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兩行清淚,順著樓采依的眼角流了下來。
“采依,你怎么了?”易蕭立即站了起來,來到樓采依的身邊。
“樓佑霆說,我爸他……病重……”
“那我們馬上收拾東西馬上回去!”
“可是,易蕭,我好害怕……我怕……再來一次生離死別……那日,我對他說,我和他,永不相見……我的心底,是怨他的,怨他,是希望他能像從前一樣愛我……那天,他站在樓頂,心灰意冷要跳下來的時候,我的心里是擔(dān)心他的,他是我爸爸,是愛了我那么多年的爸爸,也是我如今在這世上最親的親人……易蕭,樓佑霆說,爸爸如今撐著一口氣在,他在等著我,我怕……我怕我去了,就真的是最后一面了……”
易蕭將樓采依摟在懷里,“采依,若你見不著這最后一面,才會抱憾一生,我去收拾行李,我們馬上出發(fā)!”
有些事情,終歸是要面對的。
如果可以,易蕭寧愿和樓采依這樣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一路走下去,踏遍千山萬水,說盡千言萬語,看盡人世百態(tài),心之所至,行之所往。
這一次,樓采依回去面對的不單單是樓皓哲的離去,還有顧靖泓……
易蕭不知道顧靖泓用了什么辦法,總之,顧靖泓已經(jīng)出獄了,而且,十分高調(diào)地回到了顧氏。
前幾天,他接到了易萱的電話,易萱說;“易蕭,你和樓采依在外面好嗎?顧靖泓回來了,若是樓采依還沒有死心踏地的愛上你,你和她就這么在外面一邊看風(fēng)景一邊培養(yǎng)感情吧,別回來了!”
顧靖泓對樓采依還沒有死心,還會對她糾纏不休。
可是,樓采依現(xiàn)在的狀況,面對顧靖泓,真的可以嗎?
易蕭的心里也沒有把握。
只是,樓皓哲病重,樓采依是一定要回去了。
易蕭了解樓采依,那日,她雖然嘴上說的絕情,可是,樓皓哲畢竟是她的父親,他們父女之間的感情還是很深的。
易蕭做起事情來,效率總是奇高。
兩人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去了機場,然后,上了飛機。
在飛機上,易蕭將樓采依樓在懷里,“采依,先睡一覺吧,養(yǎng)好精神!”
“易蕭,我睡不著,那日爸爸站在樓頂,當(dāng)時,他是想跳下來的吧,是我,是我當(dāng)時太難過了,將所有的怨恨都推到了他的身上……可是,我希望他能好好地活著,永永遠遠地活著,媽媽也希望他能活著……”
“跟你沒關(guān)系的,爸爸是愛你的,但他更愛你媽媽,有些悔恨刻入骨髓卻無法彌補,最是折磨人。”
樓皓哲的悔恨,易蕭能夠想象得到。
可是,就算是有再深的悔恨,又能如何呢?
下了飛機,又回到了這個曾經(jīng)那么熟悉的城市。
十個月了,一個生命孕育的時間。
樓采依望著這熟悉的景物,竟突然有了一種一別經(jīng)年久,世事兩茫茫的感覺。
易蕭讓人將兩人行李帶了回去,他和樓采依直接去了醫(yī)院。
在病房門口,樓采依握著門的把手,卻遲遲不敢推開。
易蕭攬著她的肩,“采依,我在你的身邊,隨時都在?!?p> 樓采依剛要開門,門從里面開了。
迎面,猝不及防地,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xiàn)在樓采依的面前。
是顧靖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