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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路恩典之蘇府往事篇

忘恩負(fù)義魏婉儀

末路恩典之蘇府往事篇 錦紅魚 4157 2019-01-12 11:47:38

  未時過半的時候,蘇家似來了貴客,門口處,一名風(fēng)姿綽越的婦人,引領(lǐng)著數(shù)位衣衫華麗的女眷向廳內(nèi)走來。

  蘇月離抬眼望去,只見那婦人生的眉如遠(yuǎn)黛,杏目朱唇,纖腰細(xì)柳,身穿胭脂紅色云錦鍛織就的交領(lǐng)連衣裙,裙擺處有用雪銀線勾繡出的千葉牡丹,腰系赤金云紋宮絳,發(fā)間插著赤金雀尾步搖,雙耳戴著青金孔玉制成的耳墜。

  魏婉儀!

  “咔嚓!”蘇月離心神激動,放在桌上的手掌猛然收攏指腹,掌中杯茶瞬化為粉沫,放在桌下的右手死死的扣住大腿,強(qiáng)忍住自上前一掌拍死魏婉儀的沖動。

  就是這個女人,蘇夫人好心救了她一命,她卻不知感恩,不僅挑唆蘇海城厭惡蘇夫人,更是幾翻在蘇家興風(fēng)作浪,害死一個又一個。

  二十幾年前,蘇夫人大婚三年未有身孕,蘇海城本就對蘇夫人感情淡薄,蘇夫人又長久不見喜事,漸漸地蘇海城更是對蘇夫人冷淡,樂琴見狀不免替自家小姐心急。

  “小姐,你怎么就一點(diǎn)都不著急呢?”

  “樂琴!……”蘇夫人對此也是感到無可奈何,生不生的又不是自己說了算的。

  樂琴大概也知道急也沒什用,想了半天糾結(jié)著說:“要不,咱們?nèi)ド现悖俊?p>  蘇夫人有點(diǎn)無語的看著樂琴,半響,大約是覺得終日呆在府中也沒什么意思,遂順了樂琴的意,去西城外的廣云寺敬香。

  蘇夫人雖說不信這一塊,卻依對佛門抱以極高的敬意,樂琴曾經(jīng)不解的問蘇夫人,小姐既然不信佛,為何還要在寺廟里,比任何人都要虔誠。

  蘇夫人微微怔了一下,而后輕喟一聲,我敬的不是佛,而是蒼生信念。

  廣云寺的住持名聲極,引得香客接連不絕,蘇夫人每經(jīng)一處殿堂,便手持三柱清香,神色平靜上前對著佛像拜一拜,隨即就將香插入爐中,整個過程不過片刻,走馬觀花般的姿態(tài)在一眾香客中頗為異常。

  “這位夫人,可是將我寺中的佛像全都拜過了?”正當(dāng)蘇夫人想要離去時,一名僧人邊作揖邊開口問道,雖是尋問語氣確十分肯定。

  樂琴頗為戒備的盯著眼前的僧人,蘇夫人不知眼前僧人就是住持,確依然示意樂琴無妨,蘇夫人躬身回禮,點(diǎn)頭道不錯。

  住持微笑著對蘇夫說:“夫人到是和旁人不同!”

  蘇夫人微微垂首,自己上香雖然速度極快,但禮束卻是齊全,只是不曾像旁人那般許愿,自然比大多數(shù)人要快上許多,原以為沒人在意,卻不曾想被面前僧人點(diǎn)破。

  蘇夫人頷首回道:“大師亦與旁人不同?!?p>  住持沉吟了片刻,而后對蘇夫人道:“我觀眾生多執(zhí)妄,料眾生見我應(yīng)如是!夫人凡事切莫當(dāng)真!”

  蘇夫人微怔了一下,而后點(diǎn)頭對住道:“多謝大師提點(diǎn)!”

  住持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離去。

  樂琴撇嘴道:“小姐,這和尚好生奇怪,莫要聽他瞎說!”

  蘇夫人微皺了下眉頭,目送住持離開,隨即和樂琴打道回府。

  行至半路,忽然聽見呼救聲,馬車驟然停住,樂琴撩開簾子,蘇夫人探首向外看去,只見一女子神色勿勿,灰頭土臉衣衫襤褸地朝這邊跑來,沒跑幾步,女子似是被拌了一下,跪伏在地,像似是被追的緊了,顧不得檢查傷勢,連忙起身連滾帶爬地來到車前。

  女子接連喘著粗氣,急忙忙的對著蘇夫人道:“貴人救我!”

  女子自稱姓魏名婉儀,本是外出尋親的,不想途中碰見歹徒,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

  蘇夫人將人放進(jìn)馬車,見魏婉儀身上多有擦傷,大腿更是滲著血珠,輕嘆一聲,便先將人帶回了府中,請了大夫過來醫(yī)治。

  一翻梳洗過后,魏婉儀露出原本模樣,相貌意外的不錯,生的眉如遠(yuǎn)黛,杏目朱唇,纖腰細(xì)柳的身姿,看上去頗為養(yǎng)眼。

  樂琴冷眼看著魏婉儀,待到無人后對著蘇夫人道:“小姐,她撒謊,你干嘛還要救她!”

  蘇夫人輕聲道:“我知道,也不全然是假的,尋親是假,遇歹徒是真,樂琴不必計較太多!”

  樂琴扭頭哼了一聲。

  魏婉儀在蘇家休養(yǎng)了一段時日,魏婉儀日日前去蘇夫人跟前問安,魏婉儀雖然不是什么名門世家出身,卻也是讀過書的,加上一心想要討好蘇夫人,言行舉止俱是合乎規(guī)矩,倒也顯得魏婉儀知書達(dá)禮。

  剛開始,魏婉儀是真心感激蘇夫人的,必竟蘇夫人與她有救命之恩,蘇夫人看上去是冷了點(diǎn),可性子卻是平和,魏婉儀覺得名門貴女中,能像蘇夫人這般好相處的,也是不多見的,蘇夫人當(dāng)真是樣貌品性俱佳。

  魏婉儀初次見蘇海城的時,只是在廊下匆匆一瞥,那時蘇海城在蘇夫人的幫助下,在臨安城做起了生意,不得不說,蘇海城在經(jīng)商方面倒是有些天賦的,不過一兩年時間,生意已然做的有生有色。

  蘇海城急于打理生意,神色匆匆,與魏婉儀擦身而過。

  魏婉儀回身望去,目光微微閃動。

  蘇海城生的不是十分俊朗,比不得那些相貌出挑的人耀眼,但勝在身量夠高,加上又常年習(xí)武強(qiáng)身,體態(tài)勻稱骨健筋強(qiáng),打眼望去,也稱得上是相貌堂堂,頗有幾分氣宇軒昂的味道。

  “這人倒也生的不難看?!蔽和駜x低聲喃喃道。

  原本魏婉儀是沒有什么歪心的。

  魏婉儀家世清白,雖說沒落了,但也不至于淪落到非得做妾的地步,若是尋個普通點(diǎn)的人家,雖然日子過的不能大富大貴,可歹也能當(dāng)家做主,不至于受人白眼。

  妾室不管說得在好聽,那也是歸入賤籍為奴為婢的,若是得寵的還好,有那不得男人心的,過的日子更連條狗都不如。

  可魏婉儀曾經(jīng)也是個大家閨秀,有過錦衣玉食被人伺候過日子的人,若是從沒有過珠圍翠繞列鼎而食的日子倒也罷,一但嘗試過了富貴的滋味,又怎么能甘心自己嫁給一個尋常百姓,過著裙布荊釵清灰冷灶的日子。

  做妾又有什么不好的,蘇家生活不差,蘇海城正值年輕尚未納妾,蘇夫人亦不曾生養(yǎng),若是能進(jìn)了蘇家,從此便衣食無憂仆役無數(shù),將來在生個一兒半女的,后半生更是在無隱患。

  魏婉儀咬著朱唇,自己相貌生的又不差,學(xué)識見地都有,除了家世,哪點(diǎn)比不上那些個名門貴女,嫁給蘇海城,總好過嫁給那些糟老頭不是!魏婉儀終生了心思。

  “夫人,婉儀多謝夫人救命之恩,婉儀身無長物無以為報,愿侍奉左右!”魏婉儀心一橫,神色誠懇的對著蘇夫人拜了下去。

  蘇夫人打量了婉儀良久,終是同意了魏婉儀留在蘇家。

  魏婉儀深知有些事情急不來,很是安份了一段時日。

  反倒是樂琴,也不知道是不是直覺靈敏,亦或是天生就不待見魏婉儀,樂琴始終對魏婉儀不放心,狠盯了魏婉儀一段時日,卻一無所獲,樂琴久不尋到魏婉儀的錯處,也就漸漸地放松了警惕,不如剛開始一般死盯著魏婉儀。

  只是這世間,向來只有千日做賊的,哪里有終日防賊的,魏婉儀還是尋了個空子,勾搭上了蘇海城。

  剛開始,蘇海城是不敢生色心的,必竟蘇夫人擺在那里呢。

  蘇夫人母家強(qiáng)勢,自己眼界見識又高,蘇海城文不成武不就,就連蘇家生意,都是靠蘇夫人威懾才做穩(wěn)的,蘇海城面對蘇夫人的時候,總覺得底氣不足。

  這樣一來,就注定蘇夫人不會像其他女子一般,對蘇海城低聲下氣楚楚可人。

  蘇夫人太過出色強(qiáng)勢了,強(qiáng)得讓蘇海城心生畏懼,生不出愛慕的心思來。

  可不管蘇海城如何膽小,蘇海城也終究是個男人,但凡是個男人,就會喜歡柔情似水的女人,尤其是在家中,妻子地位遠(yuǎn)高于自己的境況下。

  魏婉就是看準(zhǔn)了蘇海城的短處,極盡撩撥,魏婉儀終是有些手段的,不過來回幾次的功夫,就將蘇海城勾搭到床上去了。

  “蘇郎,你打算何時取妾身進(jìn)門?”魏婉儀面帶紅暈的問道。

  蘇海城聞言,神色變幻了一翻,既畏懼妻子的權(quán)威,又舍不得魏婉儀的溫柔鄉(xiāng),糾結(jié)了一陣,本著能拖一天是一天的心態(tài),出言安慰道:“待我尋得合適的時機(jī),與你過門?!?p>  魏婉儀心思玲瓏,哪里不知曉蘇海城的心思,可是蘇家終是蘇夫人說了算,魏婉儀只能奈著性子等上一等。

  蘇家是蘇夫人的天下,在蘇府沒什么事能瞞的過蘇夫人,不過幾日的功夫,蘇夫人就知道了蘇海城和魏婉儀的丑事。

  蘇夫人高座在正廳之上,看著堂下神情惶恐的兩人,面客沉靜,看不出喜怒。

  蘇海城站在堂下,張了張口,想要解釋什么,最終還是沒膽子開口,只得沉默。

  魏婉儀跪在堂前,也是不敢說話。

  “你們倆個,就沒什么話想要對我說么?”蘇夫人的聲色有些清冷。

  魏婉儀用目光偷掃了眼蘇海城,見蘇海城不說話,心下不禁感到失望,忍不住偷罵了一句,真是個沒用的男人!魏婉儀指望不上蘇海城,只得咬著牙,神色悲戚的對著蘇夫人說:“夫人,是婉儀一時糊涂,犯下了大錯,與姑爺無關(guān),還望夫人恕罪!”

  魏婉儀倒也精明,深知即使指望不了蘇海城,卻也不能將責(zé)任推給蘇海城,否則自這輩子就真的完了。

  蘇夫人垂眸看了眼魏婉儀,并未接過話語,轉(zhuǎn)而問向蘇海城:“你呢?”

  蘇海城聽了魏婉儀的話,心下只覺得有感動,隨即又覺得有些對不起魏婉儀,面上不免有些羞愧,只是沒等蘇海城心念四起,就聽見蘇夫人問話,蘇海城猛的驚了一下,面色白了幾分,有些結(jié)巴地說:“夫人,是……是這樣……對,是她勾引我的,不關(guān)我的事!就是這樣!”

  說完,蘇海城不覺得有些心虛。

  蘇夫人聽了,只覺得心中有些失望,蘇海城太過沒出息了,有膽子偷腥,卻沒膽子承認(rèn),敢做不敢當(dāng)。

  蘇夫人伸手揉了揉眉心,對樂琴道:“將魏婉儀送出府去!”

  魏婉儀聽了,只覺得天都快塌下來了,當(dāng)即哭著對蘇夫人道:“夫人,不要!求夫人開恩,婉儀知道錯了!夫人就饒了奴婢一回吧!”

  樂琴得了蘇夫人的話,上前拽住魏婉儀就要往外拖,聽見魏婉儀求饒,一耳光狠狠甩上去,怒罵道:“賤人,你還有臉哭!早知道你不安好心,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救你!真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樂琴也是個會武的,此翻更是使足了力氣,只一下上去,就打得魏婉儀臉頰高腫,嘴角鮮血直流。

  樂琴打了一下混然不解氣,伸手一把薅住魏婉儀的頭發(fā),左右開弓又狠給了幾下,方才覺得有些氣順,這才咬牙切齒地說:“小姐,要我說,像這等不知廉恥的東西,就應(yīng)該亂棍打死!”

  魏婉儀被樂打得頭昏腦脹,迷糊間聽見樂琴如此說,嚇得冷汗直流,張口就想求饒,樂琴見魏婉儀嘴角微動,立刻一巴掌拍上去,惡狠狠地說:“你給我閉嘴!”

  蘇海城在一邊看得心驚肉跳,心下想要求情,但見樂琴神色兇戾,又將話憋了回去。

  蘇夫人不是一個嗜殺的人,聽了樂琴的,神色有些懨懨地說:“攆出去!”

  樂琴咬了下唇,神色頗不甘的沖著魏婉儀道:“便宜你了!”

  魏婉儀被趕出門,蘇家終于消停了下來,樂琴直覺除去一大禍害,頓時神清氣爽,高興了好一陣子。

  兩個多月后,魏婉儀形神憔悴地回到蘇府。

  魏婉儀懷孕了!

  樂琴只覺得晴天霹靂。

  蘇夫人神色晦暗不明,伸手撫著腕間玉鐲,沒人知道蘇夫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最終,魏婉儀如愿嫁入蘇家,成了蘇海城的妾室。

  “這個賤婦!”蘇月離深吸一口,瀲去眼中的怒意,裝做一派心平氣和的樣子。

  魏婉儀似乎心有所感,扭頭看向蘇月離。

  只見上桌有一位年輕男子,身穿白色云紋輕紗錦衣,額間墜著赤色琉璃飾,雙目幽暗眸泛冷光,面容倒是頗為清麗,只給人的感覺有些冰冷妖艷,魏婉儀只覺得這男子生的有些眼熟,卻是從未見過,不免心生奇怪。

  魏婉儀看了看蘇月離一眼,隨即便轉(zhuǎn)頭繼續(x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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