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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嚴的樂器聲響起,身著紅白相間巫女服的少女隨著音樂翩翩起舞...雖然很多道具都沒有,但少女卻能依然能憑借自己充滿特殊韻味的舞蹈把整個神樂舞的精華都展現(xiàn)出來。
天女目瑛目前所跳的神樂舞名為“開辟新地”,事實上她也只會這一個神樂舞,包括之前的對抗咒怨控制住漫天鬼影也都是靠這一招鮮,只不過當時她用了她奶奶,也就是叉依姬神社上一任巫女的法器而已。
...
叉依姬,據(jù)說是本地的守護神之一。
傳說為流落至此地的少女,原本在悲傷中度日,卻被這一片新地溫柔地迎接,因而想要成為這溫柔大地的一部分。但隨著瘟疫、天災(zāi)、饑荒、戰(zhàn)爭等種種厄運的降臨,平穩(wěn)的生活被打破。受到眾神喜愛的少女毅然挺身而出,憑借眾神借予她的力量,與眾神并肩戰(zhàn)斗,守護此地,并讓這里更加豐饒。大戰(zhàn)結(jié)束,災(zāi)厄離去,用盡力氣的少女即將長眠,她與此地的眾人依依告別,并向不愿離別的人們獻上了最后的舞蹈,而這,正是神樂舞“開辟新地”的由來。
隨著音樂的進行,少女的舞蹈也漸入佳境,平日里臉上掛著的標志性笑容消失,轉(zhuǎn)而變?yōu)榱艘桓彪[含著悲傷的表情,正如這里供奉的神明叉依姬一般,將悲傷隱藏在笑容背后的少女,在此刻最后的舞蹈之中將悲傷釋放了出來。
雖然覺得這舞蹈是有種特殊的韻味,但卻感覺不清楚具體是什么的謝凌干脆就放棄浪費精神力追查那玄之又玄的感覺,轉(zhuǎn)而變?yōu)榱藛渭兊卦谛蕾p這種從前沒見過的特殊舞蹈,反正他本來也就是一時的好奇加上無聊才會想看看的而已。
(叉依姬大人啊...請保佑我可憐的孩子平安吧...)
“?”
是來祈禱的信徒嗎?謝凌回頭看了看神殿的方向,他的精神力覆蓋了整個神社,雖然是偏向惡意感知類感應(yīng)方向,但會偶爾聽見一些比較強烈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吧?!
隨即,他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想法的天真。
“………%@#&*##”
大量的信息涌入了他的腦海中,如同找到了傾泄點的蓄洪一般。
(叉依姬大人,求求你讓次郎他快點回來吧,別再去做那種危險的事了...)
(今天爸爸他又沒回家,叉依姬大人...)
(森下那家伙好像發(fā)現(xiàn)我們的事了,叉依姬大人,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們啊...)
(叉依姬大人……)
…………
各種各樣的禱告聲沖入了他的腦海,其吵鬧程度不亞于甚至比那次在繁華鬧市街頭全力釋放精神感知的經(jīng)歷。
巨大信息量瞬間淹沒了謝凌的意識...在他即將迷失自我之前,將頭扭回了原本的方向,看見了少女那充滿靈韻的舞蹈......
莫名其妙的,迷失感散去,但那數(shù)量龐大的祈禱聲卻并沒有消失,同時,謝凌驚異的發(fā)現(xiàn)他竟然可以承受住那龐大的信息洪流而不迷失了...
怎么回...事?
不待他花費時間仔細思考這其中的奧妙,眼前的畫面便是忽的一陣光怪陸離...
……
一個嬰兒出生了,沒有哇哇的哭聲,初生的生命只是用她那冰藍色的瞳孔好奇的觀察著這個世界,眼睛里閃爍著不符合她新生兒身份的智慧光芒,忽然她看見了正在因為她不哭泣而有些焦慮的父親...
新生的生命露出純凈的笑容,伸出稚嫩的小手,扯住了父親的衣角,原本焦慮的男人看著這純凈的笑容,心靈仿佛被洗滌了一般,略有些粗獷的臉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畫面在這里定格了下來,謝凌的意識重新開始運轉(zhuǎn)。
“這是...發(fā)生了什么?”謝凌試圖動一動手腳,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似乎沒有那種東西,他現(xiàn)在就像是一個幽靈一般的旁觀者,只擁有一個可以觀看特定畫面的視角,觀察著這家人...不,觀察著這個女孩的一生。
著謝凌意識重新活動之后約摸十幾秒,原本定格住的一家三口畫面也開始了流動,這并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晃了晃并不存在的腦袋,他開始津津有味地看起了這場電影,不再去耗費心力想其他有的沒的,生活就像那啥,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好好享受吧。
畫面快速轉(zhuǎn)動,時間來到了十二年后。
或許是由于她那不符合自身年齡的智慧,或許也有她不時說出來的驚人言論有關(guān),少女在村子里的風(fēng)評不知何時開始變得壞了起來,一切同她有關(guān)的東西在村民們的口中都會被妖魔化。
超出同齡人智慧被認為是妖怪的化身,天生可以看見阿飄的天賦被認為是地獄來的使者,不時莫名其妙地對著空氣說話更是人她成為了村里其他小孩的恐懼對象。
再往后,村子里的一切不同尋常的異常狀況都能往她身上推,家里的雞鴨少了第一件事不是去找,而是痛罵女孩,家里的什物丟失了也都是直接跑上女孩家中去找,哪怕事后發(fā)現(xiàn)東西只是自己亂扔也不會去道歉,反而還得抱怨一聲又是這個妖女讓我找不到東西。
年僅十二歲的她成為了村子里一切陰暗面的傾瀉點,一切不幸都可以歸咎在她的身上。
終于,又兩年后,當她父親終于承受不住壓力倒下之后,已經(jīng)十四歲少女的被村子里的人當做不祥的象征,一群自詡受害者的村民,將她驅(qū)逐出了村子。
承受著她這個年齡不該承受東西的她卻并沒有哭泣,也沒有任何抱怨,她的臉上甚至還帶著一貫以來的標志性笑容,只不過這時,她的笑容已經(jīng)不如初生時那般純凈了,在她的笑容背后已經(jīng)隱藏了些其他的東西。
畫面再一次定格,謝凌被固定了視角的意識也隨之解放,雖然仍然沒有形體,但卻已經(jīng)是可以自由移動切換視角了。
“隨著每一個片段的結(jié)束,我的自由度也會增加么?”
沒有人來回答謝凌的疑惑,想得到答案的話他只能繼續(xù)看下去。
這一次畫面定格的時間比上次長了約摸一倍,在謝凌的意識時間流動了30多秒之后,畫面再次開始轉(zhuǎn)動。
這次的時間跨度并不是很大,至少少女依舊是那副略帶稚氣14歲的樣子,只不過渾身上下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原本柔順的秀發(fā)也打結(jié)了,顯然已經(jīng)流浪了不少時間,不過唯一不變的還是那純凈的冰藍色眼睛,哪怕是在這種情況下它也依然保持著它的光芒。
“下雨了啊...”少女伸出手接住了一滴雨點,抬頭看著陰霾密布天空說道。
“得趕快找個地方躲雨才行啊?!庇挈c開始不斷打落,少女的步伐也開始急促了起來。
“啊呀...”
一不小心,少女被前方的一顆小石子給絆倒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就像是為了應(yīng)襯少女悲慘的境遇一般,在少女想掙扎著站起來時,天上已然蓄勢待發(fā)多時的大雨爆發(fā)了出來,豆大的雨點打在少女稚嫩的背脊上,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
“你醒了?”面前是一個身著黑色狩衣的青年男子,在他身后,兩個發(fā)散在月白色冷光的燈籠無風(fēng)自動地憑空漂浮著,不時還如同活物一般翻個跟斗,只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在少女的視線投向兩個燈籠之后,兩燈的釋放光芒霎的就變得暗淡了下來,燈身也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果然,師傅沒有說錯。”青年男子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眼睛里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僅憑不經(jīng)意的眼神就能把吸魂怪壓制到要熄滅的程度,你的靈力甚至可以和大師兄比肩,不,你的靈力還沒有開發(fā)出來,只要你的靈力能開發(fā)出來,你甚至可以達到師傅的程度...你,果然是天生的巫女?!?p> “天生的巫女?”巫女她自然是聽說過的,但她是天生的巫女是怎么回事?
“睛荼,別逗她了,師傅馬上過來,你教她一下拜師要做的事?!遍T口走來一個身著白色羽織的威嚴男人。
“好的呢,大師兄。”
大師兄,拜師?
沒有選擇的余地,當然少女本身也沒有不愿意什么的,所以理所應(yīng)當?shù)?,她成為了神社里最小的師妹?p> …………
接下來的一段畫面是少女在神社里的生活,謝凌雖然已經(jīng)可以挪動視角了,但也就是僅限于少女身周的環(huán)境而已,不過就算是這啊樣,他也大致的了解了這個“神社”的情況。
事實上,與其說是神社,這里到不如說是一個更類似于退魔團的組織,里面什么人都有,陰陽師,巫女,乃至忍者,武士,以及一些沒有具體的大體系但是卻有著超凡力量的異人聚集在這個地方,共同聯(lián)手對抗著肆虐人間的妖怪們。
在這個神社生活的日子,似乎也是少女一生中最光明的一段時光。
在接下來的畫面中,少女逐漸擁有了這個年紀女孩應(yīng)有的東西,她本身無論對誰都能微笑面的性格為她贏得了眾人的喜愛,強大的靈力天賦和通神力量讓她得到了神社里長輩們的重視與關(guān)懷...她,甚至得到了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