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
開始有客人來。
老板娘替她們兩人分了工，季默負責招呼客人，記錄客人點的菜，并向他們介紹本店菜的特色。
方聹爾則是給老板打下手，看客人的單遞食材，至于她嘛，當然坐鎮(zhèn)店內，負責收錢。
水煮活魚的生意很好，剛才打量時，不覺得桌椅多，這會才深覺，原來有這么多。
隨著時間越來越接近飯點，人越來越多，季默基本就招呼完這桌，就要去招呼下一桌，幾乎忙的腳不沾地，沒時間去惶恐，去組織語言怎么跟人交談，在忙碌里暫時遺忘了恐懼。
有時候忙不過來時，方聹爾會拿起點菜機過來幫她。
季默看向她，她亦看向她，沖她一笑，燦爛而美好，特別溫暖。
第一次，感到了善意。
……
美食店，忙碌的時間段就是飯點前后幾個小時，漸漸人少了。
雖然沒少做兼職，但季默還是感到疲憊，兩條腿又酸又麻。
等沒人的時候，老板娘朝她們兩人開了口：“你們先去吃飯吧，碗等會再洗?！?p> 方聹爾看了眼，腕上手表的時間，兩點，“我再待半小時吧，要是有客人來，我好去招呼?！?p> “沒關系?！崩习迥锸莻€平易近人的人，說著就笑了起來，語氣帶了點寵溺：“去吧，你們兩人也忙壞了，要是有人來，我招呼就好，不要餓壞了，吃多少記得說，給你們報銷?！?p> “那好吧。”方聹爾沒再堅持，體貼地叮囑了句：“老板娘，你和老板也要去吃?！?p> “誒，知道。”老板娘笑的紅光滿面。
“走吧，季默?！狈铰湢柊褧f給她，兩人朝店外走去：“你想吃什么，去哪里吃?”
她有輕微的社交恐懼癥，是不習慣跟人一起吃飯的，可不知道為什么，季默卻發(fā)現(xiàn)，自己對她是不排斥，恐懼的，跟她相處一起時，整個人身體處于一種，舒適，放松的狀態(tài)。
她好似能湊巧的化解自己的無措，窘迫，令自己有種被人尊重，也是個正常人的感覺。
方聹爾在這里長期兼職，平時沒課就會過來，跟她昨天算上，第二次來這里的比起來，就顯得對這周遭熟悉很多。
思考了幾秒，問她：“廣場附近有家粥店，很不錯，你喝粥，還是你想吃別的?”
“喝粥?！?p> 五分鐘后，季默同方聹爾來到她所說的那家店，十來平方大，這個點，店內無客人。
她經常來，一踏進店內，老板就跟她打招呼，她也笑著回答。
“季默，你看看，想喝什么粥?”方聹爾把菜單遞給她。
季默一目十行快速掃過，菜單上的種類繁多的粥和價格。
“青菜豬肝粥。”季默說著抬起臉，卻見她一臉驚訝地看著自己，“怎么了?”
方聹爾：“好巧，我每次來也都點這個粥?！?p> 季默唇角彎出弧度，黯淡的不見光的眸亮了兩分，方聹爾也笑，轉過頭，朝老板道：“老板，兩碗青菜豬肝粥?！?p> 粥要熬，至少要十五分鐘。
季默就從包里摸出手機，打算玩場鋼琴塊，消磨下時光。
“對了?！狈铰湢栆娝檬謾C，忽然道，手拿起后褲帶的手機，“我們加個好友吧？以后要是店里忙，老板娘需要兼職人員，我就滴滴你。”
在后廚聊天時，她只是隨口說了句，兼職不好找，沒想到她還記著。
季默訝異的同時，心底也是一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