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此行我要一同前去?!崩戏蛉笋T氏想著亡夫的墳地不知有沒受到驚擾,心里憂心忡忡的。
王世帆覺得此行若是母親回去也好,順帶見見老家的族人,“可要通知弟弟嗎?”
“我已經命管家寫信去了?!?p> “只是,若是我們都走了,伯府可沒有人看著?!鼻厥闲忝季o蹙的道。
他們伯府人少。老夫人只生下了伯爺王世帆和二老爺王世雄兩人。皆未納妾。
婆母自從公爹去世后,更是萬事不理,除了一些貴客登門,才出門迎客。
往日除了初一、十五,也免去了他們的請安。一心向佛。
而二叔,則在臨安縣任職,想當年,他可是花了好大力氣才考上進士。
士農工商,丈夫是不喜讀書的,隨意在禮部領了個閑職就算了。
二伯娘,可是和二伯父從小青梅竹馬的。
二叔是個讀書的苗子,一考就考上了,帶著弟媳和兒女一道在外地。
王世帆也在低頭沉思,母親已經老了,自己夫人肯定要跟著回去老家打點事務,
而弘志作為長房嫡子,也需得跟上。
平陽伯府不能不留下個人看家呀,畢竟這么一去,沒有三四個月回不來。
王蘊涵自告奮勇,
“祖母,我留在府里吧?!?p> 他們平陽伯府可不只金庫的提成,祖父是個農民出身,有了錢之后就一直喜愛買田地。
這一直買,一直買。
后來,祖父覺得田地已經夠了,又開始把銀錢轉向買鋪子。
所以,他們平陽伯府的田地、鋪子可不少,每個月單靠租子也有幾萬兩。
第一世時,她記得老家也是來人說祖墳塌了。
祖父本來就是三代單傳。所以只有老家的一些叔伯。
當年發(fā)現(xiàn)金礦時,祖父可是頭腦清晰,一下子上報了給朝廷,生怕著金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之后封了爵位,他們一家人才搬到京城里。
他們在京城除了秦家,就沒有其他的親戚。記得前世他們就是一家子都回老家。無奈,母親只能托她的親大嫂,幫忙看顧平陽伯府。
哪里料。這秦家一插手,等待他們回來的是滅門之禍。
所以,今世,她怎么也要留在平陽伯府守著。
秦氏看了她一眼。
老夫人馮氏摩挲著手上的佛珠,沉默了片刻:“也罷,就讓我們的涵姐兒看一回家吧?!?p> “母親,留下涵兒在,我不放心?!蓖跏婪?。
“哪里不放心,都十三歲的大姑娘的,這些時候她不是跟著你媳婦學管家?怎么,十三歲的年紀,過多兩年,都要嫁人了。讓她管兩三個月,伯府也不能讓她敗了去。敗了也就敗了,伯府還差那幾個錢?”
王世帆被老夫人馮氏說的得一怔,嫁人?又要嫁一個閨女?還有兩年?這…。突然覺得好難受哦~
秦氏張了張嘴,本來她還想提議讓大嫂幫忙看看家的,既然婆母出聲了,夫君也沉默了。
想來是同意了。
王弘志忙道:“祖母,這,涵兒一個女孩子在家,萬一有賊人進來可如何是好?”
如花似玉的妹妹,祖母怎么能放心?
老夫人馮氏思索片刻:“這樣,大媳婦,你將我們要回鄉(xiāng)的事情,告訴秦家,讓他們照應一番,還有大姐兒那處,讓她無事回娘家看看妹妹。若是還不放心,問蘇世子能不能派兩個武功較好的侍衛(wèi),讓他們沒事在伯府外面巡邏一番。”
老夫人馮氏雖老了,可沒有老眼昏花。
若是涵兒沒開口,她自然要把涵兒一道帶回老家才安心。
伯府的事務,只能丟下兩三個月,誰讓他們伯府本來人就不多。
但是,既然涵兒敢開這個口,自己的孫女,這點能力還沒有?
左右兩三個月,難道孫女能把伯府敗了?
若是交給別人,還有可能,別以為她不知道,當初大兒子,為了求娶媳婦送了好些禮道秦家。這些年也陸陸續(xù)續(xù)送了些。
不過禮人家是收了,可是熱臉貼冷屁股。
拿著他們伯府的銀錢,背地里笑話他們是土包子,只有錢。
至于大孫女,嫁了人,哪里能那么自由,上要服侍公婆,下有照看兒女。
向蘇世子借人,他和涵兒的事情,難道照看一下未來兒媳婦還難為了她?
老夫人馮氏覺得這個主意甚好。
秦氏一聽,前兩個主意確實在理。讓自己娘家和大姐兒看顧著涵兒。
只是,蘇世子,如今他和涵兒沒名沒分的,她著實沒這臉面。
但志兒說的不錯,讓涵兒一個人在伯府,萬一進來些賊人,唉,只能厚著臉面了。
王弘志見母親也不出聲,這事也是拍板了。
“我們后日就啟程吧,趁這兩日就把事情料理好,散了吧?!崩戏蛉艘娛虑檎f定了,揮手讓他們下去了。
一出院門,王弘志非常憂心的問:“涵兒,你真的要一個人呆在伯府里面?”
“哥哥,我就這么讓你不放心?”王蘊涵反問。
“哪里,就是害怕妹妹別賊人惦記?!蓖鹾胫咀炖镎f著,心里可不是這樣想,自己就一個妹妹,萬一他沒在身邊盯緊,被狼崽子叼走怎么辦。
萬一,幾個月回來后,突然有個小孩喊他大舅怎么辦。
王弘志越想越遠了,恨不得時時刻刻在王蘊涵身邊呆著。長這么大,兩兄妹還未分開那么長時間。王世帆一直未曾出聲,背著手沉默的在前頭走著。
秦氏見狀,輕聲問:“伯爺,剛在母親的意見,難道不妥?”
“就是擔心涵兒一個人在京里,要不還是把她帶上。母親那里我再去說說,請大舅哥照看伯府就是了?!蓖跏婪幌氲侥赣H說涵兒還有兩年就要嫁人了,萬一,留下她一個女孩子,等兩三個月回來,突然有孩子喊他外公怎么辦。
父子倆的心思居然奇異的相同。
“這樣,讓涵兒去秦府住一段時間,等我們回來。伯府去秦府才半個時辰的馬車。伯府里事情,主子不在,事情也不多。讓涵兒隔幾日回來一趟便是了。在請慕青派個管事,幫忙照看一番?如何?”
剛在婆母面前,她可不敢如此說,俗話說,婆媳關系是天下最難理的事情。
當初伯爺來了娶自己,弄得是滿城風雨。
婆母也是頗有意見,要不是伯爺一再堅持,這婚事也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