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蘇亂的試探。
蘇亂摸摸他的頭,她的身上帶著寒氣,漸漸融化開:“去了一趟醫(yī)院?!?p> 俞小景害怕道:“姐姐,你以后不要去醫(yī)院,那地方都是壞人?!?p> 八歲的俞小景只知道醫(yī)院冰冷,他不想讓自己最親近的人去醫(yī)院。
“嗯,知道?!碧K亂沒有任何的表情,回臥室就去修煉。
俞小景看著她進臥室關(guān)上了門,他重新待在老地方,有時候他覺得姐姐變了,可有的時候她卻像以往一般疼愛他,沒多少以前的親近了。
他吸了吸鼻子,握緊拳頭,他要考上好成績,讓姐姐高興,以前他考了一百分,媽媽高興,姐姐也會跟著高興。
“砰砰砰!”
門被大力的敲打著,毫無節(jié)奏像是有什么急事。
他跑過去墊著腳開門。
忽然門被大力的打開,由于沖力俞小景往后退了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抬起頭看向頭發(fā)凌亂的江星輝。
“江哥哥?!?p> 他弱弱地叫道,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過了好久才發(fā)現(xiàn),他好像心臟好了。
江星輝看向摔倒在地的俞小景,想到了什么,走過來拉起了他:“抱歉,我沒注意,你沒事吧?”
俞小景搖搖頭:“沒事?!?p> “你能把你哥哥叫出來么?”江星輝知道是他打擾了,然看到還好好活著的俞小景,他心里的念頭又盛了幾分。
蘇亂可能知道救治心臟病的辦法,或者認識什么人。
“為什么?”俞小景歪著頭道。
姐姐休息了,不能打擾姐姐。
上次他半夜敲門,姐姐的眼神就好冷。
江星輝將前因后果說了一遍,俞小景雖不知道具體的事情,他卻聽懂了有個小朋友和他一樣患有心臟病,吃很苦很苦的藥,卻在換心臟的過程中,死亡了。
那個小朋友就是江星輝哥哥的弟弟。
他小心翼翼的跑到臥室門口,敲門:“姐姐,姐姐。”
一直敲著,里面都沒人理,而江星輝一直站在門外,他不敢進來,不敢打擾少年。
敲到一半,俞小景手酸想放下手來,卻忽然一陣拉力,門打開了。
蘇亂低頭看著在自己腰邊的小身影:“你要做什么?”
俞小景縮了縮腦袋:“哥哥,你能不能救救江哥哥的弟弟?!?p> 他還是有點怕她的,在說話的時候后退了一步。
蘇亂抬頭看向闖入這間別墅的陌生氣息,她冷笑了一聲,這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俞小景揪著褲帶:“江哥哥沒了弟弟一定很傷心,就好像哥哥如果沒了小景一樣?!?p> 這到會比喻了。
“那俞小景知道江家干了什么嗎?當初你被趕出醫(yī)院因為江家,他們強行占領(lǐng)了醫(yī)院心源性科,很多病人和小景一樣,失去了治療的機會,只能活生生等死。小景還覺得他們可憐么?”
俞小景分不清好壞,他小腦袋原本只想著都是壞醫(yī)院的錯,可姐姐告訴他,是江哥哥家里的錯。
他一時猶豫了起來,姐姐一直說的都是對的。
“那可怎么辦啊!”他拽著自己的腦袋,不知道該怎么辦,也只有在蘇亂面前,他敢這么做。
蘇亂知他生性善良,內(nèi)向,膽小。
也不在隨他說了,抬頭目視著注意這里一切的少年,他此刻發(fā)型有些凌亂,添了幾分邪氣,這種邪氣讓她想起了一個人。
她出聲在這空蕩蕩的客廳:
“江星輝,你弟弟死了,你就是江家唯一繼承人?!?p> 不可置否,這是事實。
以前似神喜歡解剖人類,挖掘他們更深的黑暗,而蘇亂不一樣,她一開始就看的極為清楚,然她相信世有兩面。
一個人越善良,他黑化起來格外的可怖,是帶著毀滅的,而一個壞人想要偽裝善良輕而易舉,帶著一面面具即可。
“蘇亂你是這樣想的嗎?”江星輝不在笑了,他的嘴角苦澀又難堪。
確實,今日下跪求救什么的,他把江家大少爺?shù)淖宰鹑珌G了。
本來他依靠的是自己的父母,知道本家權(quán)勢大,一定有辦法,但在識破了之后,他把最后的自尊給了蘇亂。
這個少年,就好像是生活在陽光中的人。
“不!我從未想過爭家產(chǎn),我承認我以前的確嫉妒過我弟弟,因為父母總會關(guān)注小的那一個,而我弟弟在病床上跟我說話,他死前,還一個勁的找我,我才知道,原來他……一直關(guān)注我?!?p> 江星輝說著說著眼淚流出來了。
“我不懂不過是死了一個人,為什么要如此哭泣,江星輝,你不是喜歡笑么?”蘇亂皺眉,死去不過代表著新的開始,有什么好哭的。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也無不散的家庭。
“你笑笑,我把丹藥給你?!碧K亂伸出了手,她白皙的手掌心里,赫然是一瓶丹藥。
古老的氣息濃郁。
江星輝苦笑了一聲:“蘇亂,你跟我回醫(yī)院救我弟弟?!?p> 蘇亂將手中的丹藥扔進了他的懷里:“在天色黑下來之前趕到醫(yī)院,喂你弟弟吃下這藥,趁地獄的人還沒來勾魂?!?p> 江星輝呆了呆,后面的話,他聽不懂,只是用腦子拼命的記住一個詞,天黑下來之前。
天色已經(jīng)快黑下來了,太陽只在山邊露出了半張臉,橙澄澄的,帶著晚霞。
今晚的晚霞格外的紅艷,好似要打開什么神秘的隧道,蘇亂別墅住的遠,在郊區(qū),而江星輝一接到丹藥就拔腿跑,他腿都麻了,卻依舊不管不顧的跑。
山的另一邊已經(jīng)升起了淺淡的月輪。
一邊余光的太陽,一邊漸升的月亮。
在天上,如和時間賽跑,此時的江星輝一個勁的往前跑,完全忘了叫車什么,他的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
好似有人在對話。
“好濃郁的東西,是什么?”
“好香??!好香啊!”
他一口氣跑到高速公路,已經(jīng)五點了,夏季末端,天色晚的不像冬天似的,他這才攔了一輛車,心里“砰砰砰”跳個不停。
拿著小瓷瓶的手,一刻不敢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