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哈哈
“就說兄長養(yǎng)的那只兔子,你在它出生起就開始圈養(yǎng)它,不許它走出牢籠一步,嚴密地控制它的一舉一動,后來意識到自己不對,想要討好它,愿意放它出來時不時散散步,想要借此來讓它喜歡上你,心甘情愿跟在你身邊,你覺得那兔兒會愿意嗎?”
洛晉離正色反問:“它為什么不愿意?”
云清無奈:“所以啊,你連我為什么不喜歡你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改掉我不喜歡的一切呢?”她萬分真誠地說道:“兄長,喜歡一個人是一件很讓人開心也很讓人不開心的事,我不希望我不喜歡的人喜歡我,但我也不能阻止你喜歡我,但是我不希望你因為喜歡我而失去自我?!?p> 幸虧洛晉離的邏輯能力極強,若是換作普通人,鐵定要被她這一番話給繞暈過去。
“那許長安呢?”洛晉離問:“你喜歡許長安什么?他難道就不會因為喜歡你而忘記自己嗎?”
“他啊?!痹魄逑胝f許長安根本不喜歡自己,但想想,當著洛晉離不能這么講。她鼓了鼓腮幫子,沉思片刻才開口:“他是一個很獨立的人,他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自己的看法,嗯……他和那些剛愎自用的人還有些不同,因為他善于聽取別人的意見,我說的話他都會聽的?!?p> 她沒有刻意渲染和長安的關系,但言辭之間卻有一種若有似無的親昵,洛晉離沉下眼瞼,沒有說話。
云清折騰了一個晚上已經(jīng)累得不行,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倒是本來說過一會就走的洛晉離,坐在她對面靜靜地看了她半天也不見離開。
第二天云清是在床上醒來的。
碧波正在床邊撐著下巴打瞌睡,聽到聲響立馬坐直了身子,見云清好端端坐在那里舒了口氣,扶她坐起來:“小姐您好些了嗎?”
云清按著腦袋搖了搖頭:“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
“快晌午了,公子本來說要早上就出發(fā)的,見您沒醒就生生拖到了現(xiàn)在?!?p> 云清不喜歡拖累別人,聽言立刻下床:“那我們快點收拾,盡快出發(fā)?!?p> “可是小姐您的身子還沒好全啊?!?p> 云清正在穿鞋,聽她這話才想起來問:“你是什么時候來的?誰叫你來的?”
“是林護衛(wèi)叫奴婢來的?!北滩ㄒ荒樓妇蔚卣f:“是奴婢粗心大意了,沒來給您守夜自己一個人走了,害得您大半夜的拉肚子都沒人看著。”
二師兄就算再其貌不揚也是男子,云清挑眉問她:“昨晚你在哪里睡的?”
“奴婢是在朱二哥房間里睡的?!币娫魄迥樕蛔?,碧波連忙補充:“朱二哥他是在地上睡的。他一個人不敢睡,看奴婢顧忌著男女大防所以就自己下地打了地鋪,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都打噴嚏了,說不好要生風寒的?!?p> 云清:“那你等會去兄長那問他要些藥,就說是我說的?!?p> “謝謝小姐。”
云清快速的洗漱,一刻鐘的功夫就收拾完畢來到了客棧外。
馬車停在門外,下人們正在檢查車馬準備出發(fā)。
洛晉離站在馬前聽林升介紹稍后要經(jīng)過的城池和路徑,見云清走過來側(cè)過頭問了句:“好些了?”
云清點點頭。
洛晉離:“路上不舒服記得說?!?p> 云清設想了一下自己半路因為想要拉肚子而停下車讓一堆護衛(wèi)等在附近的畫面,雞皮疙瘩瞬間爬滿手臂。
云清在碧波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剛坐穩(wěn)就聽到有人在叩擊車壁。
她掀開車簾看過去,洛晉離拿著昨晚的藥瓶站在外面:“兩個時辰吃一次?!?p> “謝謝?!痹魄褰舆^藥瓶。
洛晉離什么也沒說,遞完東西就轉(zhuǎn)身走了,云清看著他的背影,攢著眉尖歪了一下腦袋。
“小姐?”見云清發(fā)呆,碧波好奇地喚了一聲。
云清搖搖頭:“給我點水?!?p> 碧波連忙倒了杯溫水送過來。
云清就著水艱難地把藥碗吞下去,喝完水才想起今天還要行一天的路,她半路要是撐不住想要方便可怎么辦。
面對云清的疑問,碧波很是淡定地回答:“憋著唄?!币娫魄逡荒樆逎?,她繼續(xù)說道:“實不相瞞,昨天奴婢剛上馬車就想方便了,憋了好長時間才上到茅廁,您之前有看出來嗎?”
云清搖頭,對碧波的忍耐力表示出高度的敬佩。
馬車緩緩行駛起來。
云清坐著無聊,拿起旁邊小書架上一本書看了起來,碧波比她更無聊,就仰著腦袋沖她道:“小姐,您這樣看書也沒啥勁,咱倆聊會天吧?!?p> 云清翻動書頁:“不,我覺得看書挺有勁的,你自己玩吧。”
“哎呀小姐……”跟在云清身邊久了,碧波早就看明白自家小姐的脾氣了,只要她不胡鬧,小姐對自己的容忍度還是很高的,所以她肆無忌憚地晃動著云清的胳膊撒嬌:“小姐,咱們說說話嘛。”
云清拿她沒辦法,放下書想了想,沉吟道:“嗯,我前兩天看了一本話本,覺得很有意思,不如我講給你聽?”
碧波立刻點頭。
云清:“有一個公侯之府里呢,有一個權勢極高的男主人,男主人早年喪妻,獨自一人撫養(yǎng)女兒長大,因為膝下無子,所以他一心想要培養(yǎng)女兒作為家里的繼承人,希望她能繼承自己的地位和權力?!?p> 碧波震驚道:“可是他的女兒是一個女子啊,怎么可能繼承他的爵位做侯爺?”
瞧瞧,這小丫環(huán)哪有一點小丫環(huán)的氣質(zhì),居然一下子就反應過來她那天帝老爹一千年也沒想明白的事。
云清深以為然的附和了一聲:“一段時間以后,這位男主人也想明白,自己的女兒驕縱任性胸無大志,可能繼承不了這偌大的家業(yè),所以他千挑萬選,從另外一個高門大府里認了一個義子過府,名為義子,卻未入族譜,其實是期望這義子能娶自己的女兒為妻,日后可身居高位,并且給予女兒好的生活。”
“那這男主人也是為了女兒好?!北滩ǖ馈?p> “好是挺好的,可是他們沒有一個人將這件事告訴男主人的女兒啊。”云清道:“這男主人的女兒聽說父親收了義子,還當自己有了哥哥,所以開開心心地把男主人的義子當成親哥哥一樣對待,讓他陪著自己四處玩耍游樂,幾乎將他當做自己嫡親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