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天庭風調(diào)雨順的時候。一個星期六,李銳跟肖烜約好了一起出門。
一路上,他們只見一片祥和與繁華。除了行色匆匆的人之外,閑下來的玄者也有不少。有的在相互切磋,推掌之間,玄力暗動。肖烜見了,笑了,也在心中暗暗點評他們的修為。也有無事的玄者在路邊支了小攤,在吆喝這自己的“神藥”,說是有各種神奇的作用。對此,李銳嗤之以鼻,卻也不加以阻止。
肖烜看著這般景象,忽拉住李銳叫了起來:“這不就像那句詩嘛!遙想公瑾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說著還比劃起來。李銳萬般無奈地指出了她的錯誤,可她卻不以為意,只說自己難得背了兩句詩,錯了也就錯了。
李銳將目光轉(zhuǎn)向路旁,一株小樹苗正在努力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這讓李銳不禁感到心情愉悅。
正走在路上,突然看見了一個年輕貌美的穿著相對華麗的衣裝的姑娘坐在路緣石上抽泣。
李銳趕忙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這位姑娘,你怎么了?”
那位姑娘只是在不住地抽噎,良久,方抬起頭來:“我已經(jīng)活夠了……我已經(jīng)瘋了……我不想再接觸這個社會了……也不想再與人交往了……你離我遠些吧……”
“別如此消沉了,以后的路還長著呢!起來吧,別坐在地上了,地上涼?!崩钿J并沒有離開,也沒有將手拿下來,只是靜靜地望著她。
過了半晌,她終是抬起頭來,看見李銳,怔住了,輕聲問道:“請問,這位先生,你是李銳嗎?”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她終于吐露了實情。她喚作陽熠,與母親一同升天,前不久與一位身患重病的男子成親了,說是沖喜。誰承想,那位男子婚后病情突然惡化,不久后就一命歸西了。于是陽熠就被定為克夫,逐出了家門,至此,已有幾日風餐露宿,無依無靠,悲痛欲絕。
“欸呦!”聽罷陽熠的陳述,肖烜叫道,“之前女性地位那么低下,你竟然還通曉一些文化!”
“哪里哪里,才疏學(xué)淺,托爹爹的福,只是認識幾個字,會寫自己的名字罷了?!标栰趽u搖手。
“你且先起來,也快中午了,且隨朕去用午膳,隨后你便住朕宅中吧?!崩钿J道。
“那太謝謝了?!标栰谡酒鹕韥?,四下看了看,看見肖烜,笑道,“這位是?肖烜吧?”
“是的是的,你剛才沒認出來?正好婸也餓了,一起去吃飯去吧!”肖烜笑著。同時她也在心中暗想:“他就這樣把路邊認識的女子帶回家中,如果楊陳還在的話,也不知道她會作何感想。多半會不許他納妾的吧?”
走到一家包子鋪附近,看著門口蒸籠上的縷縷白煙,嗅著傳來的絲絲香氣,陽熠心情愉悅,開口道:“肖烜,聽說你也學(xué)了些文化,正巧我也認識些許字,考你對個對子可好?”
“你自考,婸現(xiàn)在就是去考科舉,沒準兒也能中個狀元!”肖烜指著鼻子,大笑著。
陽熠略顯羞澀地微微一笑:“肖烜你這便有些自大了。我出的上聯(lián)是:白煙香氣扶搖上”
“這好辦,”肖烜沉吟片刻,“《阿房宮賦》中有綠云擾擾又有收之邐迤。婸就對:綠云碧發(fā)邐迤翻!”
“妙對!妙對!既然行至此處,便進去用膳如何?”李銳象征性地夸了一句,一轉(zhuǎn)身向包子鋪走去。陽熠與肖烜也趕忙跟了上去。
從包子鋪里走了出來,李銳對肖烜道:“朕也未曾一試你的才華,如今陽熠出了一對,朕也來考考你。看你身形嬌小,朕便出:燕雀甚卑,焉知鴻志,唯有鯤鵬振高翅?!?p> 看著肖烜冥思苦想的樣子,陽熠覺得,肖烜這次定然是要被難住了。然而肖烜卻道:“李銳你休要笑話婸,婸所對下聯(lián)是:麻雀雖小,亦有五臟,豈知鯉魚躍龍門。”
聽聞此語,李銳笑了:“這些年你也確有長進,只不過,你還是會忽而冒出幾句粗鄙之語,若能注意,定會更好?!?p> 他們一行很快就來到了一家百貨商場。在商場的服裝店中,肖烜沖在最前面,一會兒說這件衣服有美麗的花紋,很是好看,又說那件衣服粉嫩顏色,適合陽熠,蹦來跳去,好不快活。李銳也沒閑著,向陽熠給出了自己的建議,新衣裝很快就購買好了。在肖烜的強烈要求下,陽熠換上了新衣裙,整個人立刻精神了不少。然后陽熠便又被拉著走向賣鞋的地方。
一雙雙花履看得肖烜眼花繚亂,她不禁感慨:“還是這些漢服好看,我看那些凡間的衣物俱是比不得呢!只可惜為了戰(zhàn)斗穿不了那羊腸裙與花履。”
“可不是,漢服傳承了有幾千年,自然好看?!标栰谛πΑ?p> 從店里出來,他三人繼續(xù)前行。前行一段,行至一個警署附近,就看見滕圣君在那里,懷中還有兩個小男孩。肖烜一見,急急奔去:“哥,你怎么在這兒?還有啊,這倆娃娃是咋回事?”
“這位是許蒙,予收養(yǎng)的兒子,也是予長子;這位是滕飛,予領(lǐng)養(yǎng)的兒子,予次子,他二人都是小天庭一年生人。”滕圣君介紹著,“來,兒子,快叫阿姨好?!?p> 倆孩子正準備喊阿姨,肖烜叫道:“叫什么阿姨,叫姑姑!”兩個孩子趕忙改口。
“賢妹,”滕圣君向肖烜傳音,“犬子許蒙,早先父母離異失去父親,對他影響特別大,后來母親也走了,如今又出了這樣的事情……”
“什么事情?婸怎么沒聽說?”肖烜大聲問道。
滕圣君剛想傳音,倆孩子到先開了口:“姑姑,是這樣的,昨天上學(xué)的時候,同學(xué)們突然中了毒,僵倒在地上,只有我們沒有事,警察叔叔就把我們叫來問話。就有人覺得這件事情跟我倆脫不開關(guān)系??墒恰覀冋娴氖鞘裁炊疾恢腊 ?p> “孩子們中的毒是氣態(tài)僵毒,至于犬子,有予為師,定然身強體健?!彪ゾs忙傳音,“不過,予覺得許蒙有修煉瞳術(shù)的天賦,不知李銳能否賜教?”
李銳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肮?!”肖烜也是大笑,“好辦好辦,中毒的事情就由婸來解決!還有,明天婸帶著許蒙他去婸妹妹家玩一天?!彪ゾ宄?,肖烜所說的是肖瑤以及他兒子肖灑,肖灑也沒有父親,兩個孩子在一起,一定會有許多共同語言,也就答應(yīng)了。
偏偏此時,滕飛發(fā)話了:“爸爸,我跟你說的想要攜帶毒藥的事情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這是什么情況?”肖烜問道。
“是這樣的,”滕圣君娓娓道來,“犬子想要將毒藥混進攻擊中,如此一來便可輕易制敵?!?p> 肖烜笑了:“好啊,只要不傷及玄者,魔聯(lián)歡迎他?!?p> “既然會長都同意了,那么……小飛……予也不好反對,便這么定了吧!”
“等等,”肖烜忽然開了口,“你剛才說是僵毒……雖然是初級的毒藥,可是想要下毒也必須得有人聯(lián)合布下陣式……查到是誰了嗎?”
“予已經(jīng)探知過了,是黃玉潔?!?p> “怎么又是她?怪不得老聽見有人叫她‘不死神話’!”肖烜禁不住叫出了聲。
“可是即便是‘不死神話’,所能做的事也很有限吧……”李銳若有所思。
滕圣君倒像是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不好說啊……”
李銳忽然轉(zhuǎn)向了肖烜:“不過肖烜,這一次你倒是挺聰明的,一下就看出了問題的所在?!?p> 肖烜聽聞,不禁手舞足蹈起來:“那可不——敢當,等會兒,李大美女你說婸什么?婸明明一直都很聰明的好不好?”肖烜本來還想學(xué)者謙遜一些,可感到李銳話中的意思,又論起拳頭向李銳打了過去。
李銳一把抓住了肖烜的手臂,笑向她道:“怎么?你常說的二三十年之后,就是小天庭內(nèi)訌?”
肖烜一把抽出手來摔了下去,“要內(nèi)訌也是他們內(nèi)訌好不好?”
第二天,肖烜果然帶著許蒙去見了肖灑。在肖灑家中她問兩個孩子:“你們都是幾號的生日?”
“三月十八?!毙⒌?。許蒙則表示自己是四月十七的生日。
“哦這樣啊,那肖灑最大,是哥哥,滕飛是八月廿二。好了,你們兩個去玩吧!”
到了傍晚,肖烜將許蒙送回家中,走出滕圣君所居住的公寓樓,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立刻破空離去了。
肖烜順著直覺來到了魔幻鏡,一路奔至監(jiān)牢之中。
在一間牢房內(nèi),肖烜看見了遍體鱗傷被魔力怪踩在腳下的高同仁,急得肖烜大叫:“高同仁!你沒事吧?!”誰承想,高同仁只是微微抬起頭,意味深長地看了肖烜一眼,隨后便咽氣了。
肖烜惱羞成怒,沖進牢房,與魔力怪搏斗起來。戰(zhàn)了幾個回合,肖烜恐怕魔力怪會喊來其余魔頭,虛晃一槍,最后看了一眼已經(jīng)去世的高同仁,匆匆破空離去。
來到了高府,肖烜向高同仁的親故講明了情況,高家人無不涕泗橫流。高同仁的兒子高軒明志:“等我長大了,一定要做一名有用的玄者,加入魔聯(lián)!為父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