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七八點鐘,張叒說他或許需要緊急閉關,于是肖烜就與他同去了。一路上,二人攀談著。
“張叒,你說的那個什么毒,到底是什么毒啊,姎研究毒藥這么多年怎么就沒聽說過???”肖烜道。
“這可不是一般的毒,”張叒道,“這集合了目前已知所有毒的毒性,可怕的很呢!”
“這么厲害啊!”肖烜繼而又問,“誒,你對姎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張叒不假思索地答道:“瘦小,好瘦小啊,看起來跟一個乳臭未干的孩子沒什么分別?!?p> “姓張的,你……”肖烜說著,忽然停了下來。張叒停下來看了看她,但卻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很快二人就又走了起來。
不遠處正站著滕圣君,但是他總覺得肖烜有些異樣,覺得肖烜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絲冰冷。“不好,她被反噬了!”他正想著,肖烜已經(jīng)倒在了張叒的懷里。原來是張叒早就覺查出肖烜的異狀,放出些許死氣,將肖烜放倒了。
“鄭正,早啊?!笨匆娻嵳絹?,滕圣君打著招呼。
鄭正看了看滕圣君:“我感到有洪荒之力在附近,特此前來看看究竟?!?p> “該不會是搞錯了,這里離森林那么近,會不會是我跟花的?”將肖烜放到地上,張叒問著。
“錯不了的,”鄭正看看張叒,“你倆的洪荒之力都不純了,夾雜著些許玄黃之力,還是木屬性,我感到的,是火屬性的強大力量。”正說著,一個一個的嬴瓅的殘影出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滕圣君迅速吩咐鄭正與張叒為肖烜療傷,自己則趕忙應戰(zhàn)。
眼見著戰(zhàn)斗愈發(fā)吃力,一只手突然搭在了滕圣君的肩膀上,他一看,是李炟。二人又戰(zhàn)斗了一會兒,王大花突然從森林里沖了出來,也加入了戰(zhàn)斗。而她因為突然出關,體力不支,很快就倒下了,張叒迅速揮手給她傳遞能量,她也迅速伸手接住了。
擊退了那些分身,幾人才知道,花此番趕來也是因為贏瓅的動作。而花強行出關,定然是對身體有所損傷,定要好生調養(yǎng)一番。至于這些分身,定然是贏瓅的新把戲。而此次所施的不過是剛變出來的,力量想來也不是特別強,更像是只來試手。若以后贏瓅再施此術,可就要多加小心了。
就在這時,肖烜也醒了過來:“姓張的,咱們還有筆賬沒算呢!”起身時卻發(fā)現(xiàn)張叒已經(jīng)跑遠了??紤]到已經(jīng)是午后,她也沒多留,徑直向陳玓所在的公寓走去。
陳玓,正坐在沙發(fā)上拄著頭沉思,他已經(jīng)這樣子有一些日子了,聽到敲門聲,趕忙起身走去開門,一見是肖烜,輕聲喚道:“烜,進來吧?!?p> 肖烜略有些不快:“玓,你怎么也不問問是誰就開,萬一是嬴瓅呢?”
“予知道是你?!标惈Z掩飾住剛剛的焦慮,盡可能讓語氣顯得平和。
“哦對,姎怎么忘了探知了!”肖烜一拍大腿。
“根本不需要探知,”陳玓道,“你在敲門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著急而拍門,都是敲三次,第一次一下,第二次兩下,第三次四下?!?p> “誒?你是怎么知道的?姎可都沒注意過。唉算了!反正你也不會說。”肖烜說著,徑直坐到了沙發(fā)上,“誒呀這大半天過的,先是晚上做噩夢,完后早上喝水差點中毒,剛剛又被嬴瓅偷襲了,這家伙?!?p> 陳玓走過來坐到肖烜的旁邊:“難不成你也夢到那間水牢了?”
”可不是嘛,很是真實呢,肯定又是李昱干的好事!”肖烜道。
陳玓卻搖搖頭:“不是他?!?p> 原來,他二人昨晚的夢,像極了李昱的意念囚牢。一間水牢中,陳玓雙臂被向上吊起,站在那里,而肖烜,則是雙臂被吊著,跪坐在那里,水傾瀉而下。“烜,快,用你的力量打開手銬,咱們趕快出去!”陳玓喊著。肖烜也試圖掙斷手銬,但是發(fā)現(xiàn)自己的修為被壓制,再加上手銬的特殊材質,只是徒勞,沖陳玓大叫著:“姎打不開它,你再想想辦法!”陳玓也開始試圖掙開手銬,但是最終只是眼睜睜地看著水漫過肖烜的頭:“不!”他醒了,肖烜也醒了。陳玓清楚,是張叒施法,打斷了嬴瓅的法術。
“為什么不是他?那明明就是意念囚牢,想當初姎第一次進去的時候就是那樣?!被貞浲陦艟常@嚷著。
陳玓很冷靜地分析著:“首先,你是靈龍予是神玉,想要同時困住咱們兩個,本身就有困難,其次李昱體力有限又剛剛有大的消耗,怎么看都像是嬴瓅所為。而且,你難道忘了他是冥界守護者了?”
“誒,玓,你說,要是這是真的,咱們能不能出的去啊。”肖烜偏過頭去問道。
“能,”陳玓很堅定,“首先咱們都是靈界的生命,擁有不凡的力量,其次,咱們還沒有超爆,況且,予一定會拼盡全力送你出去的,你大可安心?!?p> 肖烜被陳玓不假思索的回答鎮(zhèn)住了,反問道:“為什么,為什么一定要送姎出來?”
“因為,予愛你啊?!标惈Z伸出手摟住肖烜。
肖烜一聽,立刻問起來:“玓,那你在天上的時候也是如此嗎?”
“不,予沒有那個資格。”陳玓義正辭嚴。
肖烜不禁發(fā)問:“你個——為什么?”
“你是予的軟肋,”陳玓的聲音漸漸沉了下來,“以前是,現(xiàn)在是,以后是,永遠是,一直都是。”
“其實,一直希望能夠保護你的,還有如是啊……”說過一句話,陳玓在心中暗道,“唉!肖然……”
“其實,你也是姎的?!毙@開口道,“玓,還記得之前姎在你面前掉淚嗎?姎……”
當時,烜一如既往地來到玓所居的土臺,卻聽玓道:“烜,聽說了嗎?剛上任不久的玦被我弟弟用洪荒之力害死了……”
“?。亢榛闹Α趺磿睙@有些要抽噎的樣子。
“你知道的,我們擁有的力量都是玄黃之力,洪荒之力則是與之相對的力量。我弟弟與我被你打碎之后,他便心生怨念,記恨心中,久而久之就被洪荒之力找上了門?!?p> “我……這……”烜忽然止不住地哭了起來。
玓跳到烜的鼻尖上對烜道:“抱歉,我沒有手,不能擁抱你,也不能幫你拭淚?!毙@與陳玓的回憶到這里戛然而止。
“別哭了,予當然記得,那天本來還一如既往……”陳玓一邊幫肖烜拭淚,一邊說道。
本來,靈界的龍負責動物的治安管理,玉則負責植被的治安管理,龍玉一樣,只由一位首腦統(tǒng)領。后來,在第一任守護者劉礫上任前約五百年,玓瓅在誕生的同時被被神的力量選中,成為了第一代神玉,龍族也因為龍口問題不得不選出來鋹、洹、桓、烜、垣五條龍作為不同區(qū)域龍族的首領,每天定時巡視工作。而烜的巡視路線,正好路過玓瓅所據(jù)的土臺。就在一天,烜路過土臺的時候,尾巴不慎將玓瓅碰到地上摔碎了。自此,土臺上只有玓一塊玉安居樂業(yè),而瓅則四處云游,烜再來,便只能看見玓了。久而久之,烜與玓愈發(fā)渴盼每日那短暫的相視。直到有一天,因為瓅玩忽職守,靈界發(fā)生了一次巨大的地震,巨石不斷從山崖上滾落,落到土臺旁邊,不愿離去的玓岌岌可危,正好烜從旁側經(jīng)過,猛地將玓含入口中略飛遠了一點。玓安全了,烜卻被砸暈了過去。
“喂!你沒事吧!”等到余震結束,玓斗膽向自己昏迷已久的恩人傳音。
烜這才被喚醒,吐出玓,抬起頭,開口道:“???地震結束了?”
“你……謝謝……”玓想來也是對烜有些許喜歡,竟有些緊張。
烜望著玓:“謝啥啊,我叫烜,你呢?”
“玓。”
“欸,之前還看你是整個的,出啥事了?你的另一半呢?”烜問道。
玓欲言又止:“嗯,之前,有一天……”
“快說?。 睙@急了。
“那天你飛過來的時候尾巴掃到了我倆,我倆落到地上,跌碎了?!?p> 烜道:“碎了啊……那你們分出老大老二了嗎?”
“我是先落地的,是哥哥,至于我弟弟,已經(jīng)很久沒見回來了?!鲍Z道。
烜問道:“我看你一天天都在這里待著,你是干嘛的?”
玓道:“我們玉與你們龍一樣,都是維護靈界治安的,只不過我與我弟弟瓅是神玉,屬于文職,待在這里就好?!?p> “欸,你們一般吃什么呢?”
“我們體內的能量基本上能夠維持不饑餓,但是也有時候也會吸食一些靈草體內的能量?!鲍Z道。
烜微微太息:“欸呦,看來是行不通嘍!”
“什么東西行不通了?”
“我們龍是吃靈果的,遇到喜歡的異性就會叼著一個過去示好,若是同意了,隨后就可以算作是配偶了,便可行云雨,誕下龍?zhí)??!睙@道。
玓道:“是這樣啊……不過也不用太麻煩你,我們玉族不分性別,一塊玉過世,魂入冥界,很快就會有新的靈魂入主,稱呼仍不變,外形相同的玉就用編號來區(qū)分,只有玉王與我們神玉是不計入其中的?!?p> “那你們得多冷冰冰??!”肖烜禁不住感慨一聲。
“倒也還好吧?!鲍Z看了看烜,盡管以他的視角并不能看到烜的全貌,但他仍然覺得烜很特別,“對了,你們是就吃靈果嗎?你們這么大,只吃靈果的話,全靈界的果子也不夠你們吃的呀?”
“你是不是傻??!我們怎么可能只吃靈果?”烜一臉嫌棄地看著玓,“真要是只吃靈果,別說他們了,我一條龍也吃不飽?。≡僬f了,我們也犯不著天天跟那些小猴子搶食吃?!?p> 見玓十分疑惑,烜又叫了起來:“我們呀,什么都吃呢!”說著,她還轉頭啃了一口旁邊的靈草:“誒呀,怎么覺得你這里的草比別處的要好吃?難不成是你天天以瓊漿玉液澆灌?可香著呢!”
“也難怪,只可著一種東西吃,幾天可就給他們吃絕種了?!鲍Z略帶笑意,“我這的草你就別吃了,我想還是留幾株靈草陪陪我吧?!?p> 誰知烜當時就叫了起來:“虧你還是神玉!誒,我就不能陪你了?我們呀,這靈界的生命,哪個我們不吃?你又怎么管得著?”看了一眼玓,烜又開了口:“對了,你們我們不吃!太硬了,咬不動!”
聽見烜如此說,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我要是咬得動,你豈不是還要咬我一口?”
“你呀,算了吧!”烜瞧了瞧眼前的這塊玉,“就你這點塊,都不夠我塞牙縫的!”
打那以后,烜一有空就來陪伴玓,二人日日幽會,好不快活。龍王望天吼知道了這件事情,很是惱怒,但是在玓的全力解釋下,這跨種族的愛情終于被承認,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玓,龍王還好嗎?姎走之后是不是有龍代理了姎?”與陳玓回憶完往事,肖烜問道。
陳玓道:“龍王自是好的,你走之后,峘龍暫代你的位子,靈界基本祥和?!?p> “那玉族是不是就不大安生了?”肖烜道。
“還好?!?p> “等等,玨走了,你們玉族豈不是群龍不對群玉無首了嗎?”
“有攝政王?!?p> “誰?”
“聞億城,玞?!?p> “他專做攝政王啊!”
“玓,意念真的就有那般強大嗎?”
陳玓并沒有說話,只是低下頭輕輕吻了一口懷中的肖烜。
“這不是你第一次吻姎吧?”
陳玓笑了。
凝望著陳玓,肖烜不禁開了口:“只可惜姎這一世沒能投生到一個好人家,竟生得這樣貌丑,怨不得你這些年都一直沒來找姎。”
陳玓輕輕笑笑:“再丑,也是予的烜。若是有機會,予定會大操大辦地將你娶進門來?!?p> “那姎等著,姎倒要看你要什么時候把姎娶進門,做你老陳家的媳婦。”
說話間,陳玓忽然將手伸向肖烜的喉下輕輕一刮。肖烜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叫道:“雖然姎是人,但是……”可是當轉過身去看到陳玓的容顏,她也就不再氣惱了,只是輕輕推了一把陳玓。
待平靜下來,肖烜又問:“嬴瓅還做了什么姎不知道的事呢?”
“有好多的,”陳玓道,“比如說,凈心棺?!闭f著,陳玓將手指微動,手指化為玉態(tài)又迅速化回人指,輕聲嘆了口氣。
“就那口破棺材?”
“凈心棺原名攝魂棺,就是能夠催化別人的,你們之前被叫去,他原是想將你們全滅掉的。后來,他怕暴露,才不得不讓你們晉升。予當時還去看過你,也不知道你記不記得……”陳玓道。
“好像有點印象……”肖烜道。聽到肖烜這么說,陳玓深陷回憶之中……
當時他匆匆去看了一眼肖烜,見肖烜似乎是有所察覺,也不敢多留,急急閃到旁側。本以為就可以相安無事,豈料李炟走了出來:“你怎么來了?”
陳玓的眼神很是復雜:“過來看看……”
“快走吧!你在這里會讓她分心的?!崩顬貙⑹执钤陉惈Z的肩膀上。
“走不得的……”陳玓低下了頭,“你也知道,他是要下手的……”
“予也清楚,一來予一直在她旁側,他是動不得她,二來他現(xiàn)在想動手也不好解釋啊。你去那邊盯著點他吧!這是龍環(huán),你先拿著,予先走了。”李炟將龍環(huán)度給了陳玓,隨后就離開了。陳玓最后望了一眼李炟離去的方向,也離開了。
回過神來,他看到肖烜已是攥緊了拳頭,又道:“不過予一直以來都有托人保護你的安全?!?p> “都有誰呢?”
陳玓道:“有好多呢,救過你的圣君、弋礬都是呢。還有昨天的張叒,予只是希望你在凡間能夠平平安安的?!?p> “其實你不知道的事還有好多,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為好。予只希望你能永遠開開心心的……”陳玓在心中念著。
“說到保障姎的安全,今早上還多虧了張叒,不然姎可中了嬴瓅下的洪荒之毒了?!毙@笑道。
沒想到陳玓一下子就急了,猛跳起來:“遭了,烜你不要動,你已經(jīng)中了嬴瓅下的隱毒!”
肖烜還有點懵,弱弱地問:“怎么了……姎不是沒喝水么……”
陳玓忙向肖烜解釋,贏瓅之所以會下洪荒之毒就是為了催化肖烜體內的隱毒。而肖烜體內隱毒的來源,就是贏瓅此前給肖烜喝的茶。這一點連他也是才分析出來,讓他也是十分的自責?,F(xiàn)在贏瓅隨時有可能催動肖烜體內的隱毒,自己必須要盡快為肖烜解毒才是。正想著,他也開始運作力量,隨時準備抵御贏瓅對隱毒的控制。
“既然有洪荒之毒,那有沒有玄黃解藥什么的?。俊毙@問道。
陳玓站起身來:“有,不過很稀少。”說完就開始準備為肖烜解毒了。
就在此時,忽聽肖烜叫一聲,隨后就直挺挺地栽倒下去。陳玓叫一聲迅速接住肖烜將她扶到沙發(fā)上躺好,自己則盤膝坐下,一邊抵御贏瓅的控制之力一邊發(fā)力為肖烜解毒。他沒想到贏瓅的出手會這樣快,好在自己的應對也不算晚。
“我的傻哥哥喲,你是不是忘了,所有的毒都是可以以氣態(tài)的形式存在的!”贏瓅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陳玓迅速傳音過去:“予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的!”同時他加緊了對贏瓅控制之力的阻撓。
贏瓅對隱毒的控制越強,隱毒的毒性也就越高,解毒的難度也就隨之加大。因此,陳玓必須加大力度阻撓贏瓅,同時迅速為肖烜解毒。只有這樣,才能使肖烜脫離險境。
雙眸緊閉,陳玓是愈發(fā)吃力了。汗水直流,身體也是在不住地顫抖,陳玓只怕到后面自己也會吃不消。身上青筋暴起,陳玓的攻勢也是漸猛。耳畔只聽風聲呼嘯,贏瓅還是想當著他的面殺死肖烜。鮮血從口中流出,陳玓已經(jīng)達到極限了。
終于,風聲停了,肖烜體內的隱毒也是一點點被解開了。從地上站將起來,陳玓輕輕拭去了口角的血跡與額上的汗水。
肖烜從沙發(fā)上一骨碌站起身來,禁不住跳了幾下:“現(xiàn)在感覺真輕松??!”
“沒事了吧?”陳玓輕聲問道,他生怕贏瓅還留有一手。
“沒事了沒事了!”肖烜蹦著跳著,揚著手,似乎是很享受現(xiàn)在的身輕如燕,“姎是什么人!”
“對了,”肖烜忽向前一指,“姎根本就不是人?!毙@將手一揮又迅速收回來:“姎可是一條龍!”
陳玓微微笑著,見肖烜如此,確信肖烜是徹底沒事了,因引肖烜復到沙發(fā)上坐下。
“玓,”重新坐到沙發(fā)上的肖烜忽然開了口,“你現(xiàn)在的修為究竟有多高?”
陳玓看了一眼肖烜,伸出手去輕輕環(huán)住她來:“予是不會讓你再受傷的?!敝贿@一眼,肖烜就感覺陳玓已經(jīng)完成了一次極深層次的探知,讓她不禁一抖。
“不愧是我們家神玉,不簡單吶!”肖烜說著,伸出手去拍了拍陳玓的肩膀。陳玓也能從肖烜的這兩下看似很輕的拍打中感覺出肖烜的修為也是非同小可。但他依舊擔心贏瓅會對肖烜出手,縱使肖烜修為高只怕也一時難以抵擋。因而陳玓只是微微笑笑,也沒有其他表示。
肖烜借勢向他懷中一倚:“你呀,有手了之后就開始動手動腳的。”
陳玓聞言,只是輕輕低下了頭,并沒有說什么。
“不過嬴瓅是真討厭,凈弄一堆控制人的把戲,姎今天還差點中了他的招。這種害人的把戲就不應該有!”肖烜忽然叫了起來。
陳玓輕輕笑了笑:“為什么就不該有?”
“噢,陳玓?!毙@揮舞起手臂,“人家動手動腳就不行,你動手動腳就應該有,居心不良??!”
“只不過舍弟只會動惡念而予只會動善念罷了?!?p> “哦?這樣啊?!毙@將手放了下來,“誒,這個不會只有你倆會吧?這個很難嗎?”
“倒也不難,不過是通過放大一段回憶進而放大一種欲念罷了。當然修為達到一定程度就可以一定程度上直接放大欲念了?!标惈Z說著,為肖烜演示了一次。
肖烜看到了自己美好的回憶,禁不住笑了起來:“有意思,好玩!姎也來試試好了!”
陳玓先是笑了一下,隨后收了笑容:“你弄錯了哦?!?p> “怎么?這不是差不多的嘛!”
陳玓輕輕撫了撫肖烜:“回憶的選擇一定要非常慎重,有時候錯了一秒鐘都會導致錯選成另一段并不美好的回憶。”
“行吧,那還是你弄,姎可干不了這個精細活?!?p> 陳玓將肖烜摟得略緊了些。
“玓,”肖烜在陳玓的懷中扭了扭身子,“你是第一次做人,對嗎?”
陳玓笑了笑:“是啊,之前沒那個福分?!?p> 肖烜竟有些激動:“想不到竟然叫姎給猜對了!那你前世是什么呀?”
陳玓看了看肖烜:“只是一條狗,一條野狗……”
“連野狗都能進到靈界,靈界的門檻有點低啊……”
聽到肖烜這樣說,陳玓也只是繼續(xù)說下去:“予還在年幼時就被捉去了,他們還當著予的面殺害了予的雙親……予一生受盡欺凌?!?p> 回憶起這些,陳玓忽然悲從中來,禁不住哽咽道:“媽……”肖烜想要去安慰他,但又不知說些什么,伸出去的手也是懸在了半空中。
待陳玓緩過來后,肖烜挺了挺身子:“看來姎叫你們摔得挺平均的——等等,嬴瓅那樣不就跟姎沒什么太大關系了嗎?”
“嗯,你那一掃最多算是引燃整件事情的一個小火星?!?p> “真是的,姎之前還自責了好久呢?!毙@又躺到了陳玓的懷中。
陳玓輕輕低下了頭:“對了,你前世是什么?”
“姎啊,”肖烜顯得有些眉飛色舞,“鷹!”看了看陳玓,她又補充了一句:“說不定姎此前還見過你呢,姎記得姎在山里也見過一些狗。”
肖烜就這樣膩在自己的懷中,感受著自己的心跳與溫暖。陳玓看看膩在自己懷中的肖烜,他真希望時間能夠永遠的靜止在這一刻,自己能夠永遠跟她這般在一起。他又不能,他是神玉,他應該盡快處理完嬴瓅的事情然后回到靈界復職。思前想后,他只有去好好珍惜現(xiàn)在的這段來之不易的時光。
突然,只聽肖烜開了口:“玓,要是下輩子咱們也能在一起就好了。到時候你做你的狗,姎做姎的鷹,都是吃肉的,也能很快活?!?p> “什么一定要是兩個物種呢?一個物種豈不會是更幸福?”
肖烜拍了拍頭:“是啊,一起當鷹,一起當狗,還能順便生生孩子呢!”
陳玓輕輕撫了撫肖烜:“比起都做動物,難道人不會更合適些?”
“人……”肖烜念叨著,“對啊,人有手有腳的……那就做人了,姎還賴在你懷里!”
陳玓一聽,笑了,禁不住想起了昔日在靈界的過往……
“烜,我玓,今生今世,只愛你一個?!鲍Z說著,跳到了烜的鼻尖上。
“不對不對,你量詞用錯了,龍是要用條的?!毙@說著一個甩頭,直接將玓給甩飛了出去。玓嚇壞了,在空中顯得很無助??伤纯叹蛯Z接住了,銜在口中,笑著:“你放心好了,我是不會再讓你摔著的!”
“好吧,”玓從烜的口中跳了出來,看著她,“我玓,今生今世只愛你一條。”
烜也是開了口:“那好,我也只愛你一塊,不止今生今世,來世也愛!”
玓忽然開口道:“等等,咱們是不同的物種吧?我感覺還是用個會好一些。”
“那就個,管它個啊塊啊的,愛你就是了?!?p> 回憶完過往,看看懷中的肖烜,他禁不住感慨:“當年在靈界,肖烜是大大的,自己是小小的。而現(xiàn)在剛剛好倒了過來,也讓自己體驗了一次肖烜當年的視角?!?p> 正想著,肖烜一句話將自己的思緒給拉了過來:“玓,你說要是有一天,嬴瓅拿姎來威脅你,你會怎樣選呢?”
“烜,對不起,予乃神玉……”說著,陳玓將肖烜抱得更緊了。
陳玓本來也是一心只想著肖烜的,可是自他眼見著一對母女倒在了他的面前之后他就漸漸轉變了想法。
那位母親只是普通人,小女兒也剛有一點點修為。當日贏瓅忽然幻化作生病出現(xiàn)在她們面前,想要傷害她們。小女兒拼力反抗,母親作為普通人也是深感欣慰??墒请m然自己及時趕到,卻還是沒能保護好她們,右手手背也被贏瓅的力量所傷……
“玓,常聽你說天意不可違,可是又聽人們常說人定勝天,到底哪個準啊?”肖烜的一句話將陳玓給拉了回來。
陳玓看了一眼肖烜:“所勝也是天意?!?p> “???這怎么說?”肖烜很是不解。
陳玓正色道:“你比如說賀斯特,他命中注定要被殺死,也命中注定要被復活。”
“原來是這樣啊……”肖烜抬起頭來,若有所思。
“而且就算予不動手,上天也會想辦法動手的?!?p> “那反正上天都安排好了,還努力他干啥?”肖烜想了想,叫了起來。
陳玓一臉寵溺地看了看肖烜:“上天所定下的只會是努力之后的結果,而不是讓你坐享其成?!?p> “煩死了?!毙@將手揮了揮,“什么亂七八糟的。”
“至少予的烜,是命中注定會收獲幸福的喲?!标惈Z輕輕撫了撫肖烜的腦袋。
肖烜笑著叫著:“嘿嘿!有我們家神玉在,姎會不幸福?”
“愛你,再見!”直到天快黑了,肖烜才離開。
剛走出公寓樓,一滴雨點突然跌到了肖烜的鼻尖上,緊接著是更多雨點,在地上形成了點點水痕,突然,一個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烜,下雨了。”肖烜一回頭,是正在閉關的張叒使出來的分身。肖烜看了看他,道:“你放心,姎往后都跟玓在一起,不會有事的?!毙@本以為能跟張叒再呆上幾天,這才想起來他在閉關,說完便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