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只和他見過一次,隨隨便便說了幾句話,他都能記得她。
聽說靜書收到了大帥府的邀請,不少女生簇?fù)砩蟻?,嘰嘰喳喳地圍在她的桌邊,又是拿著請柬看了又看,眼睛發(fā)亮,又是笑著揶揄道,“莫不是我們靜書被胤軍的哪位公子看上了?”
“許安芳不就在和軍校一個三期生在談戀愛么,瞧她那樣,整日威風(fēng)得不行,還真以為自己以后會成為軍官太太呢。不過話也說回來,胤軍的整體質(zhì)量確實不錯,比那些野路子強(qiáng)多了,家里條件也尚可?!?p> “廢話,不然哪里能去陸軍學(xué)校念書呢,他們都是經(jīng)過精挑細(xì)選的,不止會打仗,還很文化,不難怪許安芳得意?!?p> “靜書,靜書,到底是誰給你送的請?zhí)衔旧闲_€是中尉中校?哎呀,別害羞,快和我們說一說嘛?!?p> 孟靜書驚訝于她們知曉那么多有的沒的,聽著聽著,兩腮又覺得燒燒的,有點燙,“你們別再講這些了,我...我...哪里知道?!?p> “哈哈哈,那你這是在臉紅什么?”
“我可沒有臉紅?!?p> 她本是不大看得起軍戎之人的,總覺得他們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dá),可現(xiàn)在才情況意識到并非如此,胤軍似乎很對年輕女學(xué)生們的胃口。
沈非譽(yù)。
請柬的落款是他的蓋章,他叫沈非譽(yù)。
孟靜書的目光又落在那三個字上,字如其人,干凈又好看。
她又想起那一張出塵的皮囊,如一塊散發(fā)著寒氣的白玉,清冷又孤傲。
別人都這樣羨慕她,或許應(yīng)該覺得高興?靜書覺得自己反應(yīng)還怪遲鈍的。
“我們只是順口一提罷了,你不是要參加大帥的生日晚宴么,喏,這些個都給你用去?!?p> 瓶瓶罐罐的胭脂盒,一件一件地被擺了上來,有不少還是國外的高檔貨。
江晚眠一直在走神發(fā)呆,聽到動靜,注意力這才被吸引。
雖然在姐姐的梳妝臺上見慣了,不過她自己是個門外漢,有很多也不了解,看得眼睛都花了。
“晚眠,你別光跟著驚訝,有什么東西還不快拿出來,大家一起幫靜書商量,怎么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到時候艷壓群芳?!?p> 其中一個叫杜若女孩兒,在她的桌上敲了敲。
她愣了一下,雖然沒有說什么,但始終覺得這句話別扭得很。若是那些個上流社會的千金大小姐,貴婦名媛能那么容易被艷壓,那么她姐姐也不必天天看時尚小報,也不用很勤奮地去百貨商店各式各樣的珠寶首飾了。
江晚瑜的試衣間從未有過一件重復(fù)的衣服,她曾說過,標(biāo)簽上的價格越高,女人的魅力越高,這個世界上沒有永恒的美麗,如果有,那一定是用金錢堆砌出來的。
江晚眠對這些話也不大懂,但應(yīng)該...是有道理的吧。
她將小包里的東西拿了出來。
“呀,這是美國的牌子吧?蜜絲佛陀的潤唇膏....唔,還有夏奈爾的香水...”
再看看她們從水粉鋪買來的蛤蜊油,雪花膏,與之比起來,那真是...差距甚遠(yuǎn)。
“這些都是我平時用的,你們需要的話,就拿走好了?!?p> 江晚眠倒是覺得無所謂,也沒覺得這些玩意兒有什么大不了。
可不知怎么,這話一說,眾人忽然陷入了很古怪的沉默。
靜書看了一眼桌上精致的玻璃瓶,然后握住了她的手,“小棉花,收起來吧?!?p> “你不用了嗎?”
晚眠“誒”了一聲。
“你的好意我是心領(lǐng)了,不過,我有這些就夠了啊?!?p> 她笑著指了指其他同學(xué)給她的化妝品。
江晚眠也并未想太多,既然靜書說不用了,她點點頭,那便收起來吧。
“靜書,咱們過去說話吧,這兒...呃,這兒是不是吵鬧了些,容易影響別人呀?!?p> 杜若忽然對著靜書擠了擠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