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生病都要湊到一天
蘇明朗深呼一口氣,聲音仍是有些壓抑地對蘇月離道:“阿離先吃藥吧!”
說著,蘇明朗將蘇月離從腿間拎了起來,蘇月離忍不住疼的驚叫了兩聲。
蘇明朗皺著眉卻依舊是先端來了藥,遞到蘇月離的眼前,聲色有些清冷的對蘇月離道:“把藥吃了!”
蘇月離抽泣著想要起來,剛一動就覺得臀間一陣刺痛,陣陣疼痛引得蘇月離淚流不止,蘇月離忍不住抽泣著對蘇明朗道:“哥哥!阿離好疼!阿離吃不下!”
蘇明朗聞言冷聲對蘇月離道:“阿離剛剛是怎么答應我的?”
蘇月離聽著蘇明朗俱是寒意的話,心下只覺得無盡委屈,蘇月離不禁難過的對蘇明朗道:“阿離真的吃不下!哥哥為什么一定要阿離吃?”
蘇明朗聽得心中滿是生氣和失望,回手將藥放在床頭,一把薅過蘇月離重新摁在腿間,揚手便要打。
蘇月離見自己又被按趴下了,心中驚恐至極,滿是慌張地朝蘇明朗哀求道:“哥哥!別打!阿離聽話!”
蘇明朗聽著蘇月離驚慌的語氣,冷哼一聲,很是無情的摁著蘇月離動手揍了起來。
蘇明朗刻意加重了力道,蘇月離方一挨打,就覺得蘇明朗下手又快又狠,止不住地開始哀嚎起來:“哥哥!阿離錯了!阿離真的聽話!哥哥饒了阿離吧!阿離求你了!”
蘇月離邊哭邊求饒,說話都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
蘇明朗上過一次當已后,再也不肯輕易放過蘇月離,使了半數(shù)力氣狠揍了幾下,滿是冷意地問蘇月離:“阿離,是不是沒挨過打所以不知道疼?”
蘇月離趴在蘇明朗的腿間喘了兩下,痛得冷汗都開始往外冒,蘇月離忍不住慘叫了起來,聲音都開始微弱了起來。
蘇月離滿是哀求的朝蘇明朗哭道:“阿離疼!哥哥!求哥哥別打了!阿離!阿離不敢了!阿離真的疼!”
蘇明朗聽著蘇月離開始漸變得微弱的聲音,皺了下眉,隨即又使了大半的力氣狠拍了兩下,冷聲問蘇月離:“藥什么時候吃?”
蘇月離慘叫一聲,繼爾哀嚎著對蘇明朗道:“阿離這就吃!”
蘇明朗聞言也不將蘇月離挪地方,彎腰端起藥碗放到蘇月離眼前,同時將另一只手橫搭在蘇月離的臀間,威脅意味十足的對蘇月離道:“喝吧!”
蘇月離抽泣著拿起勺子喝藥,只見蘇月離拿著勺子的手都在發(fā)抖,邊喝邊止不住的抽著氣。
蘇明朗伸手撫著蘇月離的背脊,替蘇月離順了順氣。
蘇月離費了半天的勁,將碗中的藥喝了大半,隨即便抽泣著對蘇明朗道:“阿離真的喝不下了!”
說著,蘇月離忍不住大哭起來,哭聲中滿是驚慌和害怕。
蘇明朗知道蘇月離胃口小,也不在逼著蘇月離將剩下的藥喝完,伸手攬住蘇月離的腰際,想要將蘇月離放下。
蘇月離見狀以為蘇明朗又要動手,急忙伸手死死抓住蘇明朗的手,雙目間滿含淚意的對蘇明朗道:“哥哥!阿離喝!哥哥不要打阿離!”
說完,蘇月離的眼中滑過大顆的淚水,哆嗦著伸手夠向眼前的勺子,邊哭邊抖著手將勺子放到嘴邊。
蘇明朗看著驚慌失措的蘇月離,忍不住心下抽痛,伸手攔下蘇月離和聲道:“阿離別喝了!哥哥不打你!哥哥去把碗放下!”
蘇月離聞言卻是不安地看著蘇明朗,直到見蘇明朗只是起身將自己放下,蘇月離才感到心下稍安。
蘇明朗起身將藥碗放下后,又去找了傷藥出來,待蘇明朗回到床前,就見蘇月離縮在被子里,蒙著頭做一副駝鳥狀。
蘇明朗伸手掀開被子,蘇月離抬頭見是蘇明朗,眼底流露出明顯的懼意,裹在被子的身子忍不住往里縮了縮。
蘇明朗伸手想要將蘇月離挪出來,就見蘇月離皺著眉頭,表情極為痛苦的往后躲了躲。
蘇明朗看得又氣又心疼,忍不住沒好氣的說道:“阿離這是沒挨夠打?”
蘇月離聽了嚇得臉色劇變,很是畏懼的看著蘇明朗,語氣慌亂地朝蘇明朗叫道:“不要!哥哥不要!”
說著,蘇月離的雙目再度泛出水汽,忍不住傷心地對蘇明朗道:“哥哥為什么要打阿離?哥哥不喜歡阿離了嗎?”
蘇明朗看著既害怕又傷心的蘇月離,心下后悔自己太沖動了,蘇明朗連忙伸手摸著蘇月離的額頭,低聲安慰蘇月離道:“怎么會!哥哥一直很喜歡阿離!是哥哥錯!哥哥不應該和阿離動手!阿離不要難過!哥哥以后不會在動手打阿離了!”
蘇月離眨了眨眼睛,淚水順著眼角直往下落,很是不安地問蘇明朗:“真的嗎?”
蘇明朗摸著蘇月離的頭,耐心地安慰著蘇月離:“當然!哥哥什么時候騙過阿離?”
蘇月離聞言似是安心了一些,蘇明朗繼續(xù)安慰了一會蘇月離,待蘇月離心緒平穩(wěn)了下來,蘇明朗伸手開始解蘇月離的衣衫。
蘇月離被安撫了一翻,漸漸散去心中恐懼,乖順的趴在蘇明朗的腿間,任由蘇明朗查驗傷勢。
蘇明朗將蘇月離的衣衫退盡,就見蘇月離的臀峰高腫,隆起的部位青紫一片,有的地方還泛著黑砂,直看得蘇明朗后悔不已。
蘇明朗輕碰了下腫起的紫塊,隨即蘇月離便慘叫了起來,身子也止不住的開始發(fā)抖。
蘇明朗急忙伸手撫了撫蘇月離的背脊,而后動作輕柔地替蘇月離涂藥。
蘇明朗處理好蘇月離的傷勢后,安和便端著飯菜走了進來。
安和方才在門口就聽見蘇月離的慘叫,此時一瞅,就見蘇月離正趴在床上抽氣,安和心下吃驚不已,心想看來這回少爺是被氣的不輕。
安和低頭將飯菜放下,隨即請?zhí)K明朗過來用晚膳。
蘇明朗應了一聲,便來到桌前將粥端了起來,打算給蘇月離喂食。
安和見蘇明朗伸手端粥,隨即大驚地對蘇明朗道:“少爺,你的胳膊又流血了!”
蘇明朗低頭一瞅,就見自己手臂上的衣衫隱隱透著血色。
安和急急忙忙的掀起蘇明朗的衣袖,解開纏在蘇明朗手臂間的白布,隨即就見蘇明朗手臂上的傷口崩開,正往外滲著血。
安和趕緊給蘇明朗換過藥重新包扎一翻。
蘇明朗這邊處理好傷口,就見蘇月離正眼神眨也不眨的盯著自己,蘇明朗端著粥來到蘇月離的身旁,給蘇月離喂起粥來。
蘇月離睜著眼睛疑惑的問蘇明朗:“哥哥為什么會受傷?”
蘇明朗聞言垂著眸子對蘇月離道:“練劍時不小心傷到的!”
蘇月離眨了眨眼睛扭頭望向安和,安和見蘇月離看著自己,神情糾結(jié)地對蘇月離道:“阿離公子,你快把粥喝了,不然等下少爺?shù)膫谟趾昧验_了!”
蘇月離聞言乖乖地將粥喝了。
蘇明朗喂完蘇月離,方才轉(zhuǎn)身來到桌前用了晚膳。
待到晚膳過后,蘇明朗洗漱完畢,又回來瞧了瞧蘇月離。
蘇明朗見蘇月離睡夢中依舊惶惶不安,難受地擰著眉,蘇明朗不禁悵然了一翻,而后解了衣衫和蘇月離睡在了一起。
蘇海城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趕來看看自己的兒子蘇明朗,蘇海城見蘇明朗已經(jīng)睡下了,便摸著黑來到蘇明朗屋內(nèi)。
蘇海城借著月色往床上瞧去,就見蘇明朗已然陷入沉睡。
此時,蘇明朗正側(cè)躺在床上,雙手環(huán)著蘇月離的身子,睡夢中依舊將蘇月離緊護在懷中,蘇月離同樣是將手搭在蘇明朗的腰間,小臉貼在蘇明朗胸前,偶爾還無意識地蹭兩下。
蘇海城看著眼前同床共枕的兄弟兩,內(nèi)心猶為繁雜了一陣。
蘇明朗是蘇海城最為得意的兒子,蘇海城早就有將家業(yè)留給蘇明朗繼承的想法,可這一切都隨著蘇月離的降生而破滅。
蘇月離才是蘇夫人的親子,只要蘇月離在世一天,便是蘇府的公子蘇家的嫡子。
隨著十七皇子繼位,高氏覆滅,蘇夫人身死,白妙姬變身,蘇海城只覺得蘇月離是個麻煩。
蘇月離自幼身心孱弱不得蘇海城喜歡,蘇夫人在世之時,蘇海城迫于壓力,不得不將蘇月離當做繼承人來對待,哪怕在怎么不喜歡蘇月離,蘇海城也會偶爾去看一眼蘇月離。
如今蘇夫人早已離世,蘇月離便成了多余的存在,蘇海城迫切的希望蘇月離能和蘇夫人一起離開,就算是死不了,也希望蘇月離能夠退去嫡子的身子,將名份到給蘇明朗。
蘇海城不在乎蘇月離,可去不能不在乎蘇明朗,蘇海城眼見蘇明朗將蘇月離視若珍寶,不得不慎重考慮起蘇月離來。
蘇海城嘆息一聲,只能暫時放過蘇月離,以求安撫住蘇明朗,蘇海城唯恐蘇明朗在做出什么傷害自己的事來。
蘇海城伸手替蘇明朗掖了下被子,而后便悄聲離去,從始至終都不曾驚動熟睡的二人。
第二天,安和見已是早膳時間,蘇明朗卻遲遲未從屋內(nèi)走出,安和不禁心下有些奇怪。
蘇明朗是個十分自律的人,無論蘇明朗白天有多忙,晚上睡的有多晚,第二天都會在寅時末準點起床,這一習慣從蘇明朗四歲習武開始,便從未間斷過。
安和跟了蘇明朗十二年了,頭一次見蘇明朗早晨懶床。
安和伸手叩了下門,過了半響也不曾傳出絲毫動靜,安和猶豫著伸手推門而入。
安和進到臥房往里一瞧,就見蘇明朗和蘇月離兩人仍在睡覺,安和遲疑了一下,而后對蘇明朗道:“少爺!你該起床了!”
安和等了半響,也不見蘇明朗有什么反應,安和頓時覺得有些不妙。
蘇明朗習武之人,警惕性遠超常人,若是平日里安和站在那,房內(nèi)突然多出一個人來,蘇明朗早就醒了,哪里會像現(xiàn)在叫都叫不起。
安和急忙上前查看蘇明朗狀況。
安和大著膽子來到床前,就見蘇明朗面色似有些不對,安和伸手試探著朝蘇明朗額間摸了過去,隨即就發(fā)現(xiàn)蘇明朗額間溫度極高,入手直燙人掌心。
安和不禁大驚,急忙跑出去招呼下人請大夫,同時讓人去通知蘇海城和魏婉儀。
蘇海城和魏婉儀得知蘇明朗病了,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蘇海城進屋奔著蘇明朗就來了,蘇海城到了床前見蘇明朗面色泛紅,伸手摸了摸蘇明朗的額間,隨即就被蘇明朗的身體熱度嚇了一跳,急忙吩咐下人先去將李香蘭叫來。
魏婉儀進屋瞅見蘇明朗,連睡覺都把蘇月離摟在懷里,不禁氣結(jié)的道:“這個沒良心的,就知道念著這個小畜牲!連睡覺都要放在邊上看著!怎么不見他對自己弟妹這么上心!”
蘇海城聞言往邊上一瞅,方才注意到蘇明朗懷中仍躺著蘇月離,蘇月離同樣是睡的沉,屋里屋外吵吵嚷嚷半天,也不見蘇月離有醒來的跡象。
蘇海城不禁納悶地看了蘇月離一眼,見蘇月離臉色蒼白眉頭緊蹙,一副睡得痛苦的樣子,蘇海城不由得詫異了一下。
蘇海城伸手摸了摸蘇月離的額頭,發(fā)現(xiàn)蘇月離也是發(fā)著燒,只是沒有蘇明朗熱的厲害。
蘇海城當即就覺得驚奇起來,感情這發(fā)熱還能傳染,蘇明朗先前守了蘇月離一天一夜,眼見蘇月離已經(jīng)好轉(zhuǎn)不少,回頭就又燒了起連帶著蘇明朗也病了起來。
蘇海城不禁滿心抑郁起來,這兩人當真成了難兄難弟,連生病都要湊到一天。
過了半響,萬秀云帶人匆匆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