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你不是最清楚不過嗎?”莫鎏玄冷笑地看著她,“那日,我生病臥床,你將補(bǔ)藥拿給我時,可曾有過一絲猶豫?”
莫怡然聞言,臉色忽然大變,身子軟了下來,狼狽地跌落在地上。
“你知道?你都知道了?”
怪不得……怪不得從那天開始,他對她的態(tài)度變得那么快。
原來……
原來是他知道了。
知道了是她在補(bǔ)湯里動手腳,所以才會……
見她如此反應(yīng),莫鎏玄心中除了心寒便再無其他感覺。
有些事情背后的真相,往往最是殘酷。
“我一直不明白我從來沒有虧待過你,為什么你會選擇那樣子做?”莫鎏玄望著她,試圖想要從她的臉色看到一絲愧疚。
然,那終究只是奢望。
“沒有虧待過我?呵呵!”莫怡然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望著他嘲諷道,“將剛出世的我丟棄在荒郊野外,自生自滅的時候,你敢說你沒有虧待過我?”
莫鎏玄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
莫怡然又道,“讓我吃不飽穿不暖,只能依靠貓食茍延殘喘的時候,你敢說你沒有對不起我?”
莫鎏玄聽了這話,有些愧疚地看著她道,“孩子,我當(dāng)時并不知道你的存在?!?p> 若不然,他一定不會讓她過這樣的日子的。
“呵……”莫怡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以為我會信嗎?院長說我是被家人拋棄的孩子,所以她好心收留了我,讓我得好好地感謝她。她孩子生病了,需要用好多好多的錢,所以她把我賣了?!?p> “我被賣到莫家,以為自己終于有了一口飯吃??墒钱?dāng)出事的時候,所有人舍棄的一定是我。若不是我身上的血是稀有物,你們需要,我早就被你們趕出來了?!?p> “你說你一直想補(bǔ)償我,可是你從始至終都沒有做到?!?p> “從前沒有,之后也沒有?!?p> 莫怡然的眼淚又再度流了下來,一滴又一滴,帶著些許燙人的勺熱感,滴落在莫鎏玄的手上,讓他的心無端地有些發(fā)疼。
“怡然……”他望著滿身刺猬的女兒,一時間竟不知道要開口說什么。
在這個時候,無論說什么,都顯得那般的蒼白無力。
既不能讓人的心靈慰藉到,又不能讓人已經(jīng)死去的心再度復(fù)活。
唯有想要補(bǔ)償?shù)男?,越加?qiáng)烈。
“怡然,你想要什么?”莫鎏玄雙眼如炬地看著她,語氣誠懇道,“家產(chǎn)嗎?爸爸都可以給你。”
“呵!”這世間最諷刺的莫過于你努力了那么久,而旁人輕飄飄的一句話便輕易決定了這一件在你看來那般難以成功的事情。
“莫鎏玄……”莫怡然語氣冰涼地看了他一眼,道,“你這樣子做,就不怕寒了你寶貝女兒莫悠然的心?”
莫鎏玄聽見她直呼自己的名字,微微皺了皺眉,卻沒有多加責(zé)備。
只是道,“悠悠不會介意的?!?p> 若能用那些虛無縹緲的錢財換來莫怡然的心里平衡,他覺得很值。
這樣的話,他的悠悠,便不會有生命危險了。