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孃絕對是南山的一大極品?!比綁酏堃灿行o奈,嘆氣起身指了指樓上:“你上去看看,你說的話在谷玉那就是定心丸。我回家看豪仔?!闭f著向門外走去。
冉柒柒上了樓,李谷玉的房間在二樓第四間,房門上掛有一張冉啟山畫的山水畫。冉柒柒敲敲門,沒等里面回答推門進(jìn)去。
李谷玉正坐在床上眼淚正大棵大棵的滴著,谷香眼睛紅紅正拉著姐姐的手,冉啟彩走的時候她還小,很多事情記不得,但總聽姐姐說媽媽在爸爸死之前對她們很好的,可現(xiàn)在她真不知道了。
“姐,我沒事?!崩罟扔窨吹饺狡馄獠亮瞬裂蹨I,免強笑著。
冉柒柒心疼:“別裝了笑得比哭還難看。”走到床連拉過書桌椅子坐下,看著谷玉的眼睛,兩人對視,聲音輕柔:“想信我嗎?”
李谷玉點頭,從冉柒柒那晚抱著弟弟求醫(yī)開始,她就無條件信任,那怕冉柒柒說明天太陽從西邊出來,她也信,如果沒有從西邊出來,那肯定是天上的神仙弄錯了。
“我說過,只你們能讀我就送,如果不能讀那就是你們自己的命?!比狡馄庑α诵Γ骸斑@話的原話是我爸對我和柒月說的,原話是只要你們能讀,砸鍋賣鐵我也送,如果不能讀就別怪我了。所以你現(xiàn)在學(xué)習(xí)成績好,肯定是接著讀。我許過的諾言我就會去完成,如果因為你自己想東想西考不上,那就是另外回事了?!?p> “可我媽……”
“你媽就是那樣,你提心她來鬧。你放心我自然有辦法對付她。大家不是有種說法叫愛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你媽就是愛叫的狗,咬不到人,為你們我不介意做了一回咬人的狗。”冉柒柒起身給了李谷玉一個擁抱:“放心一切有我在,該學(xué)習(xí)就學(xué)習(xí),十八歲的姑娘想這么多做什么。”
“啊……”李谷玉再也忍不住了,她心里有很多的委屈,大多數(shù)都是親媽給她的,老師說知識改變命運,她很認(rèn)真學(xué)習(xí),她想要改變命運:“姐,我想讀書,但我真的沒有不要她,是她不要我們,從來都是她不要我們?!?p> “我知道,我知道?!比狡馄庑睦锖芮宄@件事是怎么一回事。
孩子沒不要娘的,除非娘先不要孩子。
“哭過了就過了。谷香你也好好學(xué)習(xí)?!比狡馄饫^谷香,安慰著:“你們就當(dāng)你媽抽瘋過幾天就沒事了。”
“嗯,姐我沒事了你忙你的去吧!我要看說?!崩罟扔裾f著放開冉柒柒:“谷香把你的作業(yè)拿來,我們一起學(xué)?!?p> “那你們學(xué)習(xí),我去做蛋炒飯。”冉柒柒知道兩人肯定沒吃飯,整理整理情緒出門,順便輕輕拉上門,輕腳輕手的下樓。
冉柒柒的廚藝其實很好,本來做蛋炒飯做成了楊州炒飯,給樓上送了兩份,自己吃完一份,洗了碗便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八點門不客氣的被人從外面撞開,冉啟彩臉上帶著傷氣勢洶洶的進(jìn)屋,手里拿把砍柴刀。
冉柒柒沒看她,早知道冉啟彩會來,不然她肯定去對面找豪玩友了。
“冉柒柒。”冉啟彩咬牙切齒的叫著,刀一揮門板上被砸一個洞,門哄哄的響著。
柒柒好心疼這是新門,看著冉啟彩臉上的傷就知道是高橋在谷玉們走后家暴了,她有想過冉啟彩會來,帶著傷拿著刀她真的沒有想過。
“你害我被打了?!比絾⒉拭婺开b獰,拿著刀砍在爐子鐵盤上發(fā)出咣當(dāng)?shù)穆曇?,連續(xù)的敲打著:“谷玉那個沒良心的在那兒,媽都不要的,肯定是你這個沒良心的人教的?!?p> “不用喊了,她們被我鎖樓上?!比狡馄馍蠘撬惋垥r就鎖了門,如果可以她還想將兩人送得遠(yuǎn)遠(yuǎn)的。只是那樣太明顯。
“你心真狠,把她們鎖了,也是從小媽就說你是鎖命的鬼,什么事你冉柒柒做不出來,六歲就敢拿刀嚇自己奶奶……那現(xiàn)在你是不是準(zhǔn)備要我不命。”刀砸爛爐子的一角,碎角掉在地上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聲音,冉柒柒坐在原位。
“表姐,表姐發(fā)生什么事了?”南景聽到聲音從后院趕了這來,一看看到冉啟彩的刀敲著爐子,嚇得一個冷汗立毛:“這位阿姨,咱們冷靜冷靜?!币贿叧狡馄馐寡凵屗^自己這邊來。
破了一個洞的門從外面被推開,冉啟江一進(jìn)屋就媽了娘的開罵,幾步向冉啟彩走過去搶過刀:“你兇,就敢窩你就兇,有本事誰打你你打回去??!”恨鐵不成鋼,沒有人比冉啟江六兄弟懂得多。
“我那有,是她,是她把谷玉教得不親近我,谷玉她們不親我,不聽我的話……”
冉啟彩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何大英跟何秋鍵從后門而入,前門四叔細(xì)叔二爺爺二奶奶也來了,站在房內(nèi)安靜的看著,對于冉啟彩的哭泣他們已經(jīng)很麻木了。
南景跑到冉柒柒身邊拉她站起來,查看:“沒有受傷就好,沒有受傷就好?!碧嶂男囊卜畔铝?。把冉柒柒往人群這邊拉,以防冉啟彩會發(fā)瘋。
冉啟江覺得老臉都丟盡了,大過年的冉啟彩鬧這出,不就是讓全街人看笑話嗎?
冉啟江大吼:“你鬧夠了沒有,我命令你現(xiàn)在立刻馬上滾回去。”冉啟江好面子,而且在這方圓百里有名的人物,冉啟彩大過年的這么鬧,他氣得不輕,說話聲音都在顫抖。
“你們就知道兇我啊……媽啊……你怎么死得這么早啊……爸啊有人欺負(fù)你姑娘了啊……”
農(nóng)村長者去世之后有一種哭法,要趙珍愛她們這一輩才會,像冉柒柒她們就沒有學(xué)過,所以不會,但聽過冉啟彩哭的就是,你首歌似的。
一時間屋里的人臉黑跟個夜色一樣,大過年來哭死人找晦氣。
“哎呦我的天咯,冉家怎么就出了你這么一個白眼狼?!比絾⒔慌拇笸?,真是拿人沒辦法,恨不得掐死不爭氣的妹妹。
“我那是白眼狼?!比絾⒉孰m器得大聲但不影響聽覺,聽冉啟江這么一說停了哭聲,臉上沒有一滴眼淚:“我就想要回我女兒谷玉,我要自己養(yǎng)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