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療室里,門緊閉。
于以薰坐在墻角的地板上,抱著頭痛哭不止。
她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他受了那么嚴重的傷哭泣,還是,多年以后,他們竟然以這種方式再見面。
曾經(jīng),她設(shè)想過無數(shù)次,他們再見面的情景,或許是他身邊有了新歡。
或許是人潮洶涌中,匆匆一瞥。
但,都不是。
于以薰心口有些發(fā)冷,許久之后才爬起來洗了把臉,脫下白大褂穿上自己的衣服。
……世事格外諷刺。
地庫里,她雙手顫抖的方向盤都無法掌握,閉著眼都能看見他!
他俊美溫潤的臉龐,就像那燭光一樣清晰。
她再次趴在車里淚流滿面。
半小時后,駕著車來到月光小酒館,走進小酒館,如約而至的盛夏已經(jīng)和幾個男子喝著冰啤酒,看到她進來,揚手招呼,“喂!怎么才來?年紀越大,慢吞吞的……當(dāng)心我哥不愛你了喲?!?p> 這間小酒館,是當(dāng)年,她和盛夏,還有另一個好友合伙開的。
不為賺錢,就為了大家平常有個聚會的地方。
于以薰穿著淡藍色線衫,和米色長褲,在酒館黃暈的燈下泛著溫柔的色彩。
心情異常差勁,于以薰沒有搭理好友,走到吧臺前坐在高腳凳上,“給我一杯血腥瑪麗。”
盛夏招呼客人后,來到吧臺前勾著她的肩,低頭看了眼不開心的小妮子,頓時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似的驚呼道:“my god!你的眼睛哭腫了耶!誰讓你的眼淚跟洪水似的泛濫成災(zāi)?我哥?他有這難耐?”
于以薰拿掉肩上的那只手,自嘲道:“坐下,喝一杯,然后送我回家?!?p> “我去——”有情況呀!
盛夏朝吧臺里的調(diào)酒小哥哥打了個手勢,“給她一杯可樂就行!”
她可不想待會兒拖著喝醉的單身女人,去爬他們家。
打擾了她老哥的睡眠,會有被揍的危險。
小哥哥會意的倒了杯加了冰塊的可樂,遞到她面前,于以薰也不抗議,端起可樂便喝。
咕咚咕咚喝了半杯,才放下,道:“我看到白牧寒了。”
“噗——哈?白牧寒?”盛夏一口清酒嗆得俏臉通紅,“咳咳咳……白牧寒?!”
“嗯。”
“在哪兒?告訴我,我保證去幫你揍回來!你當(dāng)年被趕出于家,還被人扇耳光,這個仇,怎么說也不可能就這么算了!你說,那個狼崽子在何處?”盛夏手里的酒杯砰的重重放在吧臺的大理石面上,口氣不善。
“我們醫(yī)院的ICU病房?!?p> “嘎?ICU病房?他怎么啦?”盛夏站起身的姿勢,緩緩地坐下,嗤之以鼻:“他被火車撞了還是在床上被女人玩得精 j ren 亡?!”
“盛夏!能不能說句中聽的話?真難聽。”于以薰也不想為那個負心漢說話,可當(dāng)著外人的面,叫她臉上實在無光。
盛夏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托著腮。
“我說呢,誰這么大本事搞得你于大美人哭成了狗熊!原來遇到故人了?!?p> “你酸不酸啊?盛夏?!?p> “算了,關(guān)于你的前任,我真是一點兒想聽故事的興趣都沒有,你回吧?!?p> 盛夏是個愛憎分明的姑娘,聽說于以薰的前任回來,她腦中第一個念頭便是,她哥完犢子了。
哪還有心思聽她傾訴別后重逢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