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可將李漁嚇的不輕,水云旗飄出,水浪白花層疊翻涌,可是和那道暗金色光芒一碰,層層水網(wǎng)就被化解了開來,崩潰成了片片水花,金色光芒猛的一個伸縮,滴流轉(zhuǎn)動的再度狠狠的擊中了李漁護身水云旗上,李漁雖然這次準備更為充裕,但是那道金光速度實在太快,他眼睜睜的看著,卻來不及躲避,悶哼一聲,只被震的頭暈目眩。
水云旗上十方水云大陣被生生擊穿,眼看這道暗金光芒,要直接轟到李漁的身上,虧得李漁倉促中靈光一閃,忙把七寶丹鼎祭出,鼎蓋一開將那金光吞收進去,忙不迭的將弄月環(huán)一同祭起,和小乾坤破禁真法及七寶丹鼎之力,才勉強將這道金芒鎮(zhèn)壓。
李漁暗暗驚訝這道暗金光芒厲害,再向鼎內(nèi)看去,便見金光散去乃是一件暗金色**,密密麻麻的刻滿了符箓經(jīng)文,李漁是一個也不識的,七寶丹鼎里三昧真火何等浩瀚,李漁所能動用不過滄海一粟,可此時那**被壓與火中,卻不見有絲毫散亂,無論如何焚燒,只是微微一抖,便即恢復如初。
李漁心中暗道“古怪!不管是什么法器,總要有些征兆,可這**怎么又看不出半點法力波動呢?尤其上面好象刻的既非梵文,也非道箓,實在是古怪到了極點,不過此物既為陣眼,又被此地主人貼身收納,必是件好東西無誤!”
想到此處,李漁便先不在理會,如他猜想的不差,這東西不是沒有法力波動,而是他無法察覺,根本就不是他的修為能夠收伏的東西。
李漁不敢再去招惹那**,在這間洞室及道人遺蛻上再找了找,再無收獲,便封了這座洞室,另換了一間,這一次他沒有那般運氣,乃是一座空蕩蕩的洞室。
若有時間,李漁自然是一間間的盤查,將這水府中的寶物囊括一空,只是不等他搜尋第三間洞室,在水府中都能聽得一聲雷霆霹靂,整個水府似乎都震了一下,然后護持水府的陣法驟然崩散,外面就是雷電交加,天火降世,宛如是天崩地裂,到了世界末日一般,李漁雖見不得外界,卻聽得見聲音,只是瞬息的功夫,外面的變化就超過了李漁想象力的極限。
且說事有湊巧,在李漁取了**時,南山大王正借七殺戮陰刀烏云遮擋,小心翼翼將入府符箓飛入陣中,可隨即臉色頓時變了,符箓飛入,卻無力道將他卷進陣去,反是門樓中煙霞飄蕩消散,他雖不善陣法,可此刻這般光景,也能可看出其中問題。
南山大王臉色驚變,自然不知李漁以取了水府陣法核心,此時門樓中陣法雖在,其中威力卻以去了十之六七,此時他又一紙符箓飛去,這水府陣法豈有不開的道理。
“水府開了!”
河岸兩側(cè),簇擁的人數(shù)最多的那群中,有人高喊了一聲,放出了一口飛劍法器,迎空化作赤色長虹,裹著身體便向門樓中沖去,看來此人十分性急,不等門樓陣法完全打開,就想沖進去搶奪機緣。
但是陣法雖散,那七殺戮陰刀所化層層疊疊黑云,仍舊堵在眾人眼前,讓人難越雷池半步,那口飛劍才一接近,就見烏云涌動,無數(shù)黑絲墨線宛如活物層疊包裹上去,生生破了劍中禁制,沒了法力護持,那人如何能扛得住這陰毒神通,當場便被簇擁黑絲吞噬下去,連魂魄也未逃的。
這第一個出手的人如此下場,人人都生出了警懼,但此刻水府既開,須臾的耽擱便有可能錯過機緣,幾個修為不俗的修士大妖,以心有默契,同時出手準備先破了七殺戮陰刀烏云,搶先闖入水府中再說。
南山大王微微擺手,滿臉怒色,實不知為何會這樣,低聲喝道“我看你們誰敢上來受死!”
驅(qū)使七殺戮陰刀正要大開殺戒,卻聽到風雷之聲大作,從水府門樓中,先是起了一道黑虹,然后便又有數(shù)十道各色長虹,絢爛飛騰而出,或是鋒銳霸道,或是陰冷詭異,一時間漫天五光十色,燦爛耀眼至極。
岑希夷兩人正混在人群中,此時急急說道“不好,怎地驚動了水府傳承,若讓這些寶物走脫,剩下這空蕩蕩水府,還有什么用處?!?p> 當即把手一揚,趁著那倒黑虹從頭頂飛掠而過時,一揚手把雷澤劍打出,化出雷貂法相,便攔截上去,只是他動作雖快,但其余諸人,也沒有那個愚笨,那一道道光虹真是燦爛,一看便是天下少有的寶物。
寶物飛出,諸多修行之輩見了寶光絢爛,頓時都紅了眼睛,各自祭起神通寶光,眨眼的功夫天雷地火,滾滾雷鳴,毒煙遍地,不知有多少修道之人加入了戰(zhàn)斗,也不知道有多少修道之人隕落,這般慘烈的戰(zhàn)況,堪稱十不存一,甚至重寶在前,血腥濃烈,不少修行之輩為心魔所趁,殺紅了眼,亂了心智,便是至親兄弟也都不管不顧了。
南山大王呼和之聲宛如連綿擂鼓,周身烏云滾滾,一直都不絕于耳,其他修行之士在大戰(zhàn)關(guān)頭,也有使用秘法,高聲傳音者,后來似乎又有三四位強橫修士趕來,但卻也不能扭轉(zhuǎn)殺局。
外界混戰(zhàn),走了諸多法寶的水府反而無人問津,李漁自從學了神通,又連番遭遇比自己修為高的敵人,卻都仗著神通寶物還有機智和運道一一應付過去,幾乎是從未有吃什么大虧,現(xiàn)又的了補缺草和盼水大總管的水云旗,又得了水府重寶金色**,心中不覺就滋長了幾分自滿之意。
但是捏著仙人盜神通藏匿水府之中,親見了這一場殘酷大戰(zhàn),無數(shù)閃耀的光暈之中,光是聽得無數(shù)法器,法術(shù)掀起的驚天動地的大威力,就讓李漁心驚肉跳,生出了敬畏來,即便有寶物護持,如他這般修為參與進去,也是十死無生,心中暗道“修行之路果然殘酷,這些人為了一絲機緣,便是你爭我搶,最后被像宰豬殺雞一般弄死!哎!”
這一戰(zhàn)足足打了三四日,盼水這一段大戰(zhàn)最劇烈水域,河水斷流,魚蝦無存,若不是李漁躲在水府,只怕也要被這些人斗法的余波波及。
這般天地雷動,便是李漁也心生敬畏,黑蛇紅蝦兩個,早已是蜷縮了身子,嚇的簌簌發(fā)抖,只把一雙大眼來望李漁,這般時候自家圓臉大王便是他們最后指望。
李漁大模大樣在水府中尋了個洞室坐下,低聲喝道“外面縱然有翻天覆地,與我們也毫無關(guān)聯(lián),慌亂作甚,我傳你們個神通,這幾日便好好修行吧!”
李漁把十方水云大陣傳給了黑蛇紅蝦,這兩水妖之前的了玄水決便已的天之幸,此時又得傳神通,更覺得是無上恩德,逐漸便安穩(wěn)下來,不在管外面如何鬧騰。
又足足過了五日,李漁從水府中再也聽不到外界上有絲毫動靜,這才小心翼翼的帶著兩妖出了水府,眼前哪里還有波瀾大河,堤岸坍塌,河床干枯,目光所及之處,盡成焦土絕地。
李漁祭起水云旗,這水云旗乃是水行之寶,便是在無水出也能生出水浪白花來,腳踏水浪,迅若奔馬,李漁帶著兩妖四面搜尋下去,過不多便將周遭這一片死地搜尋了一遍,死去修士大多尸骨無存,便是碰到的三具尸體也以成焦炭,其余倒是尋得了七八件法器殘片。
這般大戰(zhàn)百年難得一逢,李漁也只是想趁機撿個便宜,只是尋到的這七八件法器都各有傷損,即便在完好時,比黑虎邪魄令比較起來都略有不及,倒是尋到了一方法印,雖被砍掉半截,但入手沉重,材質(zhì)頗為可觀。
李漁尋了一圈,再無收獲,心中暗自尋思“得了這些東西,已經(jīng)是運氣極好,我繞過了前面的那座山峰,便自離去,此處一場大戰(zhàn),說不定還有人惦記,還是早些離去為好,日后尋山訪草,煉制丹藥,安心修煉,不管如何,先將八八六十四枚乾坤符箓凝聚出來與丹田內(nèi)種下神通種子再說?!?p> 李漁踏浪而行,有水處速度還可以,若是無水自然便慢了下來,心中這般盤算,沒過多久便聞到一股刺鼻的腐朽腥臭之氣,心道“又有哪個倒霉鬼死在這里了,且看看能尋得什么好處!”
信步向前,便見到山下亂石坡上,有一半截尸體,那腐朽腥臭之氣正是那尸體逸散出來,李漁仔細看去,頓時認出,這尸體竟是當日與岑希夷纏斗的赤目尸王,只是這尸王本長相兇惡,此時一張臉盡被腐蝕,看上去可怖的能把鬼都嚇唬的不敢接近。
李漁正要去搜一艘,卻見那只剩半截身體的赤目尸王忽然的張開雙目,兩眼猩紅,嘴顯獠牙,若瘋魔惡虎般嘶吼一聲,飛撲著便向李漁撕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