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吳?。∧愎ぷ骱芘?,領(lǐng)導(dǎo)也是看著眼里的,只是最近部門緊張,你看?!?p> “我明白了,經(jīng)理?!?p> 天色灰沉沉的,微弱的陽光穿過云層投射到高聳的玻璃大廈上,閃出耀人的光芒,而不遠(yuǎn)處的普通樓房接受同樣的照耀依舊黯淡無光。
吳言望著他工作三年的地方,嘆了口氣,月前他們部門進(jìn)來個新人聽說是某個董事的兒子,高大帥氣,會來事兒,迷的全公司女性為之神魂顛倒。
連他的女朋友也對著新人頻頻示好,而那個新人隔三差五就叫他倆出去吃飯唱歌,每次邀請都掐的極準(zhǔn)趕著他和女友都在場的空閑時(shí)候,女友興高采烈的答應(yīng),他又找不出理由回絕。
心想阻止也無力,幾年的感情擋不住幾天的熱情,吳言看著女友棄了他的自行車坐上新人的瑪莎拉蒂。
低頭看看懷里抱著的紙箱,吳言眼神憂愁,“沒了工作,分期買包的錢怎么還,還有三萬多啊?!?p> 當(dāng)初為了哄女友開心,一時(shí)沖動去專賣店用他自己的身份辦了個分期,月月在卡里扣兩千,這剛還了一個月,唉!
為著節(jié)省些錢,吳言徒步往家走去,老舊的居民樓內(nèi),昏暗的樓梯在大白天也看不清楚,吳言緩緩走到門前伸手掏鑰匙。
門吱嘎一聲自己打開,吳言心里咯噔一下,沖進(jìn)家門,客廳里沙發(fā)電視洗衣機(jī)全都沒了,只剩雪白的墻面立在哪里。
“床里的備用金!”
吳言快跑進(jìn)臥室,別說是備用金了,連床都沒了,眼前黑了一下,這種地界丟了東西算你倒霉,家被搬空算你倒血霉,就算警察來了,一沒監(jiān)控,二沒抓現(xiàn)行,也是沒轍。
靠在墻上深呼吸幾次,“沒事、沒事只有現(xiàn)在能找到月薪三千的工作,夠分期和房租,加上卡里幾千塊錢省著點(diǎn),生活是沒事?!?p> “吳言吶!”一個老大媽的聲音傳過來,吳言心里一緊,房東來干什么。
房東推開半掩的門,“吳言吶,吳言,哎呦!你都知道了!你瞧瞧這怪不好的?!?p> “知道什么?”聽房東的話,吳言心里一陣打緊。
“哎呦!就是賣房子的事?。 狈繓|是面含笑意,喜上眉梢,“我還尋思怎么跟你講呢,沒成想你都接著信先搬了!”
手有些發(fā)抖,吳言吞了下口水,道:“房東這怎么突然間就賣出去了。”
房東笑呵呵道:“哎呦,這不趕巧了,今一早有人給我打電話要買房子,我看那盡是8的手機(jī)號還當(dāng)是騙子呢,哪成想剛撂電話錢就進(jìn)賬了,你說說這怎么說的!”
盡是8的手機(jī)號,吳言合上眼,將身體的力量放在后面的墻上,新人的號是6個8,他看的時(shí)候還驚奇了好一陣子。
沒想到新人是要將他趕盡殺絕啊。
穩(wěn)穩(wěn)情緒,吳言開口,“房東,能不能寬限我兩天,我好找個別的地方。”
“成!”
“不成!”
兩道聲音同時(shí)響起,吳言聽見那男聲瞳孔一縮,“洛賀名!”
“正是在下!”身穿著一級秀場買下來的衣服,腳下是知名的皮鞋,手里拿著最新款的蘋果手機(jī),和腕上的勞力士相比又顯得格外不起眼,洛賀名沒那對公司女性的溫柔勁反倒吊兒郎當(dāng)?shù)牡溃骸安恢獏茄愿缬惺裁匆庖姲。 ?p> “你!”他話語帶著挑釁的口吻,吳言胸膛大面積起伏,要緊牙關(guān)道:“別欺人太甚!”
洛賀名噗呲一聲笑出來,“欺你又如何,你這個垃圾能怎么著,你的女朋友,你的工作,你的住所,都是我的,而你灰溜溜的回家去媽媽懷里哭吧!不對!是應(yīng)該去媽媽墳前哭吧!”
本就怒火中燒,聽見洛賀名提到他去世的母親,吳言腦中的弦繃的一下斷了,三步并作兩步,到他面前,一拳朝他臉上揮過去。
在房東的驚呼聲中,洛賀名倒地,吳言并未住手,騎在他身上朝他臉上呼過去,一拳一拳,打的他嘴角溢血。
洛賀名被突然打了一拳懵了一會兒,又挨了兩下緩過神,抬手打向吳言。
二人打作一團(tuán),還是房東報(bào)警,警察來了才將二人拉開。
“這打的不輕??!什么仇?。 ?p> 警察拿著小本站在二人面前,他二人瞪了對方一眼都未言語。
洛賀名突然嘴巴動動,呸的一下,吐出口血沫子,半截白靜靚麗的牙齒躺著中間。
“嚯!牙都斷了,這位趕緊去醫(yī)院看看吧!”
“不用!”洛賀名沖著警察道:“我想要這個人賠償。”
警察點(diǎn)頭道:“你牙斷了肯定會賠的,先去醫(yī)院看看,有人拔牙流血不止的,你別出什么事,之后做個傷殘鑒定,再辦理賠償問題。”
“不!”洛賀名將斷牙拿到吳言面前,“我只要三千七百。”
看著面前血沫中的斷牙,吳言真是無言,他卡里只剩三千七百二十一,沒想到這錢也要叫洛賀名拿走。
警察看著倒是有些犯難,“這你們私下解決也可以,補(bǔ)個牙挺貴的,一般斷牙賠償也不是小數(shù),你們二位多考量。”
吳言點(diǎn)點(diǎn)頭,這年頭修復(fù)這牙最低也要個幾千,洛賀名這種大少爺不可能用這么便宜的,再加上別的賠錢,他付不起,“好,三千七都給你!”
望著豪車離去的尾煙,吳言看著手里的銀行卡,房東那邊回不去,住店住不起,“今晚就要露宿街頭了?!?p> 黃昏卷走最后一絲溫暖,快要入秋的時(shí)間,夜晚并不會溫柔,吳言緊緊單薄的衣服,站在路邊不知要去往何方。
嗡嗡,手機(jī)在褲兜里振動,吳言看那陌生到號碼,想接電話不要錢就按了綠色的小圖標(biāo)。
“喂!”
“您好,請問您是吳言先生嗎?”
吳言深吸一口氣,這是還有什么打擊嗎?“我是,請問您是?”
“吳言先生您好,很不幸通知您,您的舅姥爺與今日14點(diǎn)31分去世?!?p> 舅姥爺?吳言皺起眉頭,他連姥姥姥爺都沒見過,那里過來的舅姥爺,不會是騙子吧,不過他轉(zhuǎn)念一想,就算是騙子也頂多騙走二十一塊錢,聽她說說吧。
“吳言先生您現(xiàn)在有空嗎?麻煩您來笛福律所來辦理遺產(chǎn)交接?!?p> “遺產(chǎn)?”
“是的吳言先生,您是吳鎖魏先生唯一在人世的親人,請您趕在日落前來律所一趟。”
“…好?!?p> 笛福律所他是聽過的,非常出名,既然電話叫他去律所直接辦理那興許是真的。
太好了!他激動的捂著臉,哪怕只有幾千塊錢,他也能度過這個難關(guān),太好了,沒見過的舅姥爺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