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哥,你吃不?”李木一舉著片甜橙詢問道。
冷墨抽了紙巾,擦了擦濕噠噠的手,然后拉開椅子,語調(diào)低沉:“不了,你們吃。”
夏侯安往嘴里塞了顆洗好的車?yán)遄?,跟著問:“車?yán)遄映圆???p> 冷墨打開筆記本,臉稍側(cè)了點(diǎn),輪廓線條流暢,依舊拒絕。
“墨哥,我覺得跟你在同一個(gè)宿舍太幸福了?!敝戾\哲手握著去隔壁借的銀勺,舀了勺火龍果,“就兩年,我重了十多斤,高了五厘米。”
他這話不是奉承的。
確實(shí)是很幸福。
各大系妹子送來的東西,幾乎都是他們仨解決的。
校園論壇上經(jīng)常流傳說,冷校草真的是人如其名,太冷了。
可只有跟他相處過的他們才知道,他雖然冷,寡言,但很好相處,偶爾還會跟他們開黑打游戲。
“哇,好酸,好酸?!崩钅疽灰粡埬槹櫝砂?,手上是橙子皮。
送水果的妹子,怕不是要酸死個(gè)人吧?
“酸?”冷墨停下手上的動作,轉(zhuǎn)過頭來,冷然的眸落在小小的床上桌面上,腦里浮現(xiàn)在女孩挑橙子的畫面,那聲音仿佛還在耳邊。
“挑橙子很簡單的,首先你看它的果皮是否光滑無暇,表面越漂亮越甜,其次,看它頭圓不圓,越圓越甜?!?p> 講的一板一眼,有理有據(jù)。
如今看來,都是在瞎扯。
燈光明亮,投射進(jìn)漆黑,清冷的眸里,里頭暖波蕩漾。
“嗯嗯嗯?!崩钅疽稽c(diǎn)頭如搗蒜,委屈巴巴,“墨哥,我可不可以申請浪費(fèi)食物?”
“不可以。”冷墨,“我吃?!?p> “好吧……啥?”李木一前哭喪著臉,下一秒,瞪大了眼睛,抬手掏了掏耳朵,不確信問:“墨哥,你是說你要吃?”
冷墨:“嗯?!?p> “可是這好酸的?!彼例X都在打顫,抽了張紙,擦著被水果汁液沾的黏糊糊的手,擦完,才端起果盤,朝了墨走去,幾步就到他桌前,放下果盤,又提醒了句:“墨哥,真的好酸的?!?p> 冷墨直接用行動表明,他不是在說笑,骨骼分明的手拿起塊橙子,面不改色地吃起來。
“墨哥,不酸嗎?”李木一還沒走,見他如此地淡定從容,難道這么湊巧,他挑到不酸的?忍不住問了句。
“酸?!崩淠珓恿藙哟?,不緩不慢地吐出一個(gè)字。
李木一心里瞬間萬分佩服,能把那么酸的東西吃的如此面不改色的,他認(rèn)識的人里,就這么一個(gè)。
“還是別吃了吧。”
“沒事,我喜歡吃酸的?!?p> 相處這么久,倒沒聽過他說喜歡或厭惡什么東西,這還是頭一遭。
關(guān)于他喜惡這個(gè)問題,別說,他們私下還聊過呢。
最后的結(jié)論是:墨哥這樣如神仙般的人物,應(yīng)該是吸取這大地的精華,不吃他們凡間食物。
這會聽他說喜歡,有些好奇,杵著不動了,順著話題往下聊。
“墨哥,你吃辣不?”
冷墨:“都可以?!?p> 意思是吃不吃都可以,稱不上喜歡亦稱不上厭惡。
還在埋頭苦吃的夏侯安和朱錦哲聽到他居然回答了,紛紛轉(zhuǎn)過頭來,同居這么久,他們?nèi)齻€(gè)人私底下都是交過底的,像初戀啊,初吻,初牽,第一次遺精,bo起,小時(shí)候的尿床,干過的傻事……再遠(yuǎn)到祖宗十八代,能聊的都聊了,不能聊的也聊了,但他們是沒膽找冷墨嘮嗑的,怎么說呢,就是心底有種敬畏,不過沒膽不代表不好奇,相反他們超級好奇的,眼下一看就是個(gè)好時(shí)機(jī),趕忙調(diào)整坐姿,加入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