感頗盛,隨即反應(yīng)過來蘇月離對自己的稱呼,不禁遲疑著問道:“這位小兄弟叫我什么?哥哥?”
蘇月離眨著眼睛認真的道:“對??!哥哥!”
蘇明朗猶豫著問道:“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在下又是誰?”
說完,蘇明朗有些歉意的對蘇月離道:“在下如今什么都不記得了!還希望小兄弟能為在下解惑!”
蘇月離心知蘇明朗記憶全無,乃是強行招魂所致,完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當即眼神閃了閃,一臉的神情真切,很是無辜的對蘇明朗道:“我叫阿離!蘇月離!哥哥喚明朗!蘇明朗!阿離與哥哥是親兄弟!哥哥最喜歡阿離了!”
蘇明朗聽后低聲重復了一遍:“蘇月離?蘇明朗?”
蘇月離隨即又對蘇明朗道:“哥哥前些時日受了傷!許多事情記不得了!哥哥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盡管問阿離便是!阿離一定知無不言!”
蘇明朗沉吟了一下問道:“月離兄弟!不知在下是如何受的傷?你我二人家住何方?家中尚有親人在世否?若有!都有誰?現(xiàn)下又在何處?”
蘇月離心神轉(zhuǎn)了下認真的說道:“哥哥!哥哥與阿離皆為修士!早已塵緣盡了!家中并無親人!前些時日哥哥被戾氣所傷!阿離特意尋得此處!為哥哥將養(yǎng)身軀!待哥哥全愈后!便會返回洞府!”
蘇明朗聽得直皺眉頭遲疑著問道:“何為修士?戾氣?洞府?”
蘇月離十分耐心的解釋道:“所謂修士,以天地靈氣蘊養(yǎng)已身!明悟大道萬法!以求超脫!問鼎長生!得道者!可與日月齊輝!神魂不滅!”
蘇明朗聽得一臉的震驚,就見蘇月離繼續(xù)道:“戾氣,乃是天地蘊養(yǎng)的至兇之氣!常人若是沾染了,輕剛氣血衰竭心神皆傷!重剛性命不保神魂永滅!洞府,是修士修行居住之地!多為天地靈氣匯聚之地!多有陣法相護!未得主人同意旁人無法得入!”
蘇明朗越聽越是疑惑,問題更多了起來,直問了蘇月離兩三個時辰。
蘇月離說得口干舌燥,忍不住對蘇明朗道:“哥哥!有關(guān)修士的問題!阿離這里有書!上面盡是詳解!哥哥就別問了!待哥哥將書都看過!自然就全部知曉了!到時若有不明在來問阿離也不遲!”
蘇明朗聞言有些歉意的道:“抱歉!是在下心急了些!月離兄弟莫要介懷!”
蘇月離聽了伸手拉著蘇明朗的手,不滿的對蘇明朗道:“哥哥以前從來不叫阿離月離!哥哥還是叫阿離好了!阿離聽著怪怪的!而且!哥哥以前也從來不會和阿離在下在下的!哥哥不要這么說了!”
蘇明朗猶豫著道:“月……”
蘇月離瞪著眼睛大聲糾正道:“不是月離!是阿離!”
蘇明朗復又和蘇月離辯解了一陣,最終還是擰不過蘇月離,遂了蘇月離的意愿叫了聲:“阿離!”
蘇月離聽了很是開心的抱住蘇明朗,將頭靠在蘇明朗的肩膀上,滿是笑意的道:“哥哥真好!”
蘇明朗十分不習慣蘇月離的親昵舉止,很是尷尬的對蘇月離道:“阿離!別這樣!光天化日于禮不合!”
蘇月離扁著嘴很是不以為然的道:“哥哥以前還日日抱著阿離!夜夜同阿離睡在一起!哥哥也沒和阿離講什么于禮不合!”
蘇明朗聞言窘迫的看著蘇月離,不知該如何是好。
蘇月離見狀覺得自己不能操之過急,只得滿是不甘的放開蘇明朗,神情低落的道:“既然哥哥不喜歡!阿離以后都離哥哥遠點是了!”
蘇明朗見蘇月離黯然的樣子,遲疑了一下隨即安慰道:“阿離容我緩緩!”
蘇月離聽后滿是歡喜的道:“阿離一定會讓哥哥早日習慣的!”
隨后的幾天里,蘇月離將有關(guān)修士修行的書籍堆在桌上,直落了一尺來高。
蘇明朗隨即翻閱起書籍來,隨著手中書籍的翻頁,蘇明朗漸漸對修士修行有了清晰的了解。
蘇明朗每翻完一本書,便會同蘇月離請教一翻,蘇月離俱是一一答復。
隨著書籍的減少,蘇明朗請教問題次數(shù)的增多,蘇明朗遂發(fā)現(xiàn),蘇月離的學識和見地似乎極為廣博,上至宗門傳承古今秘史,下到秘術(shù)丹藥陣法煉器,蘇月離俱是知曉且頗為精通。
蘇明朗對蘇月離感到頗為驚異,直覺得蘇月離似乎極為神秘,很多事情并不如蘇月離所言那般簡單。
待蘇明朗將書全部看完,蘇月離又尋了一門功法給蘇明朗,讓蘇明朗開始修行。
蘇月離對此事的解釋是:“哥哥如今身負重傷!記憶不在!自身道行亦是虧損!須得重新來過!”
蘇明朗記憶皆無,更是對修行之事全然不懂,只能任由蘇月離隨意說辭,將信將疑的開始修煉起來。
蘇明朗得意于自幼習武,且天賦上佳,打下了不錯的底子,此時轉(zhuǎn)修高深的功法,竟然也是很快就入了門。
蘇明朗不知道自己進度如何,只好再度請教蘇月離。
蘇月離眼光卻是絕佳,對大多數(shù)修行之輩,頗有不屑一顧的感覺,但對蘇明朗卻給了十分中肯的評價:“資質(zhì)上佳!若心性堅韌!可窺大道!”
蘇明朗聽后倒是沒什么太大反應(yīng),只是對心性堅韌一句有些疑惑,蘇月離耐心地解釋道:“待哥哥修煉小成!便會有心魔滋生!若是不能堪破迷障!輕剛修為盡毀!重則性命不保!神魂有損!”
蘇明朗詫異的問蘇月離道:“不知何為心魔?”
蘇月離沉吟了一下道:“心中執(zhí)念!求而不得!是為魔障!”
蘇明朗聞言若有所思。
蘇明朗除卻日常修煉,便是將竹屋好生修葺了一翻,使得兩人居所看上去,倒也有幾分超然的韻味。
蘇月離剛是忙于在山谷中布置陣法,以免自己不在時,有什么人或奇怪的東西闖了進來,同時叮囑蘇明朗自己不要出谷,若想外出定要等自己一起。
蘇明朗自覺對世界陌生不已,同時修行界危險性超乎想像,欣然同意蘇月離的提議,多在谷內(nèi)修煉,極少生出往外跑的心思。
蘇月離布置完陣法之后,便開始研究起丹藥雜項來了,并時不時的往山谷外跑去,也不知道忙些什么。
蘇明朗若是問起,蘇月離便會若無其事的告訴蘇明朗,自己前去采藥采礦石采各種東西。
待到初冬末時節(jié),蘇明朗已然習慣了蘇月離的親昵,對蘇月離時常粘著自己的行為見怪不怪了。
蘇月離眼見谷內(nèi)溫度漸低,自覺蘇明朗修為淺薄,怕是無法抵御寒涼,加之蘇明朗又從未出過谷,便帶著蘇明朗一起出了谷,前去附近的城池添制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