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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獨寵:大boss的追妻路

第一百五十章 放逐

盛世獨寵:大boss的追妻路 程陽 3221 2019-05-11 16:59:12

  深秋的農(nóng)場,黃色的銀杏葉鋪撒在地面上,落葉紛飛。其他樹木的葉子也改變了顏色,綠色變得稍有,紅色,黃色的樹葉,把農(nóng)場渲染成了多彩的世界。與盛夏的碧綠有所分別。

  許清波根據(jù)農(nóng)場里工人提供的信息來到了農(nóng)場的一隅。這兒是臨時搭建的一個小草棚,供工人休息使用,里面有捆成捆的稻草,堆放在一角。程池一個人坐在草堆上,蓬松的頭發(fā)上沾著幾根枯黃的稻草。他沒精打采地看著前方,手里拿著一個見底的啤酒瓶,呆呆地做著,沒有動作,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在他的身旁是一箱已經(jīng)喝了幾瓶的啤酒,喝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啤酒瓶。

  許清波走過去,在程池的身邊坐下了?!霸趺戳??遇到什么不順心的事情了?”

  “我離婚了?!背坛氐统恋卣f了一句,慵懶地拿起手中的酒瓶,仰頭,卻發(fā)現(xiàn)里面早就已經(jīng)沒有酒了。

  許清波神色一滯,自覺自己應(yīng)該沒有機會見一見放程池這樣頹廢的人了。他默默地打開一瓶酒遞給程池。面對程池,他也沒有可以安慰的話。因為他自己和程池的情況一樣。這個時候,所有的安慰都沒有用。

  “清波,你知道嗎?我是真的愛上了云起。曾經(jīng)我以為我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結(jié)婚??墒俏覅s遇到了鄭云起。這場不是以愛情為前提的婚姻,我卻愛上了她??墒撬龔膩砭蜎]有愛過我。從來沒有?,F(xiàn)在她可以像當(dāng)初設(shè)想的那樣全身而退,而我卻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我錯了。早知道從一開始我就不該去找鄭云起玩這場婚姻游戲?!背坛匕没诘卣f。

  “真巧。我也是。離婚了?!痹S清波對程池苦笑了一下,然后抬頭一口氣喝了一瓶啤酒。

  程池驚訝地望著許清波,說:“為什么?你們不是很恩愛嗎?”程池腦海里還記的上次許清波和楊桐桐來農(nóng)場玩的情景。

  “離婚還能為什么?感情破裂了唄?!痹S清波假裝無所謂地說,心里的苦澀他自己最知道。

  “你還愛她嗎?”

  “愛。一直都愛著。遇到她,我才知道什么是愛情。人生第一次體會到愛情的滋味。才短短一年多的時間,我徹底地失去了愛情?;蛟S我從來就沒有得到過愛情吧?!痹S清波又打開了一瓶啤酒,碰了一下程池手中的酒瓶,說:“一起喝一個吧。為了我們之間如此默契地遭遇?!?p>  程池跟著許清波一起喝了口啤酒。他們傷心人一起分享痛苦。

  周末的甜品店,人滿為患。余詩韻找到了一個靠近角落的空位。相親這種事情被人圍觀了還是讓人不自在的。她可不想成為別人眼中的笑料。

  余詩韻點了一份甜點,邊吃邊等,早上匆忙出門,她連早飯都沒有來得及吃。等到約定的時間,余詩韻還沒有看到對方。余詩韻有點不耐煩了。她掏出手機給對方打了一個電話,忍著怒火,平靜地問:“你到哪了?來了嗎?”

  “你再等我一下,我就快到了。”男子心平氣和地說。沒有一點著急,也沒有一點歉意。說完男子就急匆匆地把電話掛斷了。

  余詩韻深吸了幾口氣,告訴自己不要生氣,為這點小事生氣不值得。

  過了十幾分鐘,余詩韻看到門口進來一個穿著正裝的男子,看上去有點像前幾天余詩韻在微信上看到的今天要見面的那個人。

  男子環(huán)顧四周,視線對上了還在猶疑的余詩韻。他徑直朝余詩韻走去,開門見山地說:“你好,你是余小姐吧,我是王明。我們在微信上聊過天?!?p>  余詩韻禮貌地點頭示意說:“你好。”

  “余小姐,我們還是開誠布公地談吧。畢竟大家時間都很寶貴。這樣不耽誤彼此的時間?!蓖趺髦甭实卣f。

  “好的?!庇嘣婍嵰彩沁@樣想的。但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在浪費時間了。雖然才見面幾分鐘,余詩韻已經(jīng)可以確定對面這個人不是她要找的人。出于禮貌,她還是耐心地應(yīng)付著。

  “余小姐,請問你家有幾口人?”王明接問地簡單直接。

  余詩韻微微皺眉,這話,這語氣聽著怎么讓人那么不舒服呢。感覺是在審問。果然說話時一門藝術(shù)。同樣的話,不同的人說出來感覺卻截然不同。顯然對面的王明不懂得說話的藝術(shù)。余詩韻保持著淡淡的微笑,禮貌而又疏離地說:“四個人。我父母,我哥,還有我?!?p>  王明緩緩點頭,眼里有一閃而過的算計。隨后他接著問道:“你是本地人,家境應(yīng)該不錯吧?在本地有房產(chǎn)吧?”

  余詩韻微微一愣,錯愕地看著王明。這是什么意思?“嗯?”余詩韻不解地看著對面的王明。

  王明看出了余詩韻的不滿,解釋道:“余小姐,你別誤會,我只是想多了解你,為我們的以后做打算。當(dāng)今社會,想要結(jié)婚還是要有些經(jīng)濟基礎(chǔ)的。你說呢?”

  余詩韻僵硬地扯著嘴角,心里已經(jīng)把對面的人看透了。借口說的再冠冕堂皇也終究只是一個借口。而且她也沒有那么好騙。余詩韻應(yīng)付地說道:“還行吧,一般般。我父母在郊區(qū)有房子,很久以前的房子了。不久前,我父母在市區(qū)給我買了一套房子,面積比較小?!?p>  王明驚訝地看著余詩韻,感嘆道:“你都有房了!”

  “我父母幫我買的。跟我沒什么關(guān)系?!庇嘣婍嵵t虛地說。

  “你在哪買的房子,我們以后可以一起住。那我就可以省掉房租了。市區(qū)的房租太高了,很有壓力?!蓖趺飨氘?dāng)然地說,儼然余詩韻和他已經(jīng)確定了關(guān)系。

  余詩韻目瞪口呆地看著王明。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她突然感覺王明是來找一個長期房票,順便相個親。余詩韻扯著嘴角,露出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沒有說話。因為實在是無言以對。

  兩個人聊地并不默契?;旧隙际峭趺髟趩栍嘣婍崋栴}。余詩韻不咸不淡地應(yīng)付著回答。從開始她就不報希望了。

  本以為王明會看出余詩韻的懈怠里的拒絕。沒想到王明一點也沒有察言觀色的能力,一直在說著。

  最后余詩韻實在是忍受不了了,委婉地說:“王先生,我還有事,要不今天就到這兒吧?!?p>  “行呀。”王明爽快地說?!澳闶裁磿r候有空,咱們約個時間去見一下你的父母?”王明擅自決定著,一副正牌男友的模樣。

  “額……王先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讓你誤會了。對不起。但是我必須要說,我們不合適。抱歉耽誤你時間了。”余詩韻苦笑著說。她怕她再不說明確一點,王明會拉著她去民政局登記結(jié)婚。

  王明一臉受傷地看著余詩韻,自大而又狂妄地說:“你知道追我的人有多少嗎?從這兒能排到大門口。在這個買棵菜都要看顏值的時代,我這樣高顏值的人,你打著燈籠都找不到。錯過我你會后悔的?!蓖趺饕荒槹翄傻乜粗嘣婍?,等著余詩韻后悔挽留他。

  余詩韻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不知道王明是盲目自信,還是臉皮太厚?!澳悄銥槭裁催€要相親呢?”余詩韻平靜地說,直擊要害。

  王明氣地冷哼了一聲,惡狠狠地望著余詩韻,幽怨地詛咒道:“你會后悔的?!比缓笃鹕須夂艉舻刈吡?。

  余詩韻漫不經(jīng)心地點點頭,不生氣,也不計較。生活會活生生地把人逼成一個怨婦。余詩韻其實挺同情王明的。

  一場相親下來,余詩韻感覺很心累。她嘆了一口氣,原本挺直的腰彎了下來,人也沒精打采的?,F(xiàn)在她開始同情她自己了。

  余詩韻失神地看著桌子上沒有來得及吃的甜點,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忽然感覺旁邊有人影晃動,不過她也懶得轉(zhuǎn)頭去看是誰。只是在尋找合適位置的客人吧,和她無關(guān)。

  “怎么這么沒精神?談不來也不用這么絕望吧!”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在余詩韻的身旁響起。

  余詩韻驚慌地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人,她選了最偏僻的位置,就是害怕被熟人看到。相親雖然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但是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私生活,然后把她的私生活當(dāng)成談資。焦點凝聚,映入眼簾的是許清波的笑臉。余詩韻一下子放松不少。不是特別熟的人,交集也不多。許清波這樣少年得志,忙著生意的人,應(yīng)該不會把她的事說出吧。

  “許總,這么巧呀?!庇嘣婍嵖嘈χf。

  許清波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但是從他的話中,余詩韻知道許清波一定知道她在相親。

  “介意我坐這兒嗎?”許清波禮貌地詢問,還是一樣的溫文有禮。

  余詩韻趕緊擺手說:“不介意,不介意。你請坐?!彼恿嗽S清波公司法律顧問的活,以后必然會和許清波有很多接觸。對于甲方,她自然會有所顧忌,哪怕只是在私下里。

  許清波在余詩韻的對面坐下,喊來店員把桌子上的飲品收走,又給自己重新點了一杯飲品??礃幼邮且L坐。

  余詩韻尷尬地看著對面的不慌不忙似是要和她促膝長談的許清波。除了工作,她和許清波真的沒有什么好說的。余詩韻這屢戰(zhàn)屢敗的相親經(jīng)歷,她連林英落這樣的密友都沒有說。

  “許總經(jīng)常來這家店嗎?感覺店員和你都很熟了。”余詩韻率先出擊,轉(zhuǎn)移話題。

  “對。我家就住在這附近。所以我經(jīng)常光顧這家店?!?p>  “哦,我想起來,你家就住在前面那個小區(qū)。”余詩韻恍然大悟。她在這兒碰到許清波也不算巧合。

  “余律師才開始工作沒多久吧,怎么就開始相親了?這么著急結(jié)婚呀?”許清波隨口一問,又把話題拉了回來。

  余詩韻認命地說:“我一點也不著急。只是我媽比較著急,催的緊。”

  “哦。”許清波了然地點頭,追問道:“相了幾個了?感覺如何?”

  “五六個吧。越來越失望,開始懷疑人生了。”余詩韻苦笑著說。每次失敗后,她都會檢討自己是不是要求太高了。但是她的要求真的不能再底了。她對顏值太高的要求,五官端正就行,對財富也不苛求,只要有上進心,勤勞正值就行了。性格和三觀相近。結(jié)婚意味著兩個人要一起生活,朝夕相對,如果連這最基本的要求都不能滿足,那怎么能生活下去呀。余詩韻已經(jīng)不指望結(jié)婚給她帶來任何好處??墒侨绻Y(jié)婚給她帶來的只是一大堆的麻煩,那她為什么還要結(jié)婚呢?

  “一個合適的都沒有?”許清波問道,漫不經(jīng)心,胸有成竹。

  余詩韻抱怨道:“但凡有一個靠譜的,合適的,我也不至于還在相親。”

  “不會吧。你想找什么樣的?是不是你要求太高了?不過你還年輕,要求高也沒什么,可以慢慢找?!痹S清波如老朋友一般地說著。這本不是他們該談的話題。

  余詩韻委屈地說:“真的不高。結(jié)婚不過是搭伙過日子。我沒期待什么扯淡的愛情,也沒要求對方家財萬貫。只是要求能夠三觀相和,相互尊重就行了。我這點要求不高吧?”

  “不高。你……”許清波欲言又止。

  余詩韻望著許清波。她發(fā)現(xiàn)許清波的眼神突然變了,多了一種她看不懂的東西。

  “你覺得我怎么樣?符合你的要求嗎?”許清波淡定地說著驚人的話。

  “啊?”余詩韻面部扭曲。她發(fā)現(xiàn)她小腦里的語言理解能力出現(xiàn)故障了。她不能理解許清波的話了。

  “我遵紀(jì)守法,有點小錢,不是很富有。通過接觸,我覺得咱們兩個的三觀還挺和的。而且我們的婚姻觀不謀而合。你可以試著考慮一下我。”許清波自信滿滿地自薦道。

  許清波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余詩韻就算是腦子不靈光也能聽明白。許清波令余詩韻震驚的程度遠遠超過王明。

  “許總說笑了。你不是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嗎?你這中婚姻美滿的人,就不要來扎我的心了?!闭痼@是震驚,余詩韻還是清醒的。就算真的喜歡一個人,她也不屑于去當(dāng)小三。

  “我和我妻子離婚了。我們離婚后,她嫁給了她愛的,也愛她的那個人,過得幸福美滿,比和我在一起要開心的多,她孩子現(xiàn)在都會喊人了。”許清波認真地說著,臉上浮現(xiàn)出悲愴。一個失敗者的沮喪。

  余詩韻不解地問:“你不是很愛她嗎?怎么會離婚呢?”現(xiàn)在輪到她八怪許清波了。

  許清波釋然地說:“可是她不愛我呀。而且我和她之間還有一點其他的事情。不過她現(xiàn)在過的很幸福,這樣挺好的?!?p>  “你還愛著她?!庇嘣婍嵖隙ǖ卣f,心里默默地得出一個結(jié)論,愛情果然不靠譜。

  許清波直言不諱地說:“對,我還愛著她。忍著心痛愛著她。我也不知道怎樣才能不愛她。不過你放心,我們要是在一起了,我會盡到自己的責(zé)任的?!?p>  “我需要時間考慮?!庇嘣婍崻q豫地說。許清波確實不錯,但是她還需要再了解了解。

  “沒事,你慢慢考慮。不用著急給我答案。”許清波寬慰道?;橐鰧υS清波來說可有可無。他會和余詩韻說這些,完全是為了應(yīng)付催婚的老母親。他會選中余詩韻,冒昧地說這些話,完全是因為覺得他和余詩韻很適合。

  “嗯?!庇嘣婍嵒卮鸬?。

  兩人又聊了一會,許清波有事先走了。余詩韻又坐了一會,把點的食物吃完后再走的。余詩韻走到柜臺去結(jié)賬,被店員告知許清波剛才已經(jīng)把賬結(jié)了。

  余詩韻收起自己的手機,心里默默地想著,許清波確實是一個很好的人,溫柔體貼,知書達理。也許她應(yīng)該和許清波交往一段時間試試。畢竟到目前為止,許清波是唯一一個符合她要求的人。

  余詩韻回去,考慮了一周之后,終于打電話告訴許清波,她同意許清波的提議。她給不了別人愛情,也不要求別人能夠給她愛情。只要能夠和睦相處就行了。

  電話那邊許清波淡淡地說了一聲:“好?!甭牪怀霰?。

  電話這邊的余詩韻也內(nèi)心平靜無波?!拔覀冞€是按照正常的步驟走吧。先處著,彼此多了解一下。到了合適的時機再結(jié)婚?!?p>  “行,你有需要男朋友做的事情,可以讓我去做。以后,我就以你男朋友自居了。沒問題吧?”

  “沒問題?!庇嘣婍嵒卮鸬?。

  確定關(guān)系之后,余詩韻沒有要求許清波做過什么事情,許清波也沒有主動找過她。他們都怕給對方帶來麻煩。

  一個月之后,許清波過來找余詩韻,還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

  “最近忙嗎?”許清波倚在余詩韻的桌子邊,手臂搭在余詩韻椅子的靠背上。

  余詩韻處理著手上的工作,淡淡地說:“還行。不太忙?!?p>  “要不要約個時間聚聚?”許清波熱心地提議道。余詩韻沒要求,但是他還是想要盡到一個男朋友該盡的責(zé)任。

  “行,周末你陪我一起去我家一趟。我媽想要見你?!庇嘣婍嵅懖惑@地說著如此重大的事情。

  許清波心里一驚,心虛地說:“我需要注意什么嗎?”節(jié)奏有點快,他有點跟不上。確定關(guān)系之后,許清波和余詩韻也沒有怎么見過面。余詩韻沒有和許清波說過她家里的情況,許清波怕在余詩韻的家人面前露出破綻。

  “沒什么需要注意的。平常怎么樣就怎么樣??桃獾乇硌莘炊缓?。”余詩韻說著要求。她對許清波有信心。

  他們有說有笑的談著,在外人看來是說不出的親昵。顧西北看著余詩韻的辦公司,眼里是深深的擔(dān)憂。她對一個剛認識不久的客戶都能如此親切,對他卻從來都是置身事外的冷漠。因為他是林英落喜歡的人,因為他是林英落的男朋友。余詩韻牢牢地記住了他是林英落的男朋友,卻忽略了最開始他回同意這場游戲只是為了要做余詩韻的男朋友。

  在這場游戲中,他給了余詩韻最大的包容。他一直按照余詩韻的要求做事,很少要求余詩韻為他做什么。這場看似公平公正的游戲,從一開始就偏斜了。

  周末,許清波早早地買了禮物到余詩韻家樓下等余詩韻。等了一會沒有見到余詩韻下來。許清波有點擔(dān)心地給余詩韻打了一個電話。

  鈴聲響了幾下之后,才接通?!拔埂币粋€單音節(jié)字被余詩韻說地有氣無力。

  “我是許清波,你收拾好了嗎?我在你家樓下?!痹S清波無奈地苦笑。余詩韻顯然是剛起床。

  余詩韻一瞬間就清醒了?!澳阍俚纫粫N乙粫拖氯?。”余詩韻說著從穿上爬起來,奔向洗手間洗漱。她睡過了。早上被準(zhǔn)點的鬧鐘吵醒,她記得自己有什么事情要做,但是昏沉的大腦根本就不讓她細想是什么事情。

  二十分鐘之后,余詩韻才姍姍來遲?!安缓靡馑?,我忘今天的事情了。睡過了?!庇嘣婍嵡妇蔚卣f著。

  許清波淡淡一笑,很有風(fēng)度地說:“沒關(guān)系?,F(xiàn)在走也來的及?!边@就是余詩韻對待他的態(tài)度,客氣有直接。為了給余詩韻的家人留下好印象,許清波還精心打扮了一番。早上起床選了一套深色的西裝,只有幾厘米長的頭發(fā),他梳了好幾遍。而余詩韻穿地就很隨意了。寬松的休閑服,白色的板鞋上有肉眼可見的污漬,素顏,散發(fā)。余詩韻平常上班都比今天穿的正式。

  也是,今天是去余詩韻的家里,余詩韻這樣也合理。

  許清波發(fā)動汽車,隨口問道:“你爸媽有什么喜歡或是不喜歡的嗎?”

  “沒什么特別的。你隨意些就行了。別緊張。你現(xiàn)在是我男朋友,我媽不知道多喜歡你。”余詩韻自嘲地說。

  “那好吧。一會我要是說錯或者做錯什么,你一定要提醒我?!痹S清波不安地說。

  “嗯,好?!庇嘣婍嵎笱艿卣f。她不知道許清波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像許清波這樣年少有為,經(jīng)歷豐富的人什么場面沒見過。見家長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畢竟他是經(jīng)過一次婚的人。余詩韻相信許清波完全能夠應(yīng)付。

  許清波根據(jù)余詩韻的帶路,來到了余詩韻的家里。車子停到大門口,余詩韻看到楊源的車子已經(jīng)停在了院子里,就指揮到:“往前開一點,停在前面的空地上吧。”

  “哦?!痹S清波把車子停在了余詩韻說的位置,下車跟著余詩韻一起進去,心里很沒有底氣。

  余詩韻進入客廳,抬眼就看到楊海和楊源在客廳擇菜,看樣子今天的午餐很豐盛?!鞍?,哥,這就是我男朋友。他叫許清波。A市人,之前在A市做生意,去年剛剛舉家搬到這兒。”

  “叔叔好,哥哥好?!痹S清波禮貌地說,有點謙卑。

  “哦,你好,小許??爝^來坐吧?!睏詈4认榈乜粗S清波,轉(zhuǎn)頭又對楊源說:“小源,去給小許倒杯水。”

  “嗯。”楊源放下手中的菜,起身去廚房倒了幾杯水,放了一點龍井茶,這是楊海的最愛。

  “媽,韻韻和她男朋友過來了。你要不要過去見見?!?p>  余楠立刻就關(guān)掉了火,問:“什么時候過來的?”

  “剛到。那人看上去還行。”楊源發(fā)表著自己的見解,久久聽不到回應(yīng),再回頭,余楠早以不見了。

  楊源轉(zhuǎn)頭,看向客廳里喜笑顏開的余楠和楊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茶水準(zhǔn)備好了,他卻還是原地站著。直到楊海催他,他才恍然回神,端著茶水急匆匆地去客廳,依次把茶水放到桌子上。

  到許清波的時候,許清波禮貌地說了一句:“謝謝哥?!?p>  楊源微微一笑,說:“不客氣。咱們年紀(jì)應(yīng)該差不多,你就叫我楊源吧?!?p>  “嗯,好的?!痹S清波乖巧地說著,正襟危坐。

  “小許,你多大了?”余楠順著話題隨口問道。聽余詩韻介紹了許清波那么多,能夠取得如此成就,許清波年紀(jì)應(yīng)該比余詩韻大不少。

  “我今年30了。阿姨?!痹S清波小心地回答著。

  “呦,你比我們韻韻大六七歲呢!”余楠臉上的歡笑凝結(jié)了。語氣中有一種說不清是嫌棄還是抱怨。

  許清波尷尬地陪著笑說:“阿姨,我是比余詩韻大很多,但是我會好好對她,包容她,理解。”

  余楠又恢復(fù)了笑意,安慰地說:“小許,你別緊張,阿姨只是隨口一說。”

  余詩韻怕余楠再刁難許清波,于是拉著余楠一起去廚房做飯去了。

  “這孩子不錯,雖然比你大幾歲,但是方面條件都不錯。關(guān)鍵是這孩子知道拼事業(yè),有上進心,剛才看他那樣,應(yīng)該對你也不錯。早幾年一定是因為事業(yè)才耽誤了,讓你遇到了?!庇嚅凑醋韵驳卣f著。對于許清波,她還挺滿意的。原本以為余詩韻是隨便找個托來混弄她的。

  余詩韻不屑一笑,順口說道:“他才沒有耽誤。他早就結(jié)過婚了。只不過前幾年離了?!?p>  余楠倒鹽的手不禁一抖,油光發(fā)亮的生菜葉上落下一堆鹽粒。余楠來不及去處理菜,而是拉著余詩韻,驚訝地追問道:“小許離過婚!”余楠心里滿是嫌棄,就像是嫌棄鍋里的那些生菜一樣。

  余詩韻滿不在乎地鍋里的鹽粒鏟走,倒入垃圾桶,不以為然地說:“離過婚咋了。在這個離婚率高居不下的時代,離過婚不是很正常嗎?過不下去不離婚還能怎么樣?”

  余楠別扭地說:“話雖是這么說?!钡撬睦镞€是有點堵地慌。她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女兒,她心疼。結(jié)婚還是簡單點好。萬一許清波又和前妻牽扯不斷,那她的韻韻該怎么辦。

  “媽,你在擔(dān)心什么呢?離婚也不是許清波的錯,是他前妻出軌了,非要離婚的。他和他前妻沒有孩子,你不用擔(dān)心我過去給別人當(dāng)后媽?!庇嘣婍崯┰甑卣f。她不找男朋友,回來會被余楠說,找了男朋友回來還是會被余楠說。能找到許清波這樣看著不討厭的,她都是費了好大力氣,還花了一點小運氣。

  余楠嘆了口氣,無奈地說:“你喜歡就好。不過不要勉強自己,不要委屈自己。我是希望你早點結(jié)婚,但最終還是希望你能夠幸福。”

  余詩韻心頭一緊,柔和地說:“嗯,我知道?!庇嘣婍嵵烙嚅菫榱怂?,只是由于時代的變遷,她們的想法有偏差。她會談戀愛,結(jié)婚都只是為了讓余楠安心。她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愛著彼此。

  菜肴余楠從早上就開始準(zhǔn)備了,豐盛美味。菜肴整齊地擺放在餐桌上,坐在余詩韻身邊的人換成了許清波。楊源很識趣地坐在了余楠的身邊。那個從年少時就屬于他的位置終于坐上了合適的人。他應(yīng)該欣慰,心花怒放,眉飛色舞,可是他卻笑的很收斂。

  楊海拿出了珍藏多年的白酒,給許清波倒了一杯,樂呵呵地說:“小許,這是我收藏的酒,你嘗嘗。走的時候拿幾瓶回去。小源不喝酒,咱們兩個喝?!?p>  許清波還沒來得及搭話,楊源就開始坑爹了?!鞍郑乙惨?。給我也倒一杯?!睏钤茨闷鹁票?,伸手向楊海討要。

  楊海當(dāng)場就愣了。平時滴酒不沾德爾楊源今天怎么這么反常?“臭小子搗什么亂?平時都不見喝一滴酒?!?p>  楊源咧嘴一笑,說道:“今天高興?!?p>  “那也不行。小許喝酒了,一會你要送韻韻和小許的?;貋砟阆朐趺春仍趺春??!睏詈B(tài)度堅決地拒絕了。

  許清波見狀也不好插嘴,只能禮貌地堆著笑。

  餐桌上又是另一番盤問。余楠像話家常一般地問:“小許,你家里有兄弟姐妹嗎?”

  “沒有,我是獨生子。我媽現(xiàn)在在A市,她在A市住習(xí)慣了,不愿意跟我一起過來?!痹S清波沉著地回答。這是見家長最普遍的問題。畢竟是人生大事,誰家也不會不明不白地就把女兒嫁過去。

  余詩韻淡定地吃著菜。許清波一個人完全能夠應(yīng)對,她一點也不擔(dān)心。

  余楠滿意地笑了,不在一起住,不用擔(dān)心婆媳相處不睦。許清波舉家搬到這兒,她以后見余詩韻也容易?!澳悄惆帜??也在A市嗎?”

  許清波咽了口口水,微微一笑,聲音低沉地說:“我爸坐牢了。我媽在A市等著我爸出獄?!?p>  余楠的臉僵住了。她靜靜地望著情緒低落的許清波,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如果許清波不是余詩韻的男朋友,她可以歉疚地說一句:“不好意思。”但是許清波是余詩韻的男朋友,許清波的爸爸有這樣的經(jīng)歷,余楠還是很介意的。

  不止余楠,他們一家人都愣住了。余詩韻驚訝地看著許清波,這件事她怎么一點都不知情,一點準(zhǔn)備都沒有。作為律師,余詩韻對這種事情比平常人要敏感的多。雖然有時候犯罪不是出自本意,但是觸犯法律畢竟是事實。余詩韻現(xiàn)在迫切地想要知道許清波的爸爸是犯了什么罪,情況如何。

  楊海波瀾不驚,關(guān)心地問:“你爸爸犯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什么情非得已呀?”

  “逃稅和賄賂。他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卻不是一個正值的人。這是他罪有應(yīng)得,我們一家人都認?!痹S清波淡然地說著,不帶任何感情。

  寬廣的室內(nèi)一片寂靜,只有淺淺的呼吸聲。余詩韻他們一家人都沒有消化掉這個信息。余楠開始猶豫了,顯然對于余詩韻這樣感情經(jīng)歷為零的人來說,許清波太復(fù)雜了,不適合。難怪許清波這么優(yōu)秀到現(xiàn)在還找不到?jīng)]有找到結(jié)婚的人。他第一人妻子一定是因為許清波爸爸的事情和許清波離婚的。余楠暗自猜測著。

  等不到回應(yīng),許清波死心地說:“叔叔阿姨,你們介意的話,我可以退出。余詩韻是一個好女孩,她值得更好的人,她也會遇到更好的人。對不起,讓你們失望?!痹S清波謙遜有禮地說,起身微微彎腰,聊表歉意。

  在他轉(zhuǎn)身要走的時候,余詩韻突然拉住了許清波的手,客觀理性地說:“爸媽,許清波的爸爸觸犯法律和許清波有什么關(guān)系。他又沒有犯法,為什么要為別人的錯誤買單呢。這樣不公平?!庇嘣婍嵾€算理智。就憑許清波和他爸爸的關(guān)系,許清波要是真的犯了什么事情,他也不可能從他爸的事情中全身而退,現(xiàn)在依然安然無恙。

  余楠看著余詩韻堅定的目光,心里有些擔(dān)憂。但是她也深知余詩韻說的沒有錯。

  楊海也看清了形勢,討好地說:“小許,你說嚴重了。我們不介意。我們家唯一的要求就是你能夠?qū)嶍嵑?。這個要求不難吧?!?p>  余楠也趕緊附和:“兩個人相處不容易,生活中難免有說不到一起的時候,爭吵幾句也在所難免,但是不管什么時候,都不能動手。”

  “不難。叔叔阿姨,我現(xiàn)在就可以跟你們保證,不管什么時候,我都不會和韻韻吵架,更不會動手。如果我做不到,我就事事不順,孤獨終老?!痹S清波信誓旦旦地保證著。

  “那就好,那就好。”楊海笑著說。

  楊源靜靜地看著眼前刺痛他心臟的一切。余詩韻堅定的目光刺痛了他的心,父母降低的要求刺痛了他的心。他可以做的比許清波好千萬倍,卻永遠不能把一切付諸行動,只能默默地守著自己的真心,直到它枯死。

  除了離過婚,爸爸在坐牢這兩個缺點之外,許清波無可挑剔,后面的談話就變得輕松很多。

  吃完飯,許清波和余詩韻又在家里逗留了一會才離開的。楊源開許清波的車子送他們回去的。

  楊源按照許清波的呃呃指示找了許清波的停車位。

  “我先把韻韻送回去,然后再把車子給你送回來。你自己可以回家嗎?要不要送你回去?”楊源關(guān)心地問。

  許清波揉了揉昏沉的頭,強撐著說:“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們路上注意安全?!?p>  “那行,你快點回去休息吧,我們先走了?!庇嘣婍嵳f完把車門關(guān)上了。

  他們兩個相處起來很舒適,沒有什么壓力,不吵不鬧,不悲不喜,雖然沒有轟轟烈烈,但是平淡真實。

  一次外出游玩,許清波看出來余詩韻的同學(xué)顧西北喜歡余詩韻。而顧西北是余詩韻閨蜜的男朋友。這又是一場青春混亂。

  那天他們?nèi)マr(nóng)場玩,河里的蓮蓬很有人。

  “下午要不要去劃船,這兒的蓮蓬成熟了,可以采些回去吃?!痹S清波提議道。上午釣魚的時候,許清波看到很多河里有很多蓮蓬。

  “好呀,好呀?!庇嘣婍嵟d奮地說。蓮蓬她是吃過,但是沒有動手采摘過。

  于是他們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還是上去釣魚的那個棧橋,許清波不知道從哪找來了一個小船,從河道中緩緩劃過來。

  他有些不太熟練地把船靠在棧橋邊上,笑盈盈地說:“我不太會撐船,你們要站穩(wěn)了?!?p>  “別謙虛了。你撐穿有很樣嘛!許船夫。”余詩韻調(diào)侃道。

  大家都上船了之后,許清波用力撐著小船,提醒道:“這里水挺深的,你們要注意安全呀?!?p>  “好的。你要是累了可以換我們來撐?!绷钟⒙淇蜌獾卣f。今天實在是太麻煩了許清波了。一直在忙前忙后的。

  顧西北默契地走到許清波的身邊,說:“我來撐吧?!?p>  “不用不用。撐船還是需要一點技巧的。我撐的多了,已經(jīng)摸索了一些門道。還是我來撐吧。”許清波婉拒道。

  余詩韻沉迷于摘蓮蓬,一直盯著遠處的蓮蓬看,躍躍欲試。奈何船行進速度緩慢。

  船行了好久才到蓮蓬聚集的地方。余詩韻趕緊去摘蓮蓬。青翠飽滿的蓮蓬看上去像個長滿了綠眼睛的半球面。余詩韻貪心地摘了一個有一個,拿來的籃子很快就裝滿了。余詩韻才停手。許清波要忙余詩韻摘,余詩韻都不讓。

  摘好了蓮蓬,他們終于能夠靜下心來看這里的景色了。清澈的河水隨著船行進的軌跡泛起層層漣漪。秋高氣爽,天空看上去都比平時潔凈了很多。

  四周是靜悄悄的田野,這里安靜地讓人心靜。

程陽

推薦新作《也許愛情曾來過2020》明戀與暗戀的對決,勇氣與自卑的較量,無所謂輸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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