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薔唇角一縷笑容。
真不知道魏槐林有什么好得意的。
左手匕首,右手長刀的崔晚歌,的確被魏槐林殺了。不過魏槐林大概忘了,殺她之前,她已經(jīng)中了迷藥。
一個平叛的副帥,為了殺與自己同進(jìn)退的同袍,竟然使出下三濫的手段。這種事不是該被天下人嗤笑嗎?怎么反倒得意起來了。
真是不知廉恥。
蘇薔默不作聲前攻一次,刀柄磕在魏槐林的肩膀上,不等他用彎刀挑開,蘇薔已經(jīng)退一步收刀,變換了身形。
連續(xù)兩次被她討到便宜,魏槐林終于心生憤怒。他眉毛擰在一起,罵道:“小丫頭還有這本事呢!誰派你來的?是不是崔胥那個王八蛋?”
崔胥,崔晚歌的父親,大弘朝輔國公。
蘇薔壓下心中的怒火,身子靠近魏槐林,在他面前虛晃一刀,左手的匕首擲出,擦過魏槐林的臉頰。
一道血痕蔓延開來。
而匕首已經(jīng)又回到蘇薔手里。
原來那匕首尾部還拴著引線,線就綁在蘇薔手腕上。
連續(xù)的失利終于讓魏槐林暴怒。彎刀掃出,魏氏的絕技一并加上,十八道如閃電般耀眼的白色光芒席卷向蘇薔。
蘇薔就是在等他這樣的殺招。
不過在他這樣的殺招到來之前,她已經(jīng)用取巧快攻的方法,成功讓魏槐林發(fā)怒了。
“晚歌,你記得,”夏日的校場上,崔胥手里拿著一柄彎刀,耐心地教著女兒:“魏氏的十八刀快攻,正克咱們崔氏端莊穩(wěn)重的刀法。然而卻不是不能擊破?!?p> 崔晚歌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滿臉期待地問道:“那如何才能擊破呢?”
崔胥一笑,反手挽了個刀花,卻不言語,而是走到小亭旁,取了一碗冰粥遞給女兒。
“讓他分心?!彼粗尥砀枥峭袒⒀食云鸨?,滿臉溺愛道:“十八刀快攻每一刀都朝敵人要害而去,可若是使刀的人三心二意或者急怒攻心,這刀法的長處便成了短處,除了快以外,處處都有漏洞。到時候取一處破之,便可取勝?!?p> 取一處破之,便可取勝。
第一刀直逼蘇薔心肺處,那刀鋒凌厲,沒有破綻。蘇薔側(cè)身避過,然而這具身子到底不夠靈活,胳膊被刀尖擦過,衣衫盡破,疼痛感席卷而來。
第二刀朝向她的脖頸,蘇薔堪堪用長刀迎擊。而那彎刀看無法得勝,竟然如幽靈般退去。等蘇薔凝神再看,第三刀已經(jīng)來了。
這一刀直逼面門,竟然是取她的雙眼??赡堑读鑵栔畡萑栽?,卻已經(jīng)不夠精準(zhǔn)。蘇薔在心中淺笑一聲,閉眼側(cè)頭躲開,她手里的長刀,從身下掃出,正中魏槐林肚腹。
而那彎刀,貼著蘇薔的鼻尖掃過。只差一瞬,便可至蘇薔雙眼昏盲。
十八刀,只使出了三刀。
魏槐林一手捂著肚腹,雙眼圓睜,難以置信地看著蘇薔,手里的彎刀支著地面,咬牙道:“姑娘好本事。卻不知道對方買你殺我,給了你多少銀錢。魏某給雙倍便是?!?p> 蘇薔慢條斯理地走過去,理了理有些亂了的發(fā)髻,彎腰看著他,小聲問道:“魏將軍不猜一猜,我到底是誰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