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將將亮,木一濛便起了床。
她坐在桌邊,將左手手臂的衣袖往上挽,手臂上的傷口已經(jīng)完全結(jié)疤。
不得不說,溫昧的藥見效很快。
可這也太快了,快得詭異。
昨日早晨她的傷口還隱約有滲血的跡象。
不過傷口并沒有不適感,甚至不去按壓都不會覺得疼。
把袖子放下去,木一濛整理好床鋪,收拾妥當后便拿了桌上的劍和包袱走出門去。
樓下,木一濛看見站在院子中央的溫昧的身影時吃了一驚。
雖說深秋漸涼,但他至于連披風都用上了?
臉上依舊戴著昨日的銀色面具,身著淺藍色的立領(lǐng)云紋勁裝,腰間束著白玉鑲嵌的墨色腰帶,手上戴著一副黑色薄手套,右手還拿著一把折扇。
他穿的披風是全黑色的,幾乎遮住了他大半的身體,加上立領(lǐng)的衣袍、面具和手套,整個人除了眼耳鼻唇,被包裹得嚴嚴實實。
不會熱嗎?
木一濛難以理解他這般古怪的行為。
“木姑娘?!?p> 木一濛聞言點了點頭,“溫公子早上好。”
“溫某體弱,所以溫某的東西就辛苦木姑娘了?!彼囊暰€落在大廳外,意思很明顯。
木一濛順著看過去,大廳前放著一個竹制的背簍,里面裝滿了東西,最上面用繩子捆綁固定著一個不小的花紋很精致的木箱子,箱子還上了鎖。
“能為溫公子分擔,是我的榮幸?!闭f著,她便走向背簍,把包袱挎在左肩,彎腰將背簍背在身上。
不知是不是受了傷的原因,她居然會覺得重。
“多謝木姑娘,那我們便出發(fā)下山吧?!?p> 他率先邁開步子轉(zhuǎn)身往前而去,木一濛緊隨其后。
下山比上山要來得容易,可一路歇歇走走,也走了大半個時辰。
終于下了山,到濯漣鎮(zhèn)街上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
正是早市熱鬧的時間,街上來往人多,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
兩人站在街頭,木一濛看向身旁的溫昧,“溫公子會騎馬嗎?”
“不會,所以我們?nèi)ボ囻R行買一輛馬車吧?!?p> 他說得非常輕松,仿佛買一輛馬車跟買一個饅頭沒什么區(qū)別。
而事實上,雖然木一濛猜到了他很有錢,卻沒想到他一出手就是一錠十兩的黃金。
連車馬行掌柜的都震驚了,連忙牽來了最好最貴的一輛馬車。
有了金錢的便利,木一濛很快卸下了肩上的重擔。
把行李裝進馬車里之后,溫昧也進了馬車,拆開了箱子的束縛,用鑰匙打開了箱子的鎖,箱子里有個不大的木盒,和各種顏色布塞的藥瓶以及一個針灸包。
從里面取出一個灰布塞的白色瓷瓶,溫昧撩開門簾,把自己身上的錢袋以及瓷瓶都遞給木一濛。
木一濛疑惑地看著他。
“錢你拿去買些路上可以吃的東西,藥瓶是給你的,里面的丹藥有強心益氣、活血鎮(zhèn)痛之效,切記一日一顆??烊タ旎?,我在這里等你?!?p> 木一濛沒有客氣,把東西接下,道了聲謝,把手里的劍留在馬車里,隨后轉(zhuǎn)身跳下馬車就走。
再回到馬車上,木一濛將剩下的錢和買的東西全部交給溫昧。
做好準備,木一濛架起馬車便出發(fā)了。
卻沒想到馬車剛剛出鎮(zhèn)不遠,就被人攔下了。
木一濛拉住韁繩停了下來,望向馬車前面的老婦人和小姑娘。
“木姑娘……”老婦人神情急切,見馬車停了下來,趕忙跑上前來,將懷里用白布包著的東西遞給木一濛,“木姑娘,我們在這里等了你兩天了,我們知道你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所以我們一直在這兒等著你。里面是一些干糧和果子,都是新鮮的。你,你在路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