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浣溪能夠接受樂正的身份,但是她還掛著一個盜賊的身份,這是當前要解決的最大的問題。經(jīng)過一整夜的商量之后,由沈浣溪先去找謝秦川,和他透露一些樂正的事,如果成功,那么就由謝秦川帶著樂正去見知府大人,最后進京面圣,給祁家軍一個公道。
朝露依稀,清晨的濕意緩緩傳來,歸云隨著沈浣溪行走在鋪滿小石子的路上,露水偷偷的浸染了衣擺,它們似乎沒有煩惱般的在嬉戲著,竄上竄下的。
沈浣溪領著歸云一直走,出了府。
謝宅。
謝秦川的家不似沈府,沒有精致的圍院,沒有站于前門的家丁,沒有守候在家的管家,沒有亭臺閣樓。沈浣溪上前敲門,聽到聲響跑來的是謝飛花,“來了來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打開門,看到是沈浣溪她很驚訝。難道上次我去沈府應招貼身丫鬟的事被拆穿了?
掠過沈浣溪,看到站在他身后的歸云,謝飛花本是該興奮的,但想到自己可能暴露,又不敢放肆。用手捏著門,干笑道:“沈大哥,云姐姐,你們怎么來了?”
“你哥哥在嗎?我們找他有些事商議?!?p> “不在,我哥出門了?!敝x飛花急著否認,沒注意身后站了一個人。
“你。。。。。。?”似有疑問要問出口,但還未來得及說出口,謝飛花身后的人開口道:“我不在?我去哪里了,嗯?”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謝秦川,謝飛花不在家的哥哥。謝飛花弱弱的轉身,“哥。。。。。。原來你在的啊。那什么,沈大哥找你,你們就好好聊,我出門去了。”說完趕緊溜之大吉,順手牽走了有些呆愣的歸云?!吧虼蟾?,我借用一下云姐姐,晚些我會送她回沈府的。”
“謝兄。借一步說話?”
“嗯?!闭f完,謝秦川率先朝著屋里走去。
坐于矮桌前,謝秦川給沈浣溪倒了一杯茶,茶香撫翼,似有千山冰雪輕觸臉頰,又仿若暑天涼風輕挽長發(fā)。沈浣溪閉了閉眼,仔細的品嘗一番,“嗯,好茶?!睗M足的點頭。
“沈兄過來不應只是來我這里品茶的吧?!陛p啜一口杯子里的茶,謝秦川調(diào)笑道。
“謝兄果然聰慧。那在下就不隱瞞了,謝兄可還記得先皇在世時最好的那位兄弟?”似是不經(jīng)意的一問。
“沈兄怎的問起這個?”
“恰好一想,恰巧一問罷了。謝兄不必介懷。那么,謝兄可還記得?”
放下茶杯,謝秦川眸眼如炬,“我怎的會忘記?當年要不是祁老將軍,哪里會有我謝秦川?!彼剖窍肫甬斈甑氖拢x秦川抿著嘴。
“要不是先帝愚昧,祁老將軍怎會落得個鎮(zhèn)守邊疆,終生不得入京,最后客死異鄉(xiāng)的結局!”
“謝兄,當心隔墻有耳?!?p> “哼!”
沈浣溪看謝秦川如此氣憤,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用手沾了一些茶水,在矮桌上寫了幾個字,示意謝秦川去看。
抬眸看去,“什么意思?你。。。。。?!边€未說完,沈浣溪又在桌上寫了幾個字,謝秦川一看,頓時站起身,速度太快故而打翻了桌上的茶壺、茶杯,茶水流下,濕了沈浣溪一身。但這時謝秦川已經(jīng)顧不上這些,他緊緊的盯著沈浣溪,“你說的可是真的?”
“絕無半點虛假,謝兄當信我才是?!鄙蜾较辉谝獾睦砹死砹鑱y的衣擺。
“我去見見她?!闭f完,竟是想拉起沈浣溪走。
“等等,謝兄?!?p> 沈浣溪站著不動,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只見白色的長衫已經(jīng)被茶水暈染出一朵朵形狀完好的花朵。謝秦川這才意識到自己犯的錯。抱拳行了一禮,“這是我的疏忽。沈兄,請隨我來?!闭f完,帶領著沈浣溪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