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生病
城里現(xiàn)在也有偷狗的,尤其是那些傻乎乎地,對誰都討好,見誰都跟見到主人一樣,沒有一點防范意思的寵物狗。隨便摸幾下就主動跟著別人走了。
從公園回去的時候,楊桐桐和席楓特地去了燒烤店,買了三個烤雞腿,他們?nèi)齻€一人一個。小煤球幾口就把雞腿吃完了。然后張著大嘴,看著楊桐桐和席楓。
席楓放低手臂,想要把自己的雞腿給小煤球吃。楊桐桐敏捷地伸手攔住了。“不要給它吃。它吃多了,回去就不吃飯了?!?p> 楊桐桐這樣說了,席楓又把手收回去了。其實是被楊桐桐來回去的。
小煤球埋怨的看著楊桐桐,幽怨地看著席楓。你就不能掙點氣。每次都這樣。
“你看它吃東西,像不像豬八戒呀。狼吞虎咽的,沒嘗到味道,就已經(jīng)吃完了。吃完了還向別人要。貪吃。”楊桐桐開玩笑地說。
“還真是挺像的?!毕瘲飨氲健段饔斡洝分胸i八戒吃人參果的劇情,忍不住笑了起來。確實挺像的。他不得不佩服楊桐桐的想象力。
小煤球的心情更低落了,雞腿沒有吃到,還被奚落嘲笑了一番,絕望。
“別傷心了,雞骨頭,要不要吃?!睏钔┩┌殉允O碌碾u骨頭送到小煤球的嘴邊。小煤球立刻就不生氣了,沒骨氣地啃著楊桐桐吃剩的雞骨頭上面少的可憐的肉。肉雖少,但是總比沒有強吧。
楊桐桐輕輕撫摸著小煤球的頭,大方慷慨地說:“那么愛吃骨頭呀!小煤球,你放心。以后我吃肉,你吃骨頭?!?p> 小煤球心里憋屈,其實它也愛吃肉的,而且愛吃肉甚于骨頭。為什么它吃的就是骨頭呢!
席楓趁楊桐桐不注意,還是把雞腿扔給小煤球吃了。
楊桐桐扭頭看到席楓把雞腿給小煤球吃,大聲的責問道:“你怎么把雞腿又給小煤球吃了呢?不是告訴你不要給它吃嗎?”
席楓心里一驚,嚇了一條,趕緊手一抖,把雞腿弄掉在地上。小煤球立刻沖過去吃掉。它有理由相信楊桐桐會把雞腿扔掉,不讓它吃。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不小心弄掉了。我沒有打算給它吃的。都怪你剛剛大聲說話,嚇我一跳?!毕瘲鬟B忙解釋,并且實力甩鍋。
“就你知道心疼它。你太溺愛它了。這樣對它不好。你看它胖的,都快成了一個墩子了?!睏钔┩┥鷼獾呢煿值?。她才不相信席楓假的不能再假的解釋呢。嚇一跳,身體還能抖兩次的,而且第二次幅度比第一次大那多。真以為她是三歲小孩,那么好騙。她已經(jīng)二十多歲了好不好,而且也不瞎不盲。
小煤球吃完雞腿后,一臉無辜地看著楊桐桐。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了?演技實力派呀。
“是是……我的錯。我以后不給它吃那么多了。對不起……”席楓趕緊承認錯誤,并誠懇的道歉。
看到席楓不管自己對錯與否,誠懇的道歉,楊桐桐有些慚愧了。小煤球一直都是席楓在照顧,楊桐桐只是它名義上的主人。席楓照顧小煤球那么久,自然會有感情。是她自己太小題大做了,對小煤球的要求太嚴格了。它只是一只狗狗,活的舒服就好了。席楓憨厚善良,從來不跟她計較,也從來不會跟楊桐桐吵。不管楊桐桐是對是錯,他都是一直讓著楊桐桐。
當初是她自己想要養(yǎng)狗的,狗狗領(lǐng)回家,到現(xiàn)在,楊桐桐都沒有怎么照顧它?,F(xiàn)在她沒有資格來指責席楓。
“好了。只是小事而已,不說了。咱們回去吧。逛了一天了。又累又餓?!睏钔┩┩俗尩馈?p> 小煤球聽到這話一驚,錯愕地抬頭看向楊桐桐。它還以為楊桐桐又要說教它和席楓了呢。正準備耷拉著耳朵不聽呢。它高興地跳起來,前肢攀著席楓的大腿,開心地為席楓慶賀。逃過一劫呀!
席楓寵溺地看著楊桐桐,開心地笑著說:“好……”他的眼睛一直在看著楊桐桐,沒有留意小煤球。
小煤球冷哼了一聲,不高興了。席楓對楊桐桐的寵溺勝過對它的。它頭一扭,從席楓的身上跳下來。狗狗吃起醋來,防不勝防。
在家吃喝玩樂,過了這個周末。轉(zhuǎn)眼又到了工作日。周一早上,楊桐桐賴在床上不愿意起床前兩天過的太頹廢了。現(xiàn)在那種狀態(tài)還在延續(xù),她還沒有回到緊張快節(jié)奏的工作中。小煤球跑過來,一遍又一遍地鬧騰楊桐桐。一會大喊大叫一通,被楊桐桐用鞋底嚇走了。一會又過來扯楊桐桐的被子。
楊桐桐最后起床的動力竟然是為了大狗。大早上的,楊桐桐追著小煤球滿屋子跑,小煤球躲在床底下不敢出來。最后還是席楓說情,楊桐桐才罷手。
二十多歲的楊桐桐,還像個孩子一樣。
楊桐桐去上班后,小煤球才敢出來。那個潑婦,嚇死它了。
席楓給小煤球準備了食物,放在它的狗盆里了。小煤球看到盆里明顯減少的食物,想哭的心都有。
“今天開始減肥。少吃點。你胖的我都抱不動了?!毕瘲髂托牡亟o小煤球解釋。也不知道它聽不聽得懂。
小煤球低垂著頭,好吧。這個理由它接受。不接受也沒辦法呀。席楓走后,小煤球趴在盆邊盯著盆里的食物看,發(fā)愁這一天咋過。虐狗呀!
楊桐桐到了公司,踩著點打的卡。走到去座位的路上,楊桐桐已經(jīng)開始想著自己晚到的原因。要是許清波發(fā)神經(jīng)問她為什么這么晚。她就說她的鬧鐘壞了,起晚了。這個理由還說的過去,沒有那么敷衍。關(guān)鍵是沒有漏洞,不容易被戳穿。誰會嫌的沒事去驗證她家的鬧鐘有沒有壞。要是許清波這個奇葩真的那么做了。楊桐桐就立刻打電話告訴席楓回家把她的鬧鐘砸壞。天衣無縫。
只是她在座位上認真工作,裝模作樣了大半天,瞅了一上午也沒看到許清波的影子。有些工作需要許清波的簽字和確認才能往下進行。楊桐桐桌子上堆了厚厚的文件夾。最后楊桐桐實在沒有辦法了,跑去問周助理怎么回事,以及怎么辦。
周助理拎著藥,目光精明地問:“你的事情急嗎?你是不是要找許總?”
看著周助理充滿算計的眼睛,楊桐桐猶豫著,遲鈍地說:“是呀……怎么了嗎?”她怎么有種不祥的預(yù)感,被周助理這樣看著。
“那你順便把這包藥也給許總帶過去吧。說明書上有喝藥的方法?!敝苤碲s緊把活推給楊桐桐。許清波今天沒有來上班,他這邊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是在是抽不出時間去給許清波送藥。于是周助理就討個巧,偷個懶,想讓楊桐桐給順道帶過去。楊桐桐做事認真負責,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很放心把這個簡單而又艱巨的任務(wù)交給楊桐桐去處理。而且他還很有理由相信楊桐桐會出色的完成這個任務(wù)。
“所以……許總是怎么了嗎?我要把藥送到哪去呀?”楊桐桐擔心地問。又被周助理這個老狐貍算計了,被套路了。她就這么不明不白地落入了陷阱里,稀里糊涂地接受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任務(wù)。她過來找周助理是為了解決問題的,不是為了惹麻煩的。
周助理把藥強行交到楊桐桐緊握著拳頭,用力想要抽回的手中,嘴上說明道:“許總這幾天生病了,得了重感冒。今天不來公司了。他讓我?guī)退u些藥送過去?,F(xiàn)在藥買回來了,正好你也順路,你就順手帶過去吧。就幾盒感冒藥,不重。簡單的很,順手的事情?!彼恢皇钟昧Φ睦鴹钔┩┑氖直?,一只手嘗試著把藥掛在楊桐桐的手中,楊桐桐用力往回拽。
兩個人像在掰手腕,又像是在拔河。反正就是在比力氣就對了。
楊桐桐開不相信周助理的鬼話呢。哪有他說的那么簡單。她還想讓周助理把她那邊的文件順便帶過去呢。
女人的力氣自然敵不過男人。眼看周助理就要掰彎楊桐桐的手肘,把藥袋子掛在她的手臂上。楊桐桐一轉(zhuǎn)身,避開周助理的手臂,逃脫了。
“這么簡單的事情,還是你去吧。順便把我桌子上的文件也帶過去。挺急的,哈?!睏钔┩┮矊W周助理甩任務(wù)。
他們兩個謙虛地推讓著,都不想去。
最后周助理突然抽抽鼻子,擠擠眼睛,一臉傷心地對楊桐桐說:“桐桐,我不是不想去,我這邊真的走不開。我的工作量本來就大,許總不來上班,他的活有落到了我的身上。我實在是沒有時間……”周助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轉(zhuǎn)換策略。他知道楊桐桐吃軟不吃硬,于是對癥下藥,一招制敵。
“好吧……好吧……我去。順便幫你把藥送過去。”楊桐桐看著周助理這個大個人,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還是心軟了,明知道是套路,她也去了。
楊桐桐提著藥和文件走后。周助理趕緊擦干眼淚,松了一口氣,“可算是答應(yīng)了。真是不容易?!比松鐟蜓?,全靠演技。
楊桐桐打車去了許清波的家里。下車的時候很細心地問司機索要了發(fā)票。辦公司干活,可以報銷。以前有幾次,她都是太粗心,著急辦事,忘了要發(fā)票,最后不能報銷,都是自己掏腰包的。她的腰包本來就癟,可經(jīng)不起這么折騰。吃了幾次虧,她可算是長記性了。
熟門熟路地來到許清波的家門前。楊桐桐忐忑地敲響許清波家的門。不知道許清波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要是出什么問題,那她就是頭號嫌疑人。搞不好還要承擔什么責任。
敲了幾下,沒人應(yīng)。楊桐桐開始著急了。不會真出什么事情了吧。她現(xiàn)在是打120,110,還是119,亦或是趕緊溜之大吉。她還沒有進入房間,一切都和她沒有關(guān)系。
楊桐桐正猶豫著怎么辦時。門被打開了。楊桐桐嚇了一跳,手里的東西差點掉了。
許清波托在疲倦的身體,靠在門框上,眼睛閉著,沒有看來人,虛弱地開口問:“藥幫我買了嗎?”
“買了買了……不是我買的,是周助理買的。他讓我送過來?!睏钔┩┶s緊把拿包鼓鼓囊囊的藥,提到面前,證明買藥了。
許清波發(fā)白的臉色,干裂的嘴唇,氣若游絲的呼吸,嘶啞的聲音,白死不活的病態(tài)都昭示著他的身體狀態(tài)真的很差。楊桐桐開始有點害怕了。許清波這個樣子讓人很擔心。他要是出什么事情,那公司是不是就倒閉了,那她的工作怎么辦,工資怎么辦?楊桐桐這時候擔心的是這個問題。許清波要是知道估計要被氣暈了。
“你來了呀?怎么是你?周助理呢?”許清波睜開眼睛,看到來人是楊桐桐后,立刻打起精神,遮掩自己的虛弱。他不想讓楊桐桐看到現(xiàn)在這樣虛弱狼狽,不修邊幅的自己。
“周助理有事要忙,抽不開身。正好我這兒也有些文件需要您過目簽字?!睏钔┩┱f的可是周助理的原話。要是出什么問題,可不是她的責任呀。楊桐桐在心里對自己聲明道。她怎么感覺許清波有點不高興,一臉三個問句。
“哦……那你先把文件放在那邊的桌子上吧。我吃了藥,一會就過去看?!痹S清波指著客廳中間的一個茶幾說著。
“嗯?!睏钔┩┙拥街噶詈?,幾步走到桌子邊,把文件放到桌子上,轉(zhuǎn)頭看到許清波吃力地向這邊走來。
快走過來時,他被腳下的墊子絆倒了。楊桐桐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許清波。剛才的那一幕,她全程目睹,頓時驚呆了。許清波竟然被不足一厘米后的地毯絆倒了,差點摔了個狗啃泥。
許清波無力的雙手搭在楊桐桐的肩上,他都不能自己站起來。楊桐桐順勢把許清波扶到沙發(fā)上。她現(xiàn)在開始有點懷疑老板的智商了。能把自己病成這樣,病成這樣還不去醫(yī)院。這是有毅力還是太傻。她該如何理解許清波的這種怪異的行為。匪夷所思,難以理解,無法解釋。反正她是不會這樣的,把自己搞的這么狼狽,跟自己過不去,自己折磨自己。
或許她的老板精神出來問題,喜歡自虐。楊桐桐腦洞大開地想著。
“可以幫我倒被水嗎?”許清波突然開口,打斷了楊桐桐的天馬行空的想象。
“許總。要不我打120吧,或是送你去醫(yī)院。你的情況似乎有點糟?!睏钔┩┖眯牡靥嶙h道,純粹出于同情,對于弱者的憐憫。
聽到楊桐桐的關(guān)心,許清波心花怒放,可是還是渾身無力。就連他臉上的笑都那么虛弱。
其實本來就是輕微的感冒。他從家里回來后睡了一覺,基本上算是好了。周日他出去和一群朋友出去浪了。晚上回來睡覺,半夜自己滾到地上了,在地上睡了一夜。早上醒來就成這樣了。他趕緊給周助理打電話,讓他買點點發(fā)熱感冒的藥送過來。只是感冒比較嚴重而已。沒必要去醫(yī)院。而且他也不喜歡去醫(yī)院。到處都是病人,萬一把感冒傳染給別人或是被別人傳染了別的病,就更麻煩了。他比較排斥醫(yī)院。還有醫(yī)院有事沒事都是先檢查一遍再說,躺在狹窄的床上,讓冰冷的儀器在自己身上檢查,醫(yī)生也是冰冷的語氣,讓他感覺自己和一個動物沒有區(qū)別,就像砧板上的一塊肉,任人宰割,還得主動地配合。
“不用。我喝點水,吃些藥就沒事,只是平常的感冒?!痹S清波淡然地說,對自己的病情倒是很寬心呀!
楊桐桐勸說不成,只好聽話地去幫許清波倒水。她只是許清波的下屬,不是許清波的媽,她要是非要把許清波送到醫(yī)院,后果可能會有點復雜。
可是哪有熱水呀。玻璃水壺里的水冰冷冰冷的,肯定不能用來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