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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陰沉沉地,壓抑著本就不如何明亮的月光,偶爾幾道陰風吹過,仿佛被水霧籠罩般的圓月才向大地放射出一縷慘白色的光芒。
“水野,過來這里?!睗忪F彌漫的校園里,一個看起來很英氣的短發(fā)女孩輕敏地翻過一道矮墻,對著墻外躊躇不前的一個有著及腰長發(fā)的文靜少女招手道。
“里美,我們這么做不太好吧?!彼柏笞用蛄嗣蜃齑秸f道。
“什么不太好啊,快點過來,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今天說什么也得把夜探校園的成就給達成。”叫做里美的英氣少女元氣滿滿地說道,這么深的夜里還能這么有精神,一看就是白天補了覺的。
“可是...”仍然覺得有點不妥的水野伢子還想說些什么,但卻被里美給直接打斷了。
“哎呀,別可是了,學校里的人都走光了,我也給你家里人打了電話說你來我家了,這次的秘密行動天知地知你知我知?!?p> “好吧。”知道自己拗不過精神亢奮的里美,直接走的話自己又放心不下,無奈的水野學著剛才里美的樣子翻過了矮墻,不過因為穿了長裙和舞鞋的原因,水野磨嘰了半天才翻了過去。
“小心一點,不要靠近廁所那里,前幾天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水野叮囑了里美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我們就在附近轉(zhuǎn)一圈就可以了,不過話說回來,今天學校里霧好大啊,好有意境?。 ?p> 活潑少女里美牽著水野的手步入了校園。
在二女剛剛停留的地方,一股更加濃郁的霧氣填充了上來,如同一道氣墻一般,阻斷了兩人的退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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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進校園,霧霎地濃郁了起來,讓人有些呼吸不暢,同時發(fā)生變化的還有溫度,明明只是隔了一道破圍墻而已,兩邊的溫度卻仿佛相差了一個季節(jié)。
在能見度不超過五米的大霧里,兩個少女緊緊地擠在了一起。
“哈秋~”由于氣溫的驟降,衣著有些單薄的里美有些著涼了。
“搞什么鬼啊,怎么忽然變這么冷?!崩锩佬÷曕止镜?,不自覺地搓了搓雙手。
“水野你說是不是啊。”
少女的聲音沒有得到回應。
“水野,水野?”少女向旁抓了一把,卻抓了個空。
“水野?你去哪里了水野?喂,你別嚇我啊?!崩锩赖穆曇魩е唤z慌亂道。
忽然,她看見了前面不遠處似乎有一個隱隱約約的人影。
“是你嗎?水野?”
“里美?!倍蟼鱽砑毿〉暮袈?。
“水野?”得到了回應的里美徑直向人影跑去,絲毫沒有意識到...那呼聲的聲源,其實就在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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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美!里美?你怎么了?走慢點啊,你等等我...”
水野伢子看著忽然莫名其妙地喊自己名字跑出去的里美背影,立馬追了上去,但由于穿的是長裙和舞鞋的原因,沒追幾步她便跟丟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同伴的背影消失在大霧中,并且在霧中的超低能見度之下她自己也迷失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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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體育館。
室內(nèi)的濃霧相較室外要淡一些,雖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起碼不至于隨便走幾步就迷失的程度
劉錢獨自一人待在這里,他被安排的身份是一個職位不低的老師,所以相比較那些身份是學生的新人,他有更加好的職務(wù)便利,可以弄到這個學校大部分地方的鑰匙。
至于為什么只待在體育館嘛...
在這個學校的所有僅建筑中,只有體育館是沒有配套洗手間的,出于安全考慮,所以他自然要來這個花子沒辦法直接動手的地方茍著。
“嘎嘣?!币Я艘豢谥魃癯銎返囊桓斠惶炫齐u肉味能量棒,百無聊賴的劉錢躺在了地上,原本他還以為這次正式任務(wù)是噩夢難度來的,特別是釋放花子那一瞬間,他差點都以為自己已經(jīng)死了,那種大恐怖的感覺到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還有種頭皮發(fā)麻的感覺。
可誰知道居然這么容易,只要茍住七天就可以了,這難度還沒他上一次新手任務(wù)高呢...
不過這只是對于劉錢來說,他只要自己不去作死就不會有事,甚至可以迷惑人的迷霧對他也沒有效果,主神單獨安排他一個資深者來這個場景不是沒有道理的,他的貓眼超能力除了黑暗視覺之外居然還有對迷惑類能力的超強抵抗性!
新人們就沒這個好運了,被分配到鬼娃娃花子場景的新人們?nèi)慷际钦嬲媲星械钠胀ㄈ耍谝惶爝€好,基本上不說別的,只要稍微注意一點在校園內(nèi)自由活動還是可以的,但是到了第二天傍晚時分,不知源于何處的迷霧就開始籠罩校園,短短數(shù)小時之內(nèi),他們就有兩個人走丟了——說是走丟,實際上二人多半就是兇多吉少了。
成阿賓是在迷霧剛起的時候就沒和他們在一起,后面迷霧漫天的時候也就一直沒看見過了...而沉軻則是在他們吃東西的時候忽然起身大喊大叫地跑遠了,這才是真正令他們感到恐懼的地方,原來就算不去踩那些雷區(qū)也一樣會有危險。
目前鬼娃娃花子任務(wù)區(qū)域的新人只剩下了四個。
分別是李亮,蔣小宏,西宮硝,林小蝶。
為了防止步入沉軻的后塵,四人中每時每刻都至少要有兩個人保持清醒,以便在另外的人忽然做出異常舉動時阻止他。
現(xiàn)在守夜的是林小蝶和西宮硝。
“西宮,你是瀛洲人嗎?”林小蝶打了個哈欠問道,她現(xiàn)在精神狀態(tài)很不好,必須要聊聊天分散下注意力才行。
“不是,我父母都是貨真價實的神州人,我父親姓西門,我母親姓宮,原本我應該是叫西門宮曉的,但是登記的時候我父親說別人復姓歐陽都改成歐了,他也改一改得了,再加上他們口音有一點問題,又比較粗心的原因,一下子就莫名其妙把曉登記成了硝..(?﹏?)”
西宮硝明顯不是第一次被人問這個問題了,在林小蝶問出問題之后就直接莎莎地動筆書寫。
“原來是這樣子啊,我還以為里面有什么曲折的故事呢...誰知道是個烏龍……emmm”
林小蝶看到西宮硝畫的癟嘴臉時不禁莞爾,看起來西宮同學也是一個很有趣的女孩子呢,之前大家應該是被她沉默寡言的表面現(xiàn)象迷惑了。
忽然,林小蝶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一只手拍打著,偏過頭去一看,是西宮硝在不停地拍打著她的肩膀,見她看過來了還不停地用手指著她的身前。
“咔...間...亮...”西宮硝艱難地吐著字眼,她是有發(fā)聲能力的,只不過只能一個一個字地說,還不是很清楚的原因,她一般都選擇用寫的。
“什么?”林小蝶立刻抓住了西宮硝的手腕,以防她忽然跑走,她忽然的異常舉動讓林小蝶懷疑她是不是被迷惑了。
“看...前...面...”這一次的吐字清晰多了,再加上她不停揮動的手臂,林小蝶總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看前面?”她下意識地往前看去,只見一個身著長裙,黑發(fā)及腰的少女身影出現(xiàn)在了她面前的不遠處。
“鬼?不對,鬼娃娃花子明顯應該是一個孩子的形象,而這個少女身影明顯是他們的同齡人,莫非這個學校不止鬼娃娃花子一個鬼?……”
不待她繼續(xù)多想,面前的身影又走近了幾步。
“你好,請問一下,你們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嗎?”面前的“女鬼”問道。
林小蝶警惕地看著她,根據(jù)她在網(wǎng)絡(luò)和書上看到的東西,這種時候一定不能跟著她的節(jié)奏走,不然就會觸發(fā)她的詛咒導致遇難。
“我是三年一班的水野伢子,能請問一下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短發(fā)的女孩子嗎?”
三年一班的水野伢子?林小蝶皺了皺眉頭,她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
還是不能放松警惕,之前沉軻忽然跑走應該就是看見了什么“不存在”的東西,這種套路可以算是鬼打墻鬼遮眼一類的變種,其實是根據(jù)你自身記憶產(chǎn)生的幻像,如果你真的順著它們走了那你就死定了。
李亮和蔣小宏已經(jīng)被她們的動靜驚醒,包括西宮硝在內(nèi),四個人,四雙眼睛,和近在咫尺的人影大眼瞪小眼對峙了起來,空氣中充滿了壓抑感。
水野伢子其實比他們更緊張,她現(xiàn)在雙手揪著裙擺,腦海里滿是那些關(guān)于校園里花子的那些怪談,還有這幾天遇害同學的慘狀,這四個,不會就是那些遇害的冤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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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門口,站在水晶鹿(音速犬被收回去休息了)一旁的謝凌二人巍然佇立,謝凌神色凝重地盯著那消散不去的迷霧。
“這霧氣里面蘊含了能迷人心智的精神力量,只不過這力量很弱,只要精神力比常人稍強一些或者有什么特殊能力就可以有效的抵抗它的作用,不過對我們來說它更大的作用是它可以限制我的精神力探查范圍,不然以這個學校的大小我們根本不用進去探查...感覺就像是陷阱一樣...”
“那我們還進去嗎?”聽見謝凌說面前迷霧繚繞的校園可能是陷阱,趙琳詢問道。
“進,為什么不進,套蛇的陷阱是縛不住蛟龍的,以我們兩個的實力就算對抗不了也能全身而退。”謝凌說罷便向鐵柵門的方向走去,哐當一聲,開關(guān)術(shù),鐵柵門的大鎖便應聲而落,兩扇鐵門自動向兩邊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